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齊浩天明白了,興奮地張大眼。
「我讓天煙坊將那些客人訂做的燻香取出來給那少女聞,果然讓她聞到了那獨特的味道,而那燻香正是天煙坊為桑子魚調出來的。」繼慕聲幫自己及齊浩天倒了一杯茶,「得知桑子魚參與其中後,我才開始調查她,也才知道她曾是蕭展鵬府里的家妓。」
「慕聲,真有你的!」齊浩天臉上難掩興奮,「那我立刻回京稟報,請皇上下令緝拿蕭展鵬。」
「不急。」繼慕聲眼底閃過一抹黠光,「我有一計,甚妙。」
「說來听听。」齊浩天听繼慕聲說有一妙計,立刻好奇追問。
「桑子魚是蕭展鵬的家妓,亦是他重用及信任的人,否則他不會將她送至開陽為他辦事,而蕭展鵬是只老狐狸,那些人證物證直至今日都牽連不到他身上去,除了桑子魚。」
齊浩天愣了一下,思索片刻,像是明白什麼。
「你想讓桑子魚咬出蕭展鵬?」
「正是。」
「這計是好,可你如何讓她咬出蕭展鵬呢?桑子魚應該不會輕易背叛。」
他目光冷凝,語氣卻有著一抹促狹地說︰「先不告訴你,等著瞧。」
「男人都是先用眼楮愛上一個女人的。」
顏無雙不斷的想起碧心曾經對她說的這句話,越來越覺得沮喪。
她供了十三娘娘廟那塊靈石快一年的時間,可是胸脯卻一點都沒有長大的跡象。
繼慕聲每天看著她那兩顆小肉包,肯定是倒盡了胃口吧?早知他重生之後能恢復智力,她也不必費心的炖豬腦補他的腦袋,應該努力的補自己這兩顆不知長進的小包子才對。
既然拜靈石無用,她還是靠自己比較實在。
這樣一想,她讓碧心去幫她向那些擁有雄偉雙峰的姑娘們打听,得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方法,有些合理,有些則像是旁門左道,而其中值得一試的就是按摩、拍打、刺激。
趁著沐浴的時候,她拼命的揉捏、拍打自己的肉包子,能使多大力就使多大力。盡避很痛,但只要一想到繼慕聲去找桑子魚的事,她就覺得什麼痛都能忍下來。
弄著弄著,水都快涼了。她忍不住打了個唆嗓,視線往下一看,發現自己的胸口紅通通的,似乎真的有一點點長大了。
「真的有用?」她既驚又喜,忍不住又卯起勁來拍打著。
「你在做什麼?」
突然,繼慕聲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一進門听見浴間傳來啪啪啪的聲響,他奇怪的走過來一瞧究竟,沒想到卻見她猛力拍打自己的胸部,而且渾然忘我,根本沒听見他走進來。
「啊!」听見他的聲音,她嚇得嬌呼一聲,下意識的雙手環胸,遮住春光。
他繞到前頭睇著她,唇角一勾,「我不知道你喜歡這樣……」
「咦?」她不明白他在說什麼,怔怔的看著他。
「原來我太溫柔了。」他興味的一笑,「你喜歡這麼粗暴?」
她羞得滿臉通紅,嗔道︰「你胡說八道什麼?才不是那樣!」說著,她將自己沉進水里,不讓他看見她的胸。
可一轉念,想到自己弄了老半天,小肉包似乎有長大了一點點,不趕緊在他眼前晃兩下怎行。
于是,她從水里站了起來,放下了手,把自己那又是捏又是打而終于發脹的胸部坦蕩蕩的呈現在他眼前。
繼慕聲看著她那拍得紅通通的胸部,先是一愣,然後取下掛在一旁屏風上的中衣往她身上一覆。
「你不怕著涼嗎?」他催促著她,「水都涼了,快起來。」
她失望的看著他。他沒發現她的小山丘變大了點嗎?
她從浴桶里出來,由著他幫她穿好衣物,心頭感到落寞。
「待會兒我要出去,晚上不跟你一塊兒用膳了。」
「去哪?」她問。
「辦點正事。」他輕描淡寫的說道,似乎不想對她交代清楚。
苞她聊了一會兒,繼慕聲出門了。
自他出門後,顏無雙就心情低落的坐在房里,吃不下也喝不下。從前他出門時,她從來不會胡思亂想,疑神疑鬼,可現在,她不斷思索他去哪里,也懷疑著他跟誰在一起。
三更時分,繼慕聲回來了。
她其實沒睡,只是躺在床上,但繼慕聲以為她已經睡了,小心翼翼的月兌衣卸履,生怕驚醒了她。
她不動,佯裝已經睡熟,可眼淚……撲簌撲簌的掉了下來。
原因無他,只因打從他進門,她便聞到了一股香氣,而那香氣她一點都不陌生,那是桑子魚身上的香氣,是只屬于她,從不曾在別人身上聞過的。
他說他去辦正事,卻沾染了桑子魚身上的香味返家。他去找桑子魚了,他把她丟在家里,去找另一個女人了。
她忍著不哭出聲,眼淚卻已浸濕了枕巾。
第9章(2)
這一夜仿佛是一個開端,顏無雙發現繼慕聲越來越常在夜里出門,回家的時辰也越來越晚。
而每一次,他身上都帶有桑子魚的香氣。
顏無雙想問他是不是不要自己了,可是又不敢問,怕問了就不能留在他身邊,便只能裝作沒事的一天天過下去。
而隨著時間過去,府里的奴僕也發現了主子的異狀,私底下議論紛紛。
「你听說了嗎?咱們世子爺最近常往綴紫樓捧桑子魚的場……」
「那個開陽第一花魁呀?」
「就是她,听說她猶如下凡天仙,不只男人看了神魂顛倒,就連女人都贊嘆不已……」
「想不到世子爺傻了十年,現在一開竅就……」
「听門口的戴大哥說,世子爺昨兒晚上出門到現在還沒回來呢,我看準是在那個桑子魚的房里過夜了。」
「唉,你們說世子夫人多慘,好日子沒過多久,就已經被冷落了。」
「男人呀,哪個不是偷腥的貓?」
「你們干活就干活,嚼什麼舌根?」
听那些丫鬟在園子里邊打掃邊說閑話,而且還是在議論主子,碧心忍不住發怒了。
丫鬟們一驚,回過頭看見碧心,還有面無表情的顏無雙,一個個僵硬地站好。
「主子的事是你們能議論的嗎?規矩都學到哪去了?」碧心是顏無雙的貼身丫鬟,地位遠高于這些粗使丫鬟,一個個被罵得不敢抬頭。
「世子夫人也說說她們呀!」碧心替顏無雙抱不平地道。
顏無雙卻是眼神空洞,被她拉了下才回神,沉默須臾,然後幽幽一嘆,轉身便走開了。
碧心跟上她,恨鐵不成鋼地道︰「你不罵罵她們?她們這樣子太過分了。」
「我是世子夫人,要跟她們一般見識嗎?再說……」她苦笑,「她們也沒說錯。」
「可是……」碧心想到她現在的處境,難過又氣憤。
無雙自小命苦,好不容易可以過上好日子,卻又……碧心為她不值,為她心痛。
「碧心,」顏無雙眼底微帶淚光,眼神淒迷,「你曾說過……男人都是先用眼楮愛上一個女人的,你不是沒見過桑姑娘,我與她孰高孰低,當下立判。」
「你干麼妄自菲薄?」碧心勸慰著她,「你有的,她可沒有。」
「我有什麼是她沒有的?」她搖搖頭,「光是這胸,我看只能重新投胎才會機會跟她一較高下……」
「胸大無腦,你沒听過?」
「可桑姑娘胸大又有腦。」
「這……」碧心撓撓臉,想了一下,又道︰「你別擔心,我看世子爺準是一時好玩新鮮,過陣子就乏了。你想想,他傻了十年,腦子突然靈光了,自然是對什麼都感興趣,是不?」
顏無雙眉心一擰,「碧心,別說了,心煩。」
說罷,她邁開步子往文安院的方向走去,卻听見不遠處傳來家樂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