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賢熙收拾的手一頓,把手上幾只木盒重重地往桌上一放,他突來的暴怒及木盒撞擊桌面的聲響讓洛欞罌結實一震,微微退縮著身子,「賢熙哥……」
「你真不知道?」
「我為什麼應該知道?」大大的眼楮里蓄著水氣,洛欞罌委屈地看著石賢熙,不明白他為什麼要用這樣的口氣對她說話。
「因為我愛慕你。」
「賢熙哥對我……」這一幕,洛欞罌似曾相識,之前也有一個人這麼對她告白,後來他離開了她的身邊,那是她的……師兄。
「是!當初我爹說希望我們石洛兩家結親是認真的,後來洛家搬遷,我以為我們再無緣分,結果我們卻在京城偶遇,甚至最後你及你師兄又回到軒毓城,我以為這是我們緣分未盡的證明,我以為是天意,所以我想盡辦法接近你,想告訴你我的心意。」
「我……我不知道賢熙哥是這麼想的……」
石賢熙冷笑一聲,臉上滿是自嘲,又繼續收拾起來,「你當然不知道,要接近你太難,軒敏侯可說是用盡了手段。」
「侯爺嗎?」她知道雷朔夜對她的心意,所以可能對石賢熙態度不友善,但他們畢竟沒有什麼交集,雷朔夜能怎麼為難他?
「軒毓侯是這整個軒毓城權勢最大的男人,我怎麼跟他斗?」
「和侯爺何關?」他越說,她越不明白了。
「軒敏侯對你的心思,你難道不知?」見她不自然的神色,石賢熙清楚她是明白的,「所以軒毓侯不容許任何人介入,你曉不曉得他用了多少手段接近你?」
「夠了!賢熙哥,你不要再詆毀侯爺了,我與侯爺初見時他便中了合歡散,若他有什麼壞念頭,我早就清白不保了。」
石賢熙冷笑,這男人為了欞罌連合歡散都能忍下來?真是用盡心機,「忍一忍合歡散的藥力換來你的死心塌地,也算不壞的交易。」
「你這是偏見,就跟你在紫微院看見的老樵夫一樣,那老伯真的就只是個樵夫,是出事後才被侯爺收進紫微院里當園丁的。」
見洛欞罌對雷朔夜的信任到了無法撼動的程度,石賢熙看了更加不悅,「你這傻女人,這全部都是計謀,你被他騙了,你從認識他起的一切就全是謊言,都是他用的計謀,他只要織好情網等你這個小蟲子一沾上再也離不開時,就慢慢的接近你生吞了你。」
「不可能!」
「好!別人的事我無法證明,我自己的事總行了吧!軒毓侯他找了我,要我放棄你,我不肯,他便威脅要讓我在軒毓城待不下去。」
「不可能!侯爺為人坦蕩,不可能做這種事。」
「欞罌,你真的很傻,你要不去城里問問我石家藥鋪發生了什麼事?一開始是采藥人不把藥材賣給我,因為賣給其他藥鋪的價格更高,接著藥商也不把貨給我,因為別的藥鋪高價收購,最後還莫名出現一個傳聞說什麼有人吃了石家藥鋪賣的假藥因而喪失性命,這一連串的事件使得石家藥鋪一蹶不振,逼得我不得不離開軒毓城重新開始。而這一切,正應了軒毓侯的希望。」
「不可能!這不像侯爺會做的事。」
「你就真這麼了解軒毓侯?再說我為什麼要騙你,我已打算離開軒毓城了,難道……我騙了你你就肯跟我離開嗎?」石賢熙見她深信著雷朔夜,更為憤怒。
「我……不能離開……」她的家在這里,如何離開?更何況她對石賢熙並沒有男女之間的感情。
「欞罌,你傻得讓我生氣,笨得讓我心疼!你不能留在軒毓城,否則你終究會成為雷朔夜的禁臀,跟我走吧!我們離開軒毓城。」他有些焦急地扣住她的雙手。
洛欞罌當然立刻拒絕,硬是把雙手抽了出來,「賢熙哥,你到底在說什麼?我不信這是侯爺做的,也有可能是同業競爭啊!」
「欞罌!你想清楚,只有我能救你。」
「賢熙哥!我不知道我做了什麼讓你誤解,但我對你從來沒有朋友之外的情意。」
「你難道不曾想過你師兄憑什麼進入御醫監?就算他治好了九皇子,但給他豐厚賞賜即可,為什麼要讓他進入御醫監?」
「這安排有什麼不好,進御醫監是所有醫者夢寐以求的啊!」
石賢熙冷哼一聲,「夢寐以求又如何?終究離鄉背井,而且御醫監里人才輩出,或許一輩子也出不了頭,軒毓侯看似給你師兄一個更好的前程,事實卻是在滿足他想獨佔你的野心°」
洛欞罌神色一凜,發現他言語中的偏差,「師兄他想要的不是前程,而是進入御醫監學習的機會,對師兄來說這就是最大的賞賜。」
「就算是最大的賞賜,但你能否認這其中沒有軒毓侯促成的可能嗎?」
洛欞罌頓時啞口無言,據說九皇子是沒什麼大礙的,當初整個軒毓城的大夫都斷不出病因,只不過是因為九皇子的毛病罕見,但並非什麼大病,當時若送回京也會痊愈,說來師兄並不真的那麼特別,讓他進御醫監的確是莫大恩惠。
洛欞罌動搖了,因為她並不知道九皇子的毛病已被下令隱瞞,外人才會以為病並不嚴重,再加上洛琌玥與石賢熙這相似的情況,都是在對她表白心意之後就得離開,令她不禁懷疑……
「欞罌,你想清楚,石家藥鋪面臨的事,真的只是一個同業競爭能做到的嗎?整個軒毓城,軒毓侯的身分最為尊貴,他又是軒毓城首富,唯有他能只手遮天。」
「我不信!」洛欞罌搞著雙耳不想再听他的挑撥,甚至轉身要逃離這里,只求不再听他的話。
最後,石賢熙怒火滔天,扯住洛欞罌的手腕,他為了她幾乎失去一切,這個傻女人竟還痴傻地相信雷朔夜,既然說不听,他就用行動讓她變成他的女人。
「欞罌,其實合歡散的取得並不難,軒毓侯要設計那場戲真的很簡單,想見識看看嗎?」
洛欞罌看著他由一只木盒中取出一個小瓷瓶,頓覺心驚,「你、你備著合歡散做什麼?!」
石賢熙備著當然是想用在她身上,當初準備讓兩個雇來的歹人強灌她合歡散,他再出面救了她,等她藥性發作對他求歡,他再半推半就的要了她的身子,沒想到卻讓雷朔夜給破壞了。
他不甘願,便繼續詆毀雷朔夜,「之前有顧客訂制,我便留下了些……欞罌,你可知來訂藥的人是誰?就是紫微院的奴人啊!」
「就算是紫微院的奴人,也不一定是侯爺要用的。」
「你真傻,你會跌下山崖不就是有兩個歹人欺凌你,軒毓侯及時出現救了你,可你卻不小心摔下山崖嗎?」
「賢熙哥,你到底在說什麼?」哪里有什麼歹人?
雷朔夜有意誤導石賢熙,所以才對他說自己打退了歹人救了洛欞罌,石賢熙若不認命離開,他會讓洛欞罌知道那歹人是石賢熙雇來的,所以石賢熙一直這麼相信著。
「我打听到那兩名歹人就是雷朔夜雇的,要英雄救美,所以軒敏侯才更看我不順眼,打算逼死我。」
「你胡說,根本沒有的事!」
石賢熙怒紅了眼,她全然相信雷朔夜的態度更讓他生氣,于是在洛樓罌的奮力抵抗下,他還是扯著她往他的房間而去。
洛欞罌終于意識到危險,她拚命掙扎,可石賢熙又是抓手又是絆腳的拉扯著她,強行將她壓制在床上,單手緊扣住她的雙手,硬是把合歡散喂進她嘴里。
「放開我!我不要——」
洛欞罌抵抗不了,被喂進了合歡散,又見石賢熙想月兌去她的衣裳,她難以置信她的青梅竹馬竟會如此對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