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晴芸最害怕的,就是許無憂沒有死,而她的計劃如果被許無憂家人知道她就完了。不只她跟莫言真的不可能,還要面對莫、許兩家的報復……更會牽連到她的家族。
所以她一畢業就逃了,到紐約去靜觀其變,旁敲側擊的打探消息,就怕事情曝露,隔了一段時間,許莫兩家的狀況一如往常,她覺得安全了才回來,開開心心的想著在沒有許無憂從中阻撓的情況下,跟莫言多多接觸。
誰知她一回來,莫言身邊竟然有個盛菱,她又氣又怒,又害怕的要命……
盛菱是個不定時炸彈,她不能留在莫言身邊,她的存在只會破壞她的計劃,會毀了她,所以她要先毀了盛菱!
「你不走,我不會放過許無憂,也不會放過你——我會讓全宏銓的人都知道,你就是個搶好姊妹男人的賤貨,你是靠著無憂和系主任的協助才得到這份工作,你倒貼莫言,你是個不要臉的女人。」
「我的事情,隨便你去說。」盛菱眼神平靜無波,無視王晴芸的瘋狂。「但從現在這一刻起,你再提起無憂的名字,我就揍你。」
她這樣惡毒的女人,一心想害人的女人,不配喊她好朋友的名字,她听見王晴芸提起無憂就覺得惡心!
「你就不怕?許無憂會死——」
啪,盛菱重重的巴掌打歪了王晴芸的臉,也打掉了她欲說出口的話。
長這麼大,王晴芸沒有被人賞過耳光,她不敢相信的瞪著一臉平靜的盛菱。「有攝影機,你打我,我要告你!」
「去告。」盛菱滿心憤怒,只想撕了這個邪惡的壞女人。
只一個巴掌,怎能彌補無憂受到的傷害?
那愛情是欺騙,是毒藥。
看著眼前不為所動的盛菱,王晴芸幾乎要瘋了。盛菱不離開,那就表示她還會在莫言身邊,她還會在盛菱身上看見莫言的東西。
今天是圍巾,明天是外套,接下來,會不會是戒指?
她不能看著那樣的事情發生,她得不到,那其他人也別想得到。
「你不會幸福的,你跟莫言,你們不會有未來——你以為他是誰?他是我喜歡一輩子的男人。」忽略了莫言的威脅,要她別說出來的強烈要求,她說了。
她就是想看什麼都不知情的盛菱,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
什麼東西?盛菱有些恍神,她听錯了吧?王晴芸喜歡一輩子的男人,不是無憂的哥哥嗎……
「許無憂的哥哥,你就以為也姓許?哈哈,他叫莫言——你以為他只是這間工司的小小專員?你會來宏銓,不是因為許無憂告訴你,這是她家的公司嗎?姓許的是她的媽媽,她父親姓莫——這些你都不知道吧?你看,你跟莫言不會幸福的。
「從一開始,他就知道你是誰,莫言怎麼會不知道讓他寶貝妹妹受傷的凶手有哪些?他都知道,就是不告訴你,他怎麼會是真心和你交往的呢?」
本不覺得冷的,但瞬間自腳底冒上來的寒意,令盛菱說不出話來。
「她逃家了。」
「我妹從小就是小鮑主,心高氣傲,受不了雙重背叛,當天就拿全新的剃刀,割自己手、腕十六刀……」
這是莫言告訴她的,讓他煩惱的家事,以及他好幾次追問讓他們吵架的相框,相片里的無憂,是她的什麼人,現在想起來都有原因,當時她只覺得巧合——莫言的妹妹被好友和男友背叛,而她勾引了好朋友的男友……她卻從來沒有把兩人聯想在一起。
莫言、許無憂是兄妹?無憂說過她哥哥叫什麼嗎?她從來都不記得……
盛菱感覺自己像缺了水的魚,她不能呼吸,冷,不能忍受的冷,將她掩埋。
見盛菱呆了,表情像女圭女圭一樣呆滯,王晴芸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你現在知道許無憂出國的原因了吧?因為她蠢,她自殺了,我什麼都敢傳,就這事情不敢傳,否則莫言不恨死我?可惜她沒死成,死了多好?我覺得超好笑的,你想救她,才勾引周俊生,結果許無憂因為你差一點就死了,是你差點害死她欸。
「盛菱,你這個人根本就不懂愛,你不配當個人,誰跟你交往都不會幸福,你跟莫言?你死了這條心吧!他從一開始就騙你,我給過你機會,就這樣離開多好,也就不必听到這種難堪的真相!」
她就是想將盛菱踩進土里,讓她傷透了心,她最好就這樣離開,再也沒臉回來。
「原來,你沒有把我的警告當成一回事。」
在王晴芸看著盛菱受到打擊的模樣沾沾自喜時,一個冷酷的聲音傳入她耳中,她呆了呆,臉色蒼白的回頭。
臉色比今天的天氣還要陰霾的莫言,用銳利的眼神瞪著她。
「莫、莫言哥……我……」王晴芸說不出任何借口,從莫言看著她的眼神,她知道一件事——他都听見了。
她完蛋了。
盛菱覺得冷,打從骨子里冒出來,無法壓抑的冷。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離開了十八樓,她也沒有回庶務部工作,她被莫言帶走了,帶到宏銓集團的頂樓。
這里是副總經理級以上才有權限踏進來的樓層,就連秘書課都只能待在下一個樓層,被傳喚才能進來,盛菱平時要送信件,也只能送到秘書課,讓秘書轉交。
可莫言卻用了他那張員工識別證,開了往頂樓電梯的權限,讓她待在一個寬敞的辦公室里。
「這是我媽的辦公室,你待在這里,不會有人來打擾你——我有個重要會議要開,我不能丟著不管,你等我,等我回來,我什麼都告訴你,我們好好談。」
盛菱看見了他眼中的乞求,她心軟的同意,但卻沒有跟他說一句話。
莫言帶著沉重的心情去開會了,留下盛菱呆坐在寬敞的會客沙發上,看著窗外景色。
外頭是一片霧蒙蒙的天空,還飄著雨絲,氣溫降到了十度,而室內,這間豪華辦公室的氣溫,則是舒適的二十二度。
可她為什麼還是覺得冷?冷到她嘴唇發白,一動也不想動。
這里是莫言的母親使用的辦公室,莫言的母親,也就是無憂的母親——想到好友,盛菱有了反應,掃了偌大的辦公室一。
她看見一張巨大的全家福相片,就掛在辦公桌後方,坐在前方的夫妻,看起來感情絕佳,而站在夫妻身後的一對兒女——著正式西裝的兒子英俊斌氣,望著鏡頭的樣子氣勢迫人,女兒穿著美麗的白色小禮服,像天使一樣,站在兄長身邊顯得她小鳥依人,一手搭著媽媽的肩,一手勾著兄長的手臂,看得出來女兒跟媽媽以及兄長的感情特別好。
兒子像父親,女兒像媽媽,他們兄妹倆分開看’站在一起看,都沒有相似的地方,唯一相像的,只有他們對著鏡頭笑時,右臉上同一個位置出現的酒窩。
莫言和無憂,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妹,她沒發現,無從察覺,踩進了莫言的愛情里。
她就這樣呆呆的看著那張巨大的全家福,直到受不了,想離開這里——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無法再待在他們母親的辦公室,看著他們一家的幸福合照。
她覺得自已是個罪人。
一個小時後,莫言回來了,手里還拿著會議上的卷宗,一打開門就看見盛菱想往外沖,他馬上制止盛菱,放掉了手上的文件。「你要去哪里?」
啪,紙張落地的聲音讓盛菱冷靜下來,她平靜到沒有半點波濤的雙陣,直視著眼前的男人。
那個在不知道那就是心動,就是喜歡,也告訴她答案,就要她跟著他的男人,讓她嘗到愛情滋味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