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點頭,「我們一點都不般配。而且,我也不夠好,至少,不足以好到可以匹配他,我沒有自信去愛那樣的他。」
「那些般不般配的話是他親口說的,還是你自己以為,又或者是別人說的?」
嚅了嚅嘴巴,「別人說的……還有、還有我自己以為。」
所以從頭到尾都不是陸東雲說的啊!
斑賦率舉起手,很想從白富美的腦袋狠狠敲下去,但,最終還是沒有,他不忍心,都傻成這樣了,再敲下去,不是更笨?虧得她平常一臉機伶,原來是假象。
「他在你心里就這麼高?」
斑?白富美不解。
「情人眼里出西施,愛一個人的時候,我們總是把對方想得好高好高,高得好像就要永遠構不著似的,可你有沒有想過,其實是自己太愛對方了,所以連帶的也把他想得太高了,事實上,他根本沒有那麼遙不可及,可能只是跟自己一樣,又甚至,低過于自己,是因為你的愛,才讓他變高了。」
話是這麼說沒有錯,可是,陸東雲哪里是因為她想才變高的,她和他的距離、擋次本來就差很大。
「哥,你知道陸東雲是誰嗎?他大哥是陸氏集團總裁陸東祈,他是陸氏集團家的老三。」
「喔,那個首富,我听過。」高賦率點點頭,雲淡風輕的口吻彷佛他現在討論的是市場賣菜的某人。
「哥,不是喔,是歐賣嘎,你知道我為什麼說我愛不起他了吧?不管是我們家的家世背景還是我這個人,都跟陸東雲差了一大截,更別說我們家還有一千多萬的負債,陸東雲根本不是我可以高攀的人。我們連站在一起都差很大。」
「他說他討厭你了?嫌棄你了?」沒有附和她的話,白富美搖搖頭。
「我們有要他拿錢出來幫忙還債嗎?」
白富美又搖搖頭。
「既然都沒有,你在擔心什麼?富美,不管他是誰,不用問,她也知道是什麼答案。「可是……」
斑賦率直問。
問問你的心,它最誠實,不會騙你。」
「愛情沒有那麼多可是,只有敢不敢、愛不愛,光在這里可是,即便你哭到眼楮瞎掉,還是改變不了什麼。不管他做了什麼,不管別人怎麼看你們,只要你們還愛著彼此,那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拍拍白富美的頭,「你啊,有時候聰明,現在倒是很胡涂,去吧,去跟他把你的不安說清楚,就這樣輕易放棄他,是你不對,你應該去請求他的原諒。」
「為什麼我得去請求他原諒?」
「富美,如果可以換來一輩子所愛的人,別說是求,拿命去換都值得。」
尾聲
白富美忐忑不安的坐在機艙里。
她現在要飛去韓國找陸東雲。
說來話長,听了大哥的話,原本已經收拾好情緒打算星期一跟陸東雲好好道歉,好好的訴說自己心里的不安,誰知,她這個私人秘書竟然當得這麼遜,連老板去韓國參加亞洲國際醫學美容會她都一無所知。同行的還有許醫師。
白富美覺得自己好糗好失職,連一分鐘都沒心思等的她,只得向診所護士問了陸東雲下榻的飯店,匆匆買了機票來找他。
約莫兩個小時的飛行,白富美終于抵達韓國,依著護士小姐給她的地址,輾轉來到陸東雲下榻的飯店。
陸東雲此行除了參加亞洲國際醫學美容會外,還安排跟當地的整型名醫,一起切磋學習,這種時間想必他還跟許醫師在外忙著,白富美只好一個人在飯店大廳等他。
她特地挑了一個面對大廳入口的位置,只要陸東雲一回來,她就可以馬上看到他,就這樣一路從下午坐到傍晚,又從傍晚坐到晚上,除了上廁所,她寸步不離守在這里,直到晚上十點多,她終于看到陸東雲和許醫師雙雙走進飯店大廳的身影。
心,沒來由的撲通狂跳著,盡避緊張,可是又很高興,原來,她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渴望見到他,她迫不及待的從椅子上跳起來,像個傻瓜似的怔看著他慢慢走來,然後,一股熱液涌上她雙眸……
「陸醫師。」許醫師打斷正在說話的陸東雲,朝前方不遠處的白富美努努下巴。
陸東雲順著許醫師示意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見可憐兮兮的白富美,當下心中一突——她怎麼會在這里?
又,她來這里做什麼?
初見的乍喜,在第二秒就被掐熄了,被陸東雲親手掐熄了。對于已經選擇別人的女人,他不允許自己的心又被牽引。
「我先回房間休息,晚安。」許醫師決定先行離開。經過白富美身邊時,他對她點點頭,把空間和時間留給這有話要說的兩個人。
他們就這樣互相凝視了許久,凝視到陸東雲決定狠下心腸視而不見的離開。
可就在他經過的瞬間,一只小手緊緊抓住了他的衣角——
「有事?」他強作冷漠問。
「有事。我來要回我的心,你把我的心還給我。」她索討著,人卻轉身,踉踉蹌蹌的撲進他懷里,這次不只一只手抓著他衣角,而是兩只手都緊緊的揪著,然後在他懷里嗚嗚咽咽哭起來,哭得一塌糊涂,好像是他欺負了她似的。
女人都這麼可惡而且不可理喻嗎?她千里迢迢來跟他索討她的心,那他去跟誰討他被她拽走,扔在地上狠狠跩踏的心呢?
他生氣,非常非常的生氣,可是,她的眼淚卻又那樣緊緊的揪疼他胸口。
他想也不想,抓著她的手,取餅房卡後快速的回到房間。
將她的包包外套胡亂的扯下往旁邊沙發扔,他拽著她一路往浴室走去,把她扯到淋浴花灑下,他迅速轉動開關,將冷水開到最大——
完全不知道他想做什麼,等意識過來,白富美已經被淋成落湯雞,整個人狼狽不堪的站在花灑下,傻傻的望著眼前的陸東雲。
好冷……
冷水打在身上,好冷……
可是,為什麼這樣對她,他為什麼這樣欺負她?
白富美咬著唇,又氣惱又傷心,她握緊拳頭撲上去,狠狠捶打這個可惡的陸東雲——
「你好壞、你好壞!為什麼欺負我,你這個壞蛋!」
陸東雲拽住她的雙手,粗暴的將她推抵在冰冷的牆面上,惡狠狠的瞪著她,「我是壞蛋,那你是什麼?
是妖女嗎?都把我心踩爛了,現在還要來折磨我嗎?你到底想要怎麼樣?把我逼瘋了你很開心、很得意嗎?你要我把心還給你,那我的呢?你還來啊?」
「不還。這輩子都不還,就算是藏著拽著我都不想還。可是……它還在我這里嗎?為什麼我都找不到了,是不是你拿回去了?」
她哭著,放聲大哭,哭得像迷路的孩子,哭得好像她才是這段感情的受害者,而他是那個壞人……
問題是,明明他才是那個受災戶啊!
陸東雲試著冷靜下來,可她的哭泣卻讓他的心亂得很徹底。
「不要哭了!再哭我就……我就……」
就怎樣?他想要對她怎樣,他想要怎樣懲罰她?他想了半天,發現自己最想做的是——吻她。
然後下一秒,他就真的這麼做了,他狠狠的吻她,狠狠的吮吻那兩片柔軟的唇瓣,狠狠的把自己的怒意都宣泄在這個吻上。
等他回過神,可憐的唇瓣已經被他蹂躪得紅腫,他氣自己的心情這樣容易受到她擺弄,懊惱的想要轉身離開,兩只細細的胳膊卻從身後緊緊摟住他——
「東雲,別走,好不好?是我錯了,我不該因為自己沒自信,就這樣放棄了你,你不要走,好不好?」
沒自信?她到底在沒自信什麼?他都把她寵得像公主了,她還沒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