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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懷睡不暖 第48頁

作者︰千尋

「道是我最滿意她的一點——她對我有足夠的信心。」

「是信心還是不上心?」

「Rose,你以為我會因為幾句挑釁言語,就質疑自己和瀟瀟的感情?」

他似笑非笑回望她,從阿秋播家里走出來,他就明白告訴Rose,自己已經有新女朋友,她不死心硬要跟過來看看,他表明不方便,她卻說︰「最後一班公車已經走了,我無法離開。」

這就是她,從來都听不進別人的想法。

Rose望向他,心里有答案——他當然不會輕易被挑釁。他懂她,同樣地,她也明白他,Rose很清楚瑀希有多堅定,但即便如此,她也沒有卻步的意思,他們之間的戰爭,經常是意志力的拉鋸。

訕訕地,她挑起另一個話頭。「退步了哦,挑女朋友的眼光。」

「這麼說,是認為她比不上你?」

「不是嗎?任何明眼男人都會選擇我、不會選擇她。」

「為什麼?」

「我知道她,‘賀肇認妹妹’的新聞炒得火熱,但我在演藝圈混得夠久,很清楚這種紅不會延燒太久,了不起三、五個月吧,她將會自動消失在觀眾眼里。」

「你怎麼知道她想走演藝圈?」

「不想走,干麼大張旗鼓炒新聞?」

瑀希微笑,這就是她的盲點了,她經常是這樣子的,用自己的想法去忖度他人。「她確實沒這個打算,賀肇的經紀人邀請她好幾次,她都回絕了。」

「為什麼?」她不相信,有這樣的捷徑還不走?要知道,社會上有多少人奢望她的幸運。

「因為她是聰明人。」聰明得沒被五光十色的光芒眩了雙眼。

淽瀟說過︰「我還是會找個工作,企劃是我的專長,我不想丟掉。」她比誰都清楚自己的本質特色。

「如果她不想走演藝圈,你為什麼要和她交往?」

這下子輪到瑀希反問了。「你為什麼認定我只想和演藝圈的女人交往?」

「不是嗎?你不是只和最亮眼、最優秀的女人交往?」他自負,他只挑選珍珠不要貝殼。

「不。你猜錯了,又或者說,你從來沒有了解過我。」真可惜,還以為她懂他,原來只是自己的臆測。

Rose垂下眉,再抬眼時,她舌忝了舌忝紅潤的雙唇,另闢戰場。「如果像你說的那樣,也許我應該多花點時間在你身上,再多了解你一點。」

真是自信的女人啊,當初他欣賞的就是她的自信,沒想到現在卻要因為她的自信而困擾。

瑀希搖頭。「Rose,放手吧,我無法和你回到過去了。」

曾經,他有過和她走一輩子的想法,但這個想法被她背叛,他是個記仇的男人,他不擅長原諒,尤其是感情出軌——分手前,她已和富二代搭上線。

Rose與他四目相對,他溫和的眼里帶著堅定,但她是個剛毅女人,否則無法在這個圈子里混出名堂。

她絕對不會輕易退縮!

「瑀希,我沒有要回去,我會和你共創新未來。」

瑀希苦笑,「你向來都不輕言放棄嗎?」

「如果我是那麼容易放棄的女人,我現在就不會有這個成績。」

「既然如此,為什麼輕易放掉富二代?!」

「因為我看清楚了,他不是我想像中的男人,你、鄭瑀希才是!」她講得簡潔有力、清晰篤定。

他該感激她的賞識?

心底微嘆,嘴上卻不再強硬拒絕,如同她所說的,她不是個輕易放棄的女人,而他越是反應激烈便越會激起她的征服,在古代她會是個上山打虎的巾幗英雄,但現代……

除非她不要,否則沒有男人能夠從她手下安然逃月兌。

額角隱隱作痛,但他依然一副雲淡風輕,比起瀟瀟,他的演技好上幾個等級。

「別說了,已經很晚,先睡吧,有話明天再講。」

他需要時間籌劃,如何讓她理所當然死心。

轉身回房,拿起手機撥出號碼。「爸,是我……」

***

淽瀟受不了Rose無止無盡的挑釁。

Rose假裝不知道淽瀟是瑀希認定的現任女友,假裝他們之間只是房東房客,夜里,她不斷地告訴淽瀟他們兩人之間的過去情史,時不時發出甜膩的笑聲問︰「你想不到,瑀希是個這麼,浪漫的人吧!」

淽瀟無言,額間黑線浮餅一遍又一遍。

幸好Rose趕一天的飛機、累了,自認為已經在淽瀟心里埋下足夠的懷疑種子,于是安心入睡。听見她呼吸漸穩,淽瀟輕手輕腳抱著枕頭進客廳,身子一橫,躺在沙發上,把自己蜷成一只蝦。

她發誓,自己需要獨處的理由,絕對不是因為要沉激Rose和瑀希的情史,她只是對無聊的偶像劇故事不耐煩。

她發誓,自己沒有嫉妒吃醋、沒有生氣發怒,她只是覺得Rose再緬懷過去也是吃太飽,人家都要和張鈺湘組織醫生世家了。

她發誓,她對Rose只有憐惘,只是不耐煩,沒有其他的想法。

第10章(2)

淽瀟在發第五個誓的時候,瑀希的房門打開了。

「為什麼在這里睡?」他問。

「我受不了香水味。」她皺皺鼻子,找出一個爛借口。

「說謊,是她講一堆你受不了的話吧。」不是問號,是肯定句,他滿面自信地看著她,潛台詞是——別說謊,我都知道。「語言攻擊是她最擅長的招數。」

「你在我房里裝竊听器?」

「竊听器?落伍了,有心裝就裝針孔。」璃希失笑,「到我房里睡吧。」

「到你房里?你以為我這麼隨便,本姑娘的名譽比高山泉水還清澈。」

「你確定沒有和我同床共枕過?」他望她,天使笑容里多了幾分奸詭味道。她直覺搖搖頭、極力否認;他笑著點點頭、全力肯定;她使出全力假裝「沒有這回事」,瑀希卻鄭重用目光表達「說謊是件要不得的事」。

二十秒鐘,兩人的「表情對話」出現結果,瑀希大勝,淽瀟懊惱地垂頭垮肩,擺出最後一號表情——他知道我半夜偷「飄」上他的床了。

明里出錯啊,鬼不是來無影、去無蹤的嗎?他怎麼把她的小動作看得一清二楚?

他不等她找出反對借口,一把拉起她,在她耳邊低聲說︰「除非你打算吵醒Rose,讓她再煩你大半夜?」

淽瀟看一眼被鳩佔去的房間,黯然,借力使力從沙發上爬起來,跟著他二刖一後走進房間里。瑀希很紳士地讓出半張床,淽瀟爬上去,躺在他身旁。

他關上燈,雙手支在腦後,兩人靠得相當近,近得她的香氣傳入他的鼻翼,很煽動人心的氣味,他想把她擁進懷里,像過去那樣,但是……瑀希暗嘆,輕薄一個鬼,還可以解釋自己並非故意,但輕薄一個漂亮的女人……

她的後台硬得很,他需要一個能說服阿問的好說詞。

淽瀟側過身對上他的臉,說出心中疑問,「其實語言攻擊我也不差。」

「那為什麼不攻回去?」

「我只是覺得,Rose好像弄錯敵軍、射錯彈,她恐怕誤會我和你的關系。」

她沒弄錯,瀟瀟的身分是他親口向她點明的。「你覺得我們是什麼關系?」

「朋友。」泥瀟答得半點不猶豫。

「只是朋友?」皺眉,他不滿意她的答案。「我以為應該比朋友更多一點。」

「所以是閨密?兄弟?」

她的遲鈍讓他有點後悔,也許某人不適合溫水煮青蛙,比較適合烈酒大火干燒,既然如此……Rose都把白蘭地給送上門了,他還客氣什麼?

瑀希嘆氣,把身子轉動一百八十度,背對淽瀟,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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