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啪——
早晨十點多,廢墟里靜悄悄的。
臥室拉上了密不透光的窗簾,光線幽暗,一道光從門口拉進來。
房門被推開來,一條長長的人影從門口接近,走近床鋪,站在床沿許久,看著床里的人熟睡的臉龐……他伸出手指搔弄那張沉睡的臉,又模模自己的臉,似乎在比較誰的臉皮比較女敕,然後皺了眉頭,在那張柔女敕的臉頰上掐了一下。
「別吵……」床里的人揮開那只擾人清夢的手,埋進被子里繼續睡。
站在床沿的人索性拉掉被子,把床里的人從頭看到腳,仔細審視比較一番……細手細腳,連脖子都細小一,腰圍多少?
一雙手把人從頭模到腳,原本只是想要探探對方的底,卻不知為何他愈模愈心癢難耐,愈模愈來勁,一條長腿終于忍不住跨上床,躺到身邊去他仔細瞧那緊閉的雙眼,手指玩起了那張臉來,——劃過那濃而長的眼睫毛,兩道眉彎,筆直的鼻梁,豐潤可口的嘴唇,深邃的臉龐……
「……滾出去……」火雨終于不堪其擾,悶出火來,咕噥出聲。
一道彎彎的迷人笑容自好看的嘴角勾起,這人不但沒滾出去,在火雨翻身時,他索性跨到她身上,決定要來一個火辣辣的熱吻——「臭小子!你想干什麼?」火樹龍從門口沖進來,狠狠把人給踹下床去。
「嗚……痛死我了……混帳二哥,你想謀殺親弟嗎?」火君少翻了一摔在床邊,撞到床頭櫃,痛得哀號。
火雨听到陌生的聲音,終于從熟睡里清一,她張開眼楮,才發現房里多了一個陌生男子。
她一直以為騷擾她的人是火樹龍,所以才沒有戒心,看到火樹龍握著拳頭盯看眼晴,那剛才壓在她身上的人是……「我直接宰了你也算為民除害,剛好而已。」火樹龍摶起火君少的耳朵,把他拖出去。
「痛……痛啊……二哥!」火君少沒料到他二哥火氣這麼大,完全來真的,痛得他哇哇大叫。
火雨從床上爬起來,低頭看看身上的衣服……還好她沒听火樹龍的話,把朿胸拿掉。
這三兄弟是怎麼回事,沒有一個正常的。
沒睡飽,火雨眼晴有些浮腫,眼神略顯呆滯,面無表情地听火樹龍介紹。
「他是我小弟火君少;以後叫他小三就可以了。」火樹龍繃著個臉,火氣還很大。他若晚一步回來,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他家小弟真沒什麼事情干不出來!
「……小三?」火雨看著火樹龍的弟弟,有點懷疑他是不是也跟她一樣是女生假扮的,白晰俊美的臉和火樹龍一點也不像。
火大叔家里的三個兒子長幼有序,火君少在外頭是老大,回到家里是老麼,他很會看眼色,在他二哥冒火的時候,他可不敢耍嘴皮。
「你來做什麼?」
「二哥最近都沒回家去,老爸叫我送些豆腐過來,順便看看你在做什麼?」火君少嘴巴乖乖地回答,眼楮卻叮著火雨猛瞧。
說起來他是不甘心,他二哥把這里當成工作室,他神聖的工作場所向來不喜歡有人出入,臥室也只蓋一間,連他這個最疼的小弟都不能住進來,他卻讓一個遠房親戚來和他住,他就是來看看這家伙是哪一點討他二哥歡心?
看了看,倒也不怎麼討人厭,長得還挺可口的,他似乎有點了解二哥的心情了……「小三,你想讓我挖你那雙眼楮嗎?」還看!火樹龍一想到他壓在火雨身上差點吻上去,他要不是他小弟,他早就狠狠揍他一頓。
「二哥,你不覺得他長得很像女生嗎?很讓人有一股想吻吻看的沖動,哈哈哈……」火君少話才說完,後腦杓馬上挨了一記鐵拳。
「……果然是兄弟。」外表不像,骨子里一模一樣。火雨這時候才相信這兩人是親兄弟。
「跟老爸說,我在忙攝影集,再找時間回去。你開車回去的時候別飆車,再被開罰單自己繳,小心點!」火樹龍把人從沙發里拉起來,不讓他再多看火雨一眼,直接把人踹下樓,趕出廢墟。
火雨坐在沙發里發呆,一副很想睡的模樣,懶得再走回房里,直接臥倒在沙發上睡。
火樹龍回到二樓來,看她倒在沙發上睡,掐了掐她的臉,很悶很惱地念著她︰「你睡死了嗎?被人爬上床都不曉得,平常防我防得像賊一樣,模你一下都被你踹,你今天怎麼就不踹了?」
「……煩死了,走開。」是他說這房子不會有人來,而且也沒說他出門去,她怎麼會知道爬上床的人不是他。
火樹龍躺到她身邊,把她擠進沙發里,抬起她的頭擱在他手臂上,緊緊貼著她,才滿足地消了一把火氣。
「我也沒想到小三會突然跑來……這小子膽子還真大,爬上床就想吻你,道德淪喪的臭小子!」那小子明知道她是火雨,是他的遠房堂哥。
「……不是跟你很像嗎?」火雨窩在他懷里,閉著眼喃喃。
火樹龍勾起嘴角,搔弄她的臉,「所以你把他當成我了嗎?
這是說你已經不再防我了,以後任憑我吻你,模你都可以?」
「……豬頭。」
火樹龍見她沒有否認,翻身就壓在她身上,低頭吻了她……在火雨的身上已經感覺不到那道無形的牆,她對他已經沒有了防備,身子軟綿綿的,完全是個女生……火樹龍親吻著她的唇,窗外海浪輕拍,柔風徐徐,陽光宜人,舒適而溫曖的日子,甜蜜而幸福的時光,如果能夠一直持續下去,不再有風風雨雨就好了。
火雨任憑他吻著,嘴里滿是他的味道,逐漸把她吻她隱隱感覺到他心有雜念,不知道在想什麼事……早上他去哪里了?
她緩緩張開眼晴時,火樹龍突然慘叫一聲……
「慘了!我的攝影集怎麼辦?」他的模特兒從男生變女生,他腦海里裝滿一幅幅人類的最初與原始大自然結合的構圖,都是得剝光衣服赤條條站在鏡頭底下。
火樹龍從她身上倒下來,像一顆消了氣的皮球趴在她身旁。
「……要月兌我的衣服拍嗎?」看到他懊惱的表情,火雨嘴角抹了笑意。
「你以為我不敢嗎?」這丫頭敢說風涼話了,等著看他笑話是吧?
「好啊。」剛才他家小弟叮著她看,他就已經很不爽了,火雨就是賭他不敢,答應得很爽快。
火樹龍輕拉她的頭發,換了構圖,想像在她身上加一件薄透的衣服,透過光線,迷人的線條若隱若現,透過鏡頭,那雙冰藍的眼神充滿嫵媚與曖味的味道勾引人,在湯布之下全身濕透……火雨看見他深黑炯亮的眼神逐漸染上色欲蓽心,雖然不知道他在想像什麼,不過光看他色迷迷的眼神就可以想見他的攝影集已經變成寫真集,如果不是掛在走廊牆上的作品鞏固龍大師的地位,拉回一點她對他的敬畏,他這會兒已經淪為下流攝影師。
「這可是你答應的……那這回攝影集就印一本吧,照原定計劃,一絲不掛——」
「口水滴下來了。」火雨把他的下巴往上扳,讓他閉嘴。
火樹龍差點咬到舌頭,仍然笑得合不攏嘴,自從她出現在他的生命里,他的視線從此就離不開她了,她是誰的女兒,是什麼身世都不及他深深愛她的事實,也無礙他和她廝守一生的決心……
「雪……以後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你是雪,原原本本的雪……我一個人的雪。」
火雨迎上他深邃的目光,他堅定強韌的眼神看著好溫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