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黃的分明還在追她,那麼殷勤,她怎麼還一副「大家都是朋友」的模樣,警覺性這麼低,教他怎麼放心?
「這個圈子本來就不大,台灣也就這幾間不錯的建築公司。」說到巧,她跟他穆湛倫才叫巧,好不好!
自己不說,淨說別人。
「你去他家作客又是怎麼回事?」穆湛倫舉證歷歷,不容她繼續裝傻。「你跟他已經進展到要見家人的地步?」
想到姓黃的那副殷勤的模樣,還有剛剛放在她身上的那只手,他的胸口就直冒火,而且想到一次火大一次,他再低下頭,看著她拼命想跟自己保持距離的模樣,胸膛起伏越來越大。
姓黃的踫她可以,他就踫不得了?
他抓著她的手,不自覺隱隱施力。
許詠妍痛得皺眉,身體往後退去,使勁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一面低喊,「我們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們?他繃著臉,臉部肌肉微微抽動。
「那是怎樣?」被她閃躲的態度跟舉動弄得思緒大亂,穆湛倫咬牙低哼,胸膛急劇起伏,雙臂包攬,將她圍困在懷中。「詠妍,不管你跟他走到哪一步,我都會把你重新追回來,我一定會!」
第6章(2)
知道他誤會了,許詠妍正要解釋,沒想到他竟霸道的不給她辯解的機會,俯身低頭,二話不說,重重吻上她。
「唔……」她瞪大雙眼,雙手下意識抵著他厚實的胸膛。
他灼熱的體溫穿過衣物,透過指尖、掌心,正一點一滴滲入她體內,酡紅了她的雙頰,害她體溫直親。
許詠妍被他吻得差點斷氣,雙腿像果凍開始微微發顫。
在她極度缺氧的那一秒,雙腿一軟,直接跪向地面,幸虧他即時出手,放開她,一臂纏上她腰際,往上一提,擁緊她。
她深呼吸了一大口氣,還沒喘過氣來,見他又俯身,銳眼直盯著她微微感到刺痛的雙唇,發現自己被他緊緊往上抱,雙腳腳尖踮起,上半身掛在他身上,兩人身體無可避免相貼著,她聲音顫抖的道︰「你、你不要又……」
穆湛倫再次重重吻上她。
吻著她的感覺很棒,比賺大錢更棒,真不曉得大學回台灣那一年,他怎麼能忍得住沒對她出手?
仿佛吻了一輩子那麼久,許詠妍在活生生被憋死和深深吸進一大口氣的生死之間來回多次後,整個人極度虛軟,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能癱在他懷里,被他緊緊抱著。
抱著不斷喘息的她,穆湛倫能听見兩人相同高頻的心跳聲,像打鼓似的猛敲個不停。
雖然剛開始時她是被動的,但後來她跟自己一樣,很享受這些擁吻,最後,在他的誘惑下,她還會給予小小的回應。
許詠妍羞得把頭埋在他胸前,不敢抬頭看向他。
臉上不斷傳來的熱浪,讓她不用照鏡子也知道自己現在肯定臉紅得不象話。
被他一次又一次的吻著,固然令人害羞,但真正令她羞窘到無以復加的是……
她其實很享受他的吻。
雖然他的吻很霸道,卻也很溫柔,而且充滿令人無法招架的性感誘惑。
「你、你太過分了……」許詠妍真想挖個地洞往下鑽。
他們多少年沒見了,這才剛踫面沒多久,就吻成這樣,她一定是瘋了才會這樣放任他,最後甚至還、還跟他一起沉醉其中?仿佛這幾年的分離,感情不是空白,而是在看不見的地方積極醞釀。
「我過分?從小我就把你放在心里,要不是顧慮到你的感受,以我的個性,你以為我只想吻你而已?」穆湛倫抬起她的下巴,說得很絕對。「我要你成為我的,不管是身、心,還是法律上,你都只能是我的。」
那個姓黃的想介入他們之間,等下輩子吧他!
「我們多久沒見了?一見面就說瘋話。」許詠妍臉頰紅艷艷,雙眼氤氳,不輕不重的嗔他一眼。「你瘋了嗎?」
「六年多沒見,我的確快瘋了。」他俯身,快速輕啄了下她紅腫的唇。「那家伙算什麼東西,敢踫你?我沒沖上去折斷他的手,是他福大命大,下次他要是再敢踫你,我整死他!」
「你根本不需要吃他的醋,我是去他家當家教,不是去見他家人。」她沒好氣的瞪他一眼。
為什麼他老是看黃國梁不順眼?印象里,他們甚至沒有講過話,怎麼也能搞得像有血海深仇一樣?
現在的他雖然滿口威脅,可是她一點也不擔心他會對黃國梁暴力相向,畢竟現在的他想傷害一個人,已經擁有比暴力更好的東西。
看著他的雙眼,她就是知道,他絕不會沖動做出這些事,現在的穆湛倫是個成熟的男人,不再是以前那個會讓自己擔心的大男孩。
听見她的解釋,穆湛倫沒有松口氣,反而更用力的皺眉。「家教?教誰?」
「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
「他結婚生子了?」危機解除。
「不是,是他哥哥的孩子。」許詠妍誠實得可以。
那家伙真纏人,危機依然存在。
穆湛倫全身繃緊,咬牙怒哼,「回絕他!」
這招他大學時代就用過了,想以家教之名,行追求之實,他用這招時,那家伙還背著背包,像個二楞子在校園里毫無目的的到處晃來晃去。
想靠這招追求她?作夢吧他!
「可是我已經答應要先教三個月看看。」她看著渾身冒火的他,勇敢搖搖頭,聲音小小的,但態度很堅定。
三個月?這麼久!
他悶著臉,還想再勸。
未料,她眉頭皺了起來,輕輕扭動身子,從他懷里退開。「如果沒事,我先去工作,跟你進來聊這麼久,不知道外頭都傳成什麼樣了?」說話時感覺到雙唇傳來陣陣刺痛,她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等等得先去一趟洗手間,用冷水敷敷嘴唇,看能不能稍微消腫,不然真的很糗。
听她這麼說,想到自己先前說過的話,穆湛倫嘴角慢慢浮現得意淺笑,像只偷了腥的貓。
該傳的就傳,傳得越多人知道越好,免得有人不知死活還對她有什麼非分之想,看來他等一下要請人送些花束過來,最好搞得人盡皆知。
他盡情想著,甫一回神,才發現她已經往門板移動。
見她伸手就要握住門把,他一個跨步逼近,抓住她的手,稍一用力,將她轉向自己。
「詠妍,我母親曾跟你說過的那些話,我都知道了。」芒刺在背,他要從她口中听到一點承諾,才能放心。
「答應我,不要跟其它男人單獨出去,尤其是那個姓黃的,還有,再也不要再推開我!」
許詠妍眉頭一皺,正要發難,要他快點放開自己,可是一看見他眼底藥緊張,她頓時呼吸一窒,又听見他知道他母親當初拜托自己的事,心頭隱隱一頓,急著要離開的念頭,轉眼間煙消雲散。
他還是一樣霸道得可以,時隔六年才又見面,馬上就要求她答應這些有的沒的。
她輕睞他一眼,態度明顯軟化,只剩下嘴巴勉強還能撐住一點氣勢,「你憑什麼規定我這麼多?」
「憑我們是老夫老妻,憑你在我心里長住了十幾年。」穆湛倫輕易察覺她放軟的態度,什麼話都敢說。「這些還不夠?」
「你也不準跟其它女人單獨出去。」說完,許詠妍抖了一下,發現自己居然沒罵他扯什麼老夫老妻,反而反過來要求他。
她也瘋了嗎?
听見她的話,他滿意的加深笑意。「我絕對不會跟其它女人單獨出去。」雖然他的行為被限制了,非但心里沒有絲毫不情願,還有股甜蜜不斷發酵。
听見他的保證,許詠妍發現自己心窩暖暖的,笑看他一眼,緩緩抽回手,開門,踏出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