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微眯,她越來越像一種生物,打不死的蟑螂。他垂下眼瞼,「不知道。」
打太極?齊玫突然腳下一軟,撲進了毫無防備的霍啟磊懷里。霍啟磊一驚,還沒反應過來懷里軟軟的生物是什麼,她虛弱的聲音傳了過來,「霍大哥,我不舒服,頭好暈。」
她在指責他這個做主人的讓她站太久了嗎,他迅速地將她扶正,一副男女授受不親的模樣,讓她靠在門邊,他正經地說︰「那你趕緊回家吧,我替你叫計程車。」
齊玫傻眼,劇情走向是這樣的嗎,她放段,主動投懷送抱,將她自己包裝成體弱多病的鄰家妹妹,他居然一點同情心也沒有。正常情況下,他不該是扶著她進房嗎,她眼角猛抽了幾下,他果真是討厭她吧,不然為什麼總是拒絕她啊。
她連提出交往的機會都沒有,因為他這個大木頭不解風情,總是將她往外推,她怎麼好趁機提出交往的提議,她要瘋了。
霍啟磊鎮定地掛了電話,「計程車馬上就過來,你再堅持一會。」
齊玫咬著牙,「霍大哥,我身體不舒服,能不能……」
「不能。」他听都沒有听完,直接拒絕。
她都還沒說什麼能不能,他拒絕得太快了吧。她覺得頭真的開始暈了,不是身體不舒服,是被他氣的,從前交往的對象都是主動追求她的,她覺得適合才會交往。可他呢,她第一個認真對待、主動出擊的男人,竟嫌棄她到不讓她進門,這個男人太過分了!
霍啟磊心急如焚,他等著計程車快點出現,讓他趕緊將她這尊大佛送走,他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惹上她的,她到底要干什麼呢?
「霍大哥……」她陰森地喊著他的名字。
他低頭,一看嚇了一大跳,她臉色非常的蒼白,唇上毫無血色,他謹慎地問︰「你怎麼了?」
「我真的不舒服。」齊玫開口道。
霍啟磊思忖片刻,「好吧,我送你去醫院。」
他是不是打算直接將她送到精神科去?她瞬間沒了裝柔弱的心情,一把抓住他的領子,「霍啟磊,你有種!」
霍啟磊淡定地拉下她的手,拉著她往外走,指著剛停下不久的計程車,「計程車到了。」
她正為他主動拉她的手而心喜,卻沒想到這個舉動背後的意義太傷人了,齊玫欲哭無淚地瞪了他一眼,哼,走著瞧!
望著齊玫上了車離開,霍啟磊皺著的眉松開,終于走了,他松了一口氣,他真的沒有見過比她更難纏的女生了。話說,她干嘛要纏著他呢,他郁悶不已地回屋子里。
計程車里的齊玫幾乎要咬斷自己的指甲了,可惡、可惡,他軟硬不吃,簡直堪比堅不可摧的防盜線。她偏不信,她就是要把他!
防火防盜防齊玫,霍啟磊直接將門鈴的電線剪了,就算齊玫再按,他也听不到,他裝出一副不在家的樣子,她總不會在他家門口等著吧。
他心情放松地去跑步,但跑步的時候還是踫到了齊玫,他糾結萬分,到底是怎麼回事?他老是能遇到她。
「霍大哥,好巧啊。」她一身輕松的運動服,笑容燦爛地朝他打招呼。
他對她扯了扯唇角,算是跟她打招呼,接著目不斜視地繼續跑步,他是男人,腳步跨得很大,跑起步來很快,但令他詫異的是嬌小的她竟能完全跟上他的步伐。
他不敢置信,于是稍稍提速,很快她又跟上來,不僅如此,她臉色紅潤、氣息平穩,一點也沒因他的故意使壞而打亂了她自己的跑步節奏。
「你經常跑步?」他開口問她。
「哦,我天生的運動細胞很好,不過我姊就沒有我好了。」齊玫心中暗自得意,「我要是認真跑,和我二哥差不多程度。」
他又不可避免地想起她斷人子孫的腿功,她能一腳踢到人蛋蛋,也許她真的是有得天獨厚的運動細胞,他一邊跑一邊想。
他問了她一句就沒有下文了,她忍不住說話,「霍大哥,你平時很愛跑步嗎?」如果不是未來三姊夫提供的線報,她很難掌握他的行徑。
「偶爾。」他沉默地回了她兩個字。
她笑道︰「哦,那你以後想跑可以約我嗎?一個人跑多沒意思啊。」
「跑步都是臨時起意的。」他不軟不硬地說。
她輕哼一聲,自然知道他又在找借口了,不過她不打算戳破,反正他逃不開她的手掌心。
兩人跑了將近半個小時,霍啟磊便停下來,一步一步地往家走,齊玫則是寸步不離地跟在他身後,愉悅地提議道︰「霍大哥,都跑完了,我們一起吃早餐吧。」
霍啟磊頭也沒有回地說︰「我不餓。」
「不餓也得吃啊,吃了才能對身體好,早餐一定要吃哦。」她笑呵呵地說。
霍啟磊瞄了她一眼,「你不擔心上班遲到嗎?」
「不會啦,吃完早餐還來得及,那我們去哪里吃呢?」她想著。
他的薄唇嚅動了幾下,似是要開口,最後實在是比不過她的厚臉皮,他只好什麼話也不說了。
齊玫跟著霍啟磊到他家中,突然下定決心地說︰「霍大哥,還是我做早餐給你吃吧,復雜的早餐我不會做,簡單的我都會哦。」
霍啟磊頷首,「麻煩你了。」他不懂她的糾纏,不過如果順著她的話,也許她自己先覺得沒意思,主動不糾纏,那是再好不過了。
「不會、不會。」她笑得眼楮眯成了縫隙,「簡單的烤土司、煎蛋,小case啦。」
「食材冰箱里有。」他靜靜地說︰「我上去沖澡。」
她點頭,目送他離開,嘴角一彎,快速地從冰箱里拿出食材,做了煎蛋和三明治,泡了兩杯牛女乃,速度異常的快,放在了餐桌上。
接著她邪惡地一笑,找出扳手,將水龍頭的水管弄松,接著放回去,然後她豎著耳朵像一只兔子,耐心地等著樓上的人下來。
嗒嗒,有規律的腳步聲響起,她一把擰開水龍頭,接著水如水柱般直接沖了出來,「啊……」
霍啟磊剛洗好澡,走在樓梯口,听到齊玫的尖叫聲,他冷汗直冒,她該不會做菜將廚房也給燒了吧,他連忙下去,結果只看到水跡斑斑的廚房。
他一愣,沒有看到齊玫,「齊玫?」
「等一下。」齊玫緩緩地站了起來,一身的水,委屈地看著霍啟磊,「我做好了早餐,想洗手,水龍頭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壞了,水灑了我一身,我關了總開關,水才停下來。」
她的話一字一句地傳進他的耳朵里,可奇怪的是他完全無法將她的話聯系起來,因為眼前的一幕太讓人熱血沸騰了。
她全身濕透了,活像是從游泳池里撈上來的,白色的運動服全部濕了,水漬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豐滿的胸脯、縴細的腰肢,以及挺翹的臀部。運動服仍穿在她的身上,卻比全果還要讓人噴鼻血,黑色的長發濕淋淋的,少許的黑絲貼著她白女敕的臉頰,令她一股說不出的楚楚可憐。
「霍大哥,對不起。」她眨著眼楮,彷佛有水在她眼眸中蕩漾,「廚房全部都是水。」
霍啟磊愣怔片刻,連忙月兌下自己的外套,他的耳根子微微泛紅地上前,將暖和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也許是太久沒有回來住,所以水龍頭出了問題。」
「嗯嗯。」她在他的懷里顫抖著,一雙美目嬌媚地望著他。
他深吸一口氣,聞到的卻是她身上若有似無的香水味,「你先上樓洗個熱水澡。」
「好。」她垂頭,眼里閃過一抹笑意。
等懷里的人上了樓,他才覺得呼吸的空間大了不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他有些心驚,雖然對她沒有意思,可他剛才確實看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