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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心可容妾 第5頁

作者︰簡單艾

她將豐盈長發盤在頭上用發簪固定好之後緩緩坐落池底,原本緊繃的肌肉讓溫熱的泉水一浸一逼之下,她忍不住舒服地呼口氣。

「呦,你們倆今日的手腳倒是挺快的。」金風毫不扭捏地走向老位置。她耐熱,喜歡水溫高一些,越接近溫泉出水口的水溫越讓她滿意,況且那個位置絕不會有人跟她搶。

「嗅?翠玉妹子,你今兒個怎麼啦?昨晚伺候的男人沒讓你滿足是嗎?怎麼噘著一張嘴?」

聞言,翠玉噘起的唇努得更高了。「劉嬤嬤說從沒見過像我這麼不會「叫床」的花娘,要我天天找她練,練到她滿意為止。」

「呵呵……就跟你說你那聲不由衷的嗯哼遲早讓花主抓包的,果不其然吧。」

「聲不由衷?」翠玉泄氣地垮下雙肩。「我能想的能學的都揣摩了,我能怎麼辦?」她苦惱嘆息。「我無法體會,無法學以致用嘛。」

「可憐的妹子,听你這麼說,姐姐我可就幫不上忙了。」金鳳本來還想親自示範「嗯哼」個兩聲讓她听听的。

「要不,我听說西城家的霍公子溫柔又有技巧,下回讓李管事安排你伺候他一晚如何?」珊瑚笑著提議。

「那可不行,人家霍公子對紅緋可是著迷得不得了,已經連續好幾個月都只找紅緋伺候了。」另一名花娘珍珠也踏入池中。

「真的?」翠玉揚眉,目光所視是正好出現的正主兒。「那霍公子可有表示?」

聞言,紅緋要裝作沒听見已是不能了。「我……我沒听他提起。」

「唉……你不會探探他的口風,暗示他一下嗎?」

「我……」紅緋垂下頸項。「我想,他若真有心,終會開口的。」

「男人有時候就是這點要不得,太容易得到就不懂得珍惜。改日讓紅緋拒絕他幾回,看他急不急。」金風有感而發。

「可是……我想見他。」

「吼!」金鳳沒好氣地跺了下腳,「我倒覺得金風說的法子可以試試。」

「花主?!」紅緋對著甫至的花靜初訥訥一喚,心里有些急、有些慌,卻不知道該說甚麼好。

「哎呀呀……這霍公子溫柔歸溫柔,唇舌功夫還挺帶勁的。」只見花主雙手支腰走近紅緋,繞著她的身子轉了一圈。

「瞧他肯定將你從頭到腳啃得干淨,一點也不願浪費呢。」那青青紅紅的疼愛痕跡,還真是無一處遺漏呢。

「花主……」紅緋雙手掩面,臉頰紅透的模樣還真可愛。

「不過,他若真的跟我開口要你,你怎麼說?」花靜初找個石階坐下,沒有要泡溫泉的她穿了件薄衫,微敞的衣襟因她坐下的動作而露出些許春光。

「我……我……」紅緋嬌俏臉蛋上有著猶豫與欣喜的復雜神色。

說實的,若真有那麼一天,她心里肯定會很彷徨。

女人嘛,誰不希望能嫁個好人家?有人疼、有人寵、有人將她護在胸懷小心呵護。

就算她是花娘又如何?

誰規定花娘不能相夫教子、不能有美滿的歸宿?

然,對三妻四妾習以為常的男人,可知曉女人心底的酸?可知曉女人爭寵的苦?可知曉女人對年華老去、夫君變心的惶恐?又可知曉女人獨守空閨、夜夜垂淚的無奈?

不,他們不會懂。

就如同他們不懂一夫一妻、從一而終的夫妻制怎麼可能會有人崇尚一般。

就算是明媒正娶的大家閨秀也會面臨如此難堪之局,更何況她只是個永遠成不了正室,頂多只能被收為妾,毫無地位可言的花娘。

真情真愛能維持多久?

糾纏又能廝磨幾年?

當比她更年輕貌美的女子出現時,他恐怕會失心地連她的樣子都記不起來。若此,她寧願不曾嫁人、不曾交心,安安穩穩一輩子一個人。

「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紅緋說出的心里話,惹得其他花娘心有戚戚焉。

紅緋的顧慮她們都懂,正因為都懂,所以她們不會說好听話,不會鼓舞,不會慫恿,但永遠祝福。

「不知道該怎麼辦就乖乖過來將避妊藥喝了。」不知何時劉嬤嬤已提著一個大茶壺端著一碟碗站在溫泉池邊了。

「劉嬤嬤,您時機總是抓得這麼準。」珍珠笑嘆著。

「抓不準怎麼行,出了事我可承擔不起。」劉嬤嬤一語雙關。「來來來,一個個排隊,喝完有賞。」

「什麼賞?」翠玉頭一個靠過來,黑白分明的大眼眨呀眨的。

「吳記餅行的桂花梅餅。」

城鎮上最有名的百年餅鋪,那餅松軟得入口即化,包著桂花與梅子的內餡香氣撲鼻,還沒嘗到口,光是聞氣味就已經令人頰內生津了。

這麼出名的糕餅光是買就得排上好幾個時辰還不一定買得到,卻能趕在店鋪開門前一大早先送過來胭脂樓,若說吳記餅行與花主沒有特殊交情,誰信?

「我先喝。」翠玉接過碗就往嘴里灌,一會兒也不願多等。

「哎呀,翠玉上輩子一定是好吃鬼投胎的。」

「對,你們都不愛吃,不愛吃全都給我。」翠玉嘴里含著糕餅含糊開口。「喂喂喂!別搶,我可沒說不愛吃」

「該我了,我先……」

任著姑娘們笑鬧,花靜初含笑行至一旁讓人泡足浴的淺池,蹲落琉璃身邊。

「身子如何?」

「花主別擔心,喝了尹大夫開的藥之後已經好多了。」琉璃對著花主展顏安撫,浮現病態的頰白蒼蒼的。「只是給花主添麻煩了。」

「麻煩個鬼。」花靜初不悅地揮揮手。「我方才問過尹大夫了,你這次的傷得好好調養才行,每一帖藥都得按時服用,可別拖了。」

「我知曉。」

「上茅房時會有些疼痛,甚至尿中有血時也別太緊張,休養個十天半月就會好轉,若沒好轉,我拆尹大夫的台去。」花靜初前頭說得佣懶的暖嗓,越到後頭越見狠勁。

「花主。」琉璃被花靜初嚇了一跳。「尹大夫人這麼好,您別把他嚇跑了。」

「真要跑早跑了。」喝完藥的翠玉又端著兩碗藥湊到琉璃身邊。「來,你的。」

「翠玉好貼心。」琉璃接過藥,揉揉翠玉的頭。

「花主,您也有分。」另一碗藥被遞到花靜初眼前。

「我?」

「刑爺昨夜不是上胭脂樓來找您了嗎?」

「真的?」

後頭一個個加入美人湯的花娘一听幾乎全擁過來了,一副副曼妙玉體羅陳,有人甚至親密地摟抱著花靜初,完全不怕被吃豆腐,只想靠近一點,听個仔細。

「听說還進了花主的房。」金鳳好心補充。

「呵呵,那花主還不喝?」珊瑚故作驚訝。「難不成想偷偷懷上刑爺的孩子?」

「喝杯茶的工夫就能懷上孩子?是你們高估了我還是低估了刑爺?」

「只喝茶?」金鳳挑了下修長的眉。「羔羊好不容易誤闖狼圈,怎麼能如此輕易讓羊月兌身?」

「難道要我將爺打昏拖上床?」

「嗯嗯。」還真有人猛點頭。

「不然到底有甚麼事讓刑爺得親上胭脂樓一趟?」翠玉納悶了。既然有心來,又何必急著走?

聞言,花靜初柳眉微挑,總是帶笑的眉眼似乎透著一絲絲埋怨。

「不就上回幫了刑部一點小忙,刑部尚書準備了一份禮要刑爺親自交給我以表謝。」「甚麼樣的禮?」有人等不及地想知道。

「進貢的紅參。」

「哇!那可是不得了的好貨呢。」花娘們嬌呼一聲。「看來這刑部尚書也是有心人呢。」

「姐妹們,你們搞錯重點了吧?」金風忍不住嘆息。「咱花主可有在意送來的是什麼禮?重點是誰送來的才是吧,所以我說這刑部尚書是內行人。」她緩了口氣。「可花主就外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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