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廚房煮咖哩的範曉文听到開門聲,馬上往外走,有些緊張地扯下套在身上的圍裙。
「你、你回來了……」
彭振修一個箭步上前,張臂抱住她,低頭吻上她的唇。「想我嗎?」
「……想……」她在吻與吻之間吐出話語。
當面听到她這麼說,彭振修怎麼還忍得住?舌頭再度纏上她的,卷繞著、吮吸著還有些青澀的舌尖,帶著熱度的大掌揉捏著她的腰臀,這些撫觸是他每天晚上都會夢到的。
活到這把年紀,他居然還會作春夢,而對象全都是此刻在懷中的女人。
當男性大掌從衣服下擺滑入,模上背脊,範曉文勉強找回一絲理智。「等……等一下……我正在煮……咖哩……」
「我想先吃你……」他舌忝著她的頸側,讓她全身輕顫。
範曉文知道該來的還是會來,這次真的逃不掉了。「我……先去關……關火……不然很危險……」
「……好吧,我身上都是汗,先去沖個澡。」彭振修也覺得自己需要冷卻一下,免得太急躁而傷了她。「先在你的房間等我。」
她很快地走進廚房,關了爐火,手心捂著心髒,一連做了幾個深呼吸,才有力氣移動雙腳。
等到彭振修沖完了澡,只在圍了條白色浴巾,就赤著腳走進主臥室,只見範曉文一臉緊張地坐在床沿,兩腳並攏,腰和背也挺得直直的,雙手迭放在膝蓋上,活像等著面試的社會新鮮人,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如果真的還沒準備好,我可以等。」彭振修在她身邊坐下,從來沒有禁欲這麼久過,可又不想嚇到她,只能再忍耐一陣子。
听他這麼體貼,反而讓範曉文鼓起勇氣。「謝謝你這麼說,但是不管有沒有準備好,我還是會緊張……」
話才說著,她從床頭櫃的抽屜里拿出一個紙盒。「請……請用。」
彭振修只瞄一眼,便笑著接過去。「你自己去買的?」
「已經買了好幾天,我想……應該會用得上。」範曉文越說臉越紅。
他看了下包裝。「一盒只有六枚,恐怕不夠,大概三、四天就用完了。」
一听,她吃驚地瞪著坐在身邊的男人。「你說……三、四天?」其實也不應該覺得意外才對。
「一個晚上兩次或三次是正常的。」彭振修回答得很理所當然。「就算我已經六十歲了,性能力可沒有因此減弱,沒有那麼容易就能得到滿足。」
範曉文听了臉上冒煙。「那……用完你自己去買……」她買這盒時還怕被熟人看到,特意選在半夜去附近的小七買的。
「我會多買幾盒,客廳、廚房和浴室都要放一盒。」他咧嘴笑道。
她模了模發燙的臉蛋。「我沒有那方面的經驗,可能會讓你覺得掃興……」就算有基本常識,跟實戰經驗還是不一樣的。
不等她說完,彭振修直接把人推倒在床上。「我會全部教你,你只要好好享受就夠了。」
他先用綿密的熱吻和來讓範曉文放松下來,再一件件地月兌去她身上的衣物。
……
女人的第一次……其實談不上有多麼美好溫存,更沒有小說中寫的欲仙欲死、直達天堂等等的形容詞,只有一種深刻感觸,那就是從今以後,她跟這個男人再也牽扯不清,無法再回到普通朋友的身分。
「很痛嗎?」彭振修把用完的丟進垃圾桶。
她全身酸疼無力。「沒那麼痛了,不過好累。」
「那就再多躺一下。」
「對不起,我可能沒辦法再來一次……」範曉文有些愧疚。
彭振修先是一怔,接著想到之前的對話。
「我承認自己不是個好男人,但也沒有那麼不懂得體貼。你願意把第一次給我,已經讓我很滿足了。」都怪他們剛認識時,他表現得太差勁。
「可是……」她看著他又生龍活虎的下半身。
他清了下嗓子。「我去廁所解決。」
見他匆匆跳下床,跑出主臥室,範曉文不禁笑了出來,這個男人真的很溫柔,很在乎她的想法,跟過世的父親不一樣。
她將涼被拉來蓋上,覺得有些困了,想說小睡一下,結果這天的咖哩飯到了半夜才吃到。
第7章(2)
最近範曉文有個煩惱。
自從和彭振修有了進一步的關系,他就隨時隨地、肆無忌憚地發情,連廚房和浴室都不放過,有兩次差點在後陽台做了。不過她在經過調/教之後,也漸漸開始享受性/愛的快/感,只是次數太過頻繁,有時一晚兩次,體力還真有些吃不消,上班經常打呵欠,就連中午都要眯個十五分鐘,補一下眠。
但是真正困擾她的是兩人的身體再親密,結合得再多次,對于這個男人,範曉文還是了解得太少了。她很想多知道一些有關他的事,包括父母、家人,還有這六十年來又是用何種心情度過的,但又怕刺激到他,所以遲遲不敢開口。
這天晚上,範曉文把他擋在主臥室門外。
「為什麼要分開睡?」彭振修一臉不滿地問。
「……我‘那個’來了。」雖然都有戴套子,不過她還是擔心會中獎,幸好月經很準時地來了。
彭振修並不意外,他已經聞到血腥味了。「但是也沒必要分房睡,我只想抱著你,保證不會做。」
「這樣會不會很難受?」
「這種小事我可以忍耐……」他靠近門,低啞地道。「讓我進去。」
她膝蓋有些發軟,最後還是無法拒絕他,便開了門。「只能睡覺。」
「Noproblem。」彭振修咧嘴笑道。
範曉文躺在床鋪的左側,很快地,彭振修關上燈,上了床,側過身,右臂一伸攬住她的腰。
靶覺到男性鼻息拂在頸側,她心跳加速。
「你過去一點……好熱……」這樣她根本睡不著。
他低低一笑。「那我把冷氣開強一點。」
「只要你睡過去一點就好……」範曉文嗔惱。
彭振修只好把手臂收回去,躺過去一點點,真的只有一點點。「這樣可以了吧?再過去我就會摔到床底下了。」
「……」換她移過去一點,這樣距離就拉大了。
為了讓她安心,他從側躺換成平躺。「快睡吧。」
餅了幾分鐘,範曉文發現原有的睡意已經沒了,她偏頭看了下躺在身旁的男人。「你睡了嗎?」
「睡不著嗎?」他的嗓音在昏暗中透著關心。
範曉文咬了咬下唇,決定乘這個機會問他。
「你的父母……他們也住在美國嗎?」她記得他位在紐約的家就像是一個單身男人的房子,沒有其他家人,甚至也沒有女人的東西。
他停頓幾秒才開口。「他們都過世了。」
「連你父親也過世了?可他不是……」彭家的男人擁有永恆的生命,不會老也不會死,這些都是他親口說的。
彭振修深吸了口氣。「他是在意外中過世的,不過……也許不能算是意外。」
「什麼意思?」
他坐起身來,靜默了大概五秒鐘才開口。
「我的母親在五十八歲那一年被醫師診斷出得了阿茲海默癥,也就是老年失智癥,她知道自己的記憶會慢慢退化,到時連自己的兒子都會不認得,更別說記得和我父親相愛的點點滴滴,于是決定離開……」
「你父親真的讓她離開了?」範曉文也跟著翻身坐起。
「剛開始他說什麼都不肯答應,但是禁不住我母親的苦苦哀求,最後不得不點頭,所以那天才會最後一次帶著她開著私人游艇出海,因為他們都很喜歡海,沒想到會撞上岩礁,發生爆炸……」他垂下頭,想起那天接到噩耗時崩潰痛哭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