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天風的眼神從酒杯移到她的臉,見她殷切期盼他喝下的神情,他嘴邊微笑更加深沉。
她未免也太沉不住氣了,這只讓他更確定酒有問題,該喝還是不喝呢?
「奴家的手端這麼久了,公子怎麼還不喝下?」她嘟起小嘴輕嚷抱怨著。他到底想要她怎麼做也說一聲嘛,就只會望著她一個勁兒的笑。
巫天風眉一挑,她真的很有迷惑男人的本錢,妖媚漂亮的眼楮隨著生動的表情語調一眨一勾地,更是令他有股沖動想覆唇親吻,如此絕色佳人就在眼前,這教第一眼就看上她的他怎麼忍心拒絕呢?
他當真將酒杯接了過去,卻無意當傻子喝下這杯有問題的酒。
「我喜歡喂女人喝酒,喝醉的女人心神蕩漾,更美味可口。」他伸出長指抬起她的下額,極為故意地將酒杯再遞回她嘴邊,表明要她先喝下這杯酒。
在南里國,心機深沉的女人比比皆是,他相信她一定比那里的女人單純許多。
不管她讓他聞迷香、喝下了藥的酒有什麼目的,遇上他算她倒霉,今夜他是不可能讓她逃出他的手掌心,他要定她了。
她被他的要求給嚇得楞住,但沒有猶豫太久的時間,便勉強綻放一朵笑花順從的飲下。
懊死的壞男人!竟然反要她喝下原本欲對付他的酒,還好她早有準備,為了防範他這種客人,解藥是一定得先服下預備的。
飲下那杯有問題的酒後,她的神情淡漠幾分,走到一旁椅子坐下,暗自研究起他這個人來了。
而她的疏離他全看在眼里,嘴角擺著的笑意卻始終不滅,任她打量。
看他如此泰然自然,她眉微微一聲。
自從她「賣身」進迎笑閣,第一次遇到像他這般心思細膩的客人,以往的客人一進到她房間,眼中只會有她的存在,只要她媚眼一拋再撒個嬌,誰不乖乖上當掉入她的陷阱里,就只有他還懂得提防她的酒有問題。
將他從頭望到腳,她發現他的穿著打扮不似以往那些富家老爺或公子,瓖金帶銀的就怕別人不知道他們多有錢似的,他只是一身輕便的黑色勁裝,既簡單又平凡。
但……黑色?她最討厭黑色了,那會讓她想起某個欺騙她感情的壞胚子!
眼神再轉回他帶著笑容的臉上,她皺了下眉,心想為什麼她會覺得他給她一股很熟悉的感覺?尤其是那抹似笑非笑的神情,更讓她心生厭惡地想拿拳頭揍扁他……
「請教公子尊姓大名?」想起自己的計劃目的,她開始套問他的身家背景。
「單名‘風’,請問姑娘芳名?」已經開始在探問他的身分了?他又給她一抹微笑,等著看她耍什麼花樣。
「奴家小名‘九’,不知風公子家住何處?」就一個「風」字?擺明誆她嘛!
不過算了,叫啥名字對她來說不重要。
「四處為家,九姑娘呢?」哪有姑娘家名叫「九」的?照他所推論,應是排行數字才是,例如第九個女兒之類的。
一听見他四處為家,她便沒理會他兀自思考了,但想想又覺得不對勁。「風公子既然四處為家,哪來的一百萬兩買下我今夜?」會四處為家必定是名漂泊浪子,身邊怎麼可能會帶著嚇死人的銀兩數目招賊偷搶?
「九姑娘是在懷疑我買下你今夜的一百萬兩來路不明?」唷,她倒是提醒了他,這一百萬兩是從何而來,回去他得找人問清楚。
「不,奴家不敢……」問了半天他的來歷仍然不明,她懊惱地放棄追間,同時也放棄向他提出要求,請他幫她那個忙了。
「九姑娘,我買下你一夜可不是要你陪我聊天,難道你都是這樣服侍男人的?」他假意肩酸臂疼,點醒她身為青樓女子的自覺。
她神情怔愕,一股慌亂涌上心頭,同時也疑惑他怎麼還沒有昏厥?再這樣下去可不得了,得打暗號叫念紅進來救她了。
今天真不知怎麼回事,一遇上他讓她方寸全亂,現在再怎麼不願意也得站起身走近他身旁,因為她此刻可是迎笑閣的紅牌姑娘,是不該有自尊的青樓女子。
她不斷地為自己打氣,重新揚起迷人的笑臉,兩只小手放上他肩膀輕捏柔拍,不顧尊嚴地俯胸貼近他寬大的背脊,有意讓他多聞聞她身上所擦的迷香。
「風公子,這樣舒服嗎?力道要輕些還是加重呢?」她在他耳邊嬌柔詢問。
巫天風身子一震,她在他背上的柔軟動作一點一滴侵蝕他的理智。
伸手一勾,他將她整個人從背面拉到前方再帶入他懷抱。
她一時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待她察覺到自己正坐在他懷中時,嚇得掙扎地想離開,「你做什麼?你不要臉!放開我、放開我啦……」無奈她的力氣敵不過他,仍被他緊緊地扣壓在懷中。
「九姑娘,你這話就不對了,男人進入你房間的目的,你再清楚不過,而我買下你今夜,今夜你就是屬于我的女人。」
「你給我听清楚了,我不管你以前有多少男人,從今以後你就只是屬于我一個人的女人,只要讓我看見任何男人與你扯上關系,我一定不會手下留情,會親自送他們下地獄!」他對她發出狂傲的警告,打從見到她第一眼,他就已決定她是只屬于他的女人。
她真的很美,美到迷亂他的神智,此生遇見美人無數,她是第一個輕易勾起他強烈渴望的女人。
可是該死的她,竟然將自己迷人的一面呈現在無數人眼前,他就忍不住氣憤想狠狠教訓她一頓,要她明白他才是唯一能擁有她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