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趙莞清本來還在他懷中不依的掙扎著,瞬間一愣,簡直不敢相信。
「我說我是真的喜歡上你了,這一次我不會再逃避,我們好好重新開始吧。」他的脖子出現可疑的淡紅,天知道要他這一向高高在上的男人坦承自己心有所屬,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但為了親口對她保證,再丟臉他還是說了。
唉,她肯定生來就是克星,不克別人,專門克他!
她訝異的瞧著他,手還搗住嘴巴,雙頰本就有紅潤之色,在這一刻似乎又更熱燙了些。
兩個人都沒再說半句話,就這樣不斷互相凝視,像是要瞧到天荒地老、海枯石最後還是鞍作俊彥率先開口,尷尬又難為情,「好或不好,就一句話而已,這麼難回答嗎?」
他都已經說得這麼明白了,她要是沒有半點反應,他肯定不饒她!
「我……」趙莞清繼續搗著嘴,害羞的欲言又止,她真的沒想到他居然坦蕩蕩的要求正式交往,她在之前根本都不敢多想。
趙莞清「我」了老半天,就是遲遲沒有下文,這讓原本有些緊張的鞍作俊彥轉而有點不耐煩,「你什麼?
快說呀。」
「……我想吐了。」她的臉色一垮,翻滾的胃好難過呀。
「你……」瞬間一桶大冰水當頭澆下,鞍作俊彥的滿腔柔情頓時變成滿腔怒火,恨不得馬上將眼前的女人給碎屍萬段,丟到海里喂鯊魚去。
氣死人了,這個破壞情調的天兵女!
第7章(1)
棒日一早迎接趙莞清的不是美麗的一天,而是悲慘的宿醉頭痛——「哎唷……好痛……我的頭好像快裂開了……」
趙莞清一醒來就在床上虛弱的哀號,無心理會自己現在躺的是鞍作俊彥的床。她昨晚雖然沒弄髒鞍作俊彥的床,還是吐得萬分淒慘,吐到最後整張臉慘白一片,虛弱無力,倒在鞍作俊彥床上沒多久就睡著了。
幸好王峋住得遠,他們客房這邊要是發生什麼事情,只要聲音不大,王峋那邊是听不到的。
面對這個天兵至極的女人,鞍作俊彥除了認命還能怎麼辦?只好在床邊照顧她一整夜,免得她夜里又有什麼突發狀況。
今天一早他就去幫她張羅醒酒茶,等到趙莞清蘇醒後,他把醒酒茶拿到房里,扶起全身軟趴趴的她,幫她把醒酒茶給喝下去。
那又濃又苦的茶一入喉,趙莞清整張臉都皺了起來,但鞍作俊彥不但不同情她,還厲聲警告,「你要是敢吐出來,我就放著你頭痛到死,懶得理你。」
明知道他肯定只是嚇唬她,她還是苦著一張臉乖乖把醒酒茶喝完,省得再惹他生氣。
喝完茶後,鞍作俊彥將空的茶杯放到一旁後,便伸手幫她揉著頭上的穴道,希望多多少少能減緩她的疼痛,讓她別再那麼難受。
雖然她會痛成這樣是她自作自受,但他就是見不得她受苦,只好繼續當她的專屬男佣。
喝了醒酒茶,又被鞍作俊彥輕揉著頭,過了一會之後,趙莞清終于覺得舒服一點了,沒再像剛醒來時那樣難受。
「呼,終于好過一些了……」她的臉色和緩下來,就連精神也好了不少。
直到此刻鞍作俊彥才停下手,問出他已經想問很久的問題,「趙莞清小姐,昨晚的事情,你還記得多少?」
他們倆昨晚就只差她最後一句回答,兩人的男女朋友關系就可以定下,為此他悶了一整個晚上,今天非得要把這件事情給解決不可。
「呃?」趙莞清困惑的眨了眨眼,對他的問題她腦袋是一片空白,「什麼事情?」
鞍作俊彥額上青筋微挑,她敢醉後不認帳?「你還敢問我什麼事情?」
「好好好,你讓我想一想、讓我想一想。」她努力動著還不太靈光的腦袋,回想昨晚到底發生什麼事。
先是鏡靈猛灌她酒,然後把醉醺醺的她推到鞍作俊彥的房里,最後她躺上他的床,而他趙莞清終于想起他昨晚對她的告白,想必他還在等著她的回應,她的臉蛋一紅,又開心又羞澀,但過了一個晚上氣氛都跑掉了,她喜歡他,當然想和他成為男女朋友,但她也不知道到底該如何開口給他答覆。
猶豫了好一會,她終于鼓起勇氣主動攀上他的肩,在他的唇上淡淡親了一下,這樣的「回答」,應該夠明顯了吧?
丙然鞍作俊彥原本的冷臉微微動搖了,積了一個晚上的怨氣就因為她現在給的「甜頭」消了不少,不過他可不想這麼快就給她好臉色,免得讓她覺得他被吃得死死的,「就這樣?」
「不然還要怎樣?」她用嬌柔的嗓音撒嬌。
「這樣也叫吻?你以為我們倆是小孩子在玩辦家家酒?」
「這樣不算吻?要不然怎樣才算吻?」她故意反嗆回去,非常期待他接下來會有什麼動作。
他的眸一眯,眼神一黯,開始醞釀情潮,她給了他大好機會,要是不好好「教」她一番,他就不叫鞍作俊彥。
他毫不猶豫的低下頭牢牢吻住她嫣紅的唇瓣,給了她一記結結實實的火辣之吻,吻得她頭暈目眩,心魂顫動,腦袋也跟著一片空白,所有知覺只剩下與他親密交纏在一塊的唇舌,激情又迷醉。
不知吻了多久,鞍作俊彥才難舍的暫時停止教,唇抵著她的唇,低啞著嗓音說︰「這樣才叫吻,懂了沒?」
她嬌紅著臉蛋,拚命喘氣,「你……你欺負我。」
「那也得要你願意讓我欺負才行,不老實的女人。」他輕笑出聲,兩人的關系一定下來,他的心情也跟著好起來。
原來大方承認喜歡她也不是那麼糟糕的事情,誠實面對自己的心,所有事情豁然開朗,一切也變得美好起來。
「我就是不老實,怎樣?」她又喜又羞的輕靠在他的懷里,享受著兩人之間新生的甜蜜滋味,什麼宿醉頭痛的,全被她拋到九霄雲外。
真沒想到他們倆居然可以從一剛開始的完全不對盤,進展到現在的互相喜愛,應該會跌破眾人眼鏡吧?
他們以為在這里天高皇帝遠,無論發生什麼事情王峋都不知道,其實王峋已經站在鞍作俊彥房門外好一會的時間了,臉也早已通紅一片,模模鼻子,默不作聲的往原路走回去,當作自己沒來過。
他替他們感到開心,又感到失落,鞍作俊彥終究不是他大哥,終究會離去,那他的大哥到底又在哪里呢?趙莞清發現自己似乎是和鏡靈相處久了,沾染不少鏡靈的靈氣,開始會看到一些奇怪的「東西」,而那些「東西」是她原本看不見的。
她會發現這一點其實是因為王峋,一剛開始她總覺得自己有時會在王峋身旁看到奇怪的淡影,一直認為是自己眼花,沒想到那淡影越來越清晰,清晰到她要說自己眼花都沒辦法了。
王峋身旁有一個男鬼纏著呀!而且這個男鬼和鞍作俊彥有七成相似度。
一發現這件事,她趕緊把鞍作俊彥拉到自己房里和鏡靈一起密商,根本不敢讓王崎知道這件事。
「鏡靈,你明明早就看到王岱的魂魄跟在阿峋身邊,為什麼始終都沒講?」趙莞清不敢置信的問。
看到那個男鬼和鞍作俊彥有七成的相似度,趙莞清就猜出他的身分了,連問都不必問。
「呃?」既然趙莞清已經看到了,鏡靈也就不再隱瞞,「因為他並無惡意,只是想在弟弟身邊守護他,而他也不希望弟弟知道他的死訊,要我替他保密,我也就省事不說了。」
「那你有問過他是怎麼死的嗎?」鞍作俊彥蹙起眉頭,他現在正抓著趙莞清的手,所以可以順利的和鏡靈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