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笑得美滋滋的,在想什麼?」臨到飯點了,阿信見丁沐兒坐在堂屋里悠閑的挑菜,卻笑得很歡。
有人挑菜會如此之樂嗎?肯定是心中有所思,至于所思何事,他想知道,不光是這一件,她的事他都要知道。
「也沒什麼。」丁沐兒嘴角邊彎起一抹笑容,一邊熟練的挑菜葉一邊說道︰「就是在想小陽的話,咱們不急著要孩子,小陽倒比咱們還急,也不知道誰教他的,他一心就想要個弟弟妹妹陪他玩兒。」
阿信斂眉,拿眼瞧著她,「誰說咱們不急著要孩子了?」
丁沐兒眸中微詫,「你說真的?」
她心里一動,難道他夜里那麼「努力」,就是想要孩子?
「莫非你不想?」阿信眼楮眨也不眨的看著她。「沐兒,我並非喜歡孩子,只有擁有你我的骨血,通過你身子生下來的孩子,我才希罕。」
他這般努力也是想要她早點懷上他的孩子,只要她懷上他的孩子,一切就大事底定,沒有轉圓的余地,將來不管她再如何氣惱他,也不能不先考慮肚子里的孩子。
他也知道她跟別的女子不同,壓根不能接受三妻四妾,否則先前她就不會再三掙扎著要等他恢復記憶才論婚嫁,非得要他用了手段,她才妥協,這才得以讓他得逞成了親。
眼下是他對不住她,不過,給他時間,他會解決的,他會讓她成為他唯一的正妻,而他目前能做到的是,除了她,不會踫別的女人,不會讓她為這種事而傷心,他的身子,是完完全全屬于她一個人的。
丁沐兒看著他,眼神很是不解。
怎麼說得好像很多女人想為他生孩子,但他只要她生的一樣……他的說法讓她覺得很怪,可又挑不出具體的怪異之處來,就只能月復誹。
「今天讓晴娘給你把把脈,都成親月余了,你也該懷上孩子了吧?」孩子是重中之重,先讓她跑不掉再說。
「你在說什麼?」丁沐兒哭笑不得。「哪有人成親一個月就懷兒子的?我才不去,會被晴娘笑話,以為我多想懷孩子。」
阿信一挑眉,「所以,你不想現在就懷我的孩子?」
他認真起來簡直難纏啊,她只好四兩撥千斤的顧左右而言他,「也不是我說想懷就能懷得上啊……」
阿信一橫眼,「我說讓你懷上你就能懷上!」
他也不管她正在挑菜,不由分說便直接把她從凳上抱了起來,筆直走向房間。
丁沐兒馬上意識到他要做什麼。「你你、我要做飯!快放我下來!」
第十二章洞房,花燭夜(2)
好不容易雲收雨歇,丁沐兒靠在阿信懷里,在他胳膊上輕輕拽了一下。「不能賴床啦,我得出去做飯,一會兒小陽從郭家回家肯定嚷著餓,那孩子這半年來胃口可開了不少……」
阿信將她摟在懷中,卻不動彈,只低語道︰「沐兒,你現在告訴我,我是不是你的第一個男人?」
丁沐兒一愣,「什麼意思?我不是有小陽嗎?你早知我是二嫁,你怎麼會是我的第一個男人……」
他微撐起身子,凝視著她,「我不是說這里,我是說你做陶瓷那里。」
剎那間,丁沐兒睜大了眼楮,仿佛有個滾雷在她頭頂上炸響。
「你……難道……」山崩那日,不甘以丁沐兒的身分就此死去,在情急之下,她胡亂說的「遺言」,難道他全听到了?
在她又驚又懼的紊亂眼神中,阿信點了頭。
「對,我都听到了,你說你叫做丁沐,你不是奪舍,你是被老天坑了,在你的空間里出了意外,醒來就成了丁沐兒。」
丁沐兒腦中一片空白,她覺得口干舌燥,心跳一聲大過一聲,偏生此刻又光溜溜的不能奪門而出。
「沐兒,你不必如此害怕,這件事我沒有告訴任何人。」阿信望著她的目光突然變得溫柔,還帶著幾分憐惜。「還有,就算你是只是一縷魂魄,我也不會怕你,更不會拿你當妖怪看。」
「我、我……」我什麼啊?她心亂如麻,額上竟已泌出細細的汗。「既然你都听到了,那為何你到現在才問,還、還跟我成親……」
「你這麼問,還真是叫我渾身不痛快。」他蹙眉道︰「不懂嗎?若你是原來的丁沐兒,我可能就不會喜歡你,也不會跟你成親,我喜歡的是現在的丁沐兒,是救了我的丁沐兒,是養著小陽還很樂天的丁沐兒,我成親之人也是現在的丁沐兒,這與我知不知你是另一個空間之人一點關系都沒有。」
阿信對她的感情,丁沐兒心中明鏡一般,自然明白他在說什麼了,激動頓時泄了一半,她有些喪氣地道︰「我……我是一時亂了方寸……」
「沐兒,」他目光沉肅地道︰「我把這件事藏著掖著這麼久,也不為別的,我就想讓你明白,你是人是妖都無所謂,我不會傷害你,你可以放心告訴我,我是你可以信任的人,我知道與否對你都不會有任何改變,你仍是丁沐兒,我的妻子,小陽的母親,再說了,你有責任對我和小陽負責,不能擅自消失不見。」
她幽幽的嘆了口氣,「我能不能回去,我自個兒是無法決定的,可其實,我如今也不想回去了,是真的……」
「那就好。」他要的就是她的親口保證。「別的我不想知道,我就想知道一點,你在你生活那里有沒有男人?有沒有情郎在等著你回去?」
他會這麼問,全然是「將心比心」,他怕有人在等她回去,他怕她另有所愛,怕她心中牽掛著另一個人,怕她不全心全意的對他……
「沒有,如果有,我能這麼快喜歡上你、能嫁給你嗎?」她瞪著他,沒好氣道︰「我倒是想知道,有沒有人在等著你回去。」
阿信已听到他要的答案便賴皮道︰「你都上了賊船,嫁誰隨誰,有沒有又有何分別?」
丁沐兒蹙起了眉,「你的意思是,有?」他這樣有意無意的打迷糊仗,讓她更加懷疑不安。
阿信忽然笑著捏了捏她的手。「我還沒恢復記憶,我不知道有沒有人在何處等我,你只需記住一點,你是我心尖上唯一的女人,其他的事,多想對你無益,所以別費神想了。」
丁沐兒的眉皺得更緊了一分。「我是越來越看不透你了,為什麼你現在說話總是雲里霧里,吹開了也是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