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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女點金(上) 第15頁

作者︰蒔蘿

「夜鷹說,昨夜他在馬廄附近看見兩抹鬼鬼祟祟的黑影便追了出去,等到他回來時,馬廄跟我們的住所就已經燒了起來,這分明是調虎離山之計,可見是預謀已久。

「我讓夜鷹查探了整個馬廄跟住所一圈,發現最先起火的地方後方皆有油漬,我們所有人的處所外,靠窗子的草地上也還殘留著一些迷藥。」

一听到這,她火氣便猛往上竄,「我就說嘛,馬場里的人怎麼可能會睡得這麼熟,原來是被下了迷藥,還好昨天半夜我趴在外邊矮榻上看書,吸入的迷藥不多,不然這會兒我估計也成焦尸了!」那縱火嫌犯實在可惡,分明是想讓她跟蘇陌死在這大草原上,下人們睡覺的帳篷完好無缺,而她跟蘇陌住的小木屋卻化為灰燼。

「你能夠平安逃過火劫,已是不幸中的萬幸。」

「查出是誰惡意縱火了嗎?」

「估計是天水馬場或者是名駒馬場吧的,不過目前還沒有確切證據。半個月前,我們的馬場搶了他們手中一筆大生意,他們心生怨恨,因此命人截了上游的水源,此番應是他們趁我前去查探水源時放火,夜霄跟夜鷹已經著手調查,相信很快就會查出是哪一方人馬做的。」

「我們馬場的馬照顧得宜,身強體壯的,自然吸引中原買家,他們竟然因此眼紅,太可惡了,要是被我知道是哪一方縱火,我一定踹死那馬場主人!」她憤恨的握緊拳頭,「天水馬場苞名駒馬場這半年多來沒少找我們麻煩,現在竟然還縱火!」

「這一次我不會再給他們好果子吃,你現在只要養好身體,其它的事情不用擔心,一切有我。」他揉揉她的發絲,扶她躺下。

看著他,她想起那讓她生氣的那件事,這事也要早點跟他清算才成,拖久了就會變成自己默許,這事她可不允許胡里胡涂就這樣揭過。她握住他的手,定定的看著他,緩緩開口,「相公,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

「怎麼,有什麼事情要對為夫說的?」

「我……相公,其實這一次失火,對我來說也不是沒有好處。」

「怎麼說?」

「我完全想起來了。」

蘇陌的心劇烈的抖了下,神情十分不自然的看著紫瓔珞。

她一瞬不瞬地看著他突然變得有些驚慌的神情,再重申一遍,「那段喪失的空白記憶,我終于在一年後完全想起來了。」

「想起……」

她露出一記淺笑,「相公不恭喜我嗎?」

他一雙黑眸沉了沉,靜靜地看著她。「恭喜……」

「相公不想知道我那段失去的記憶有什麼內容嗎?」

「不管你想起與否,你都是我娘子,這點無庸置疑。」

「真的是這樣?可是我覺得這段記憶對我很重要。」紫瓔珞面露委屈的緊盯著他。

「有多重要?」他穩住自己紊亂的心神,倒杯茶喝著,想掩飾自己的神情。

「當然重要,想想我好歹也是溫柔、美麗、大方的一枝花,只要上市集走一遭,想要上門打探、說親的,都可以從東城門排到西疆大草原了,可我偏偏沒名沒分地吊死在你這棵歪脖子樹上,一吊還吊一年,你說我委不委屈啊?」她忿忿地磨牙怒瞪著他。

第五章惡意縱火恢復記憶(2)

這一串酸不溜丟的話,讓蘇陌口中的茶水差點噴了出來,「歪脖子樹?!」

「你說我委不委屈?」

他抹去嘴角上的水漬,眸子閃了閃,「是很委屈。」

「你也知道我委屈!」她抄起身後的枕頭往蘇陌砸去,「你知道我委屈還那樣誆我,讓我沒名沒分的跟了你一年!你知不知道聘為妻,奔為妾,我告訴你,我朱瑛珞絕不為妾!」

蘇陌沒有閃躲,直接讓枕頭砸向他,而後拿下臉上的枕頭,心下嘆了口氣,唉,女人啊,就算平日溫馴得像只小白兔,一生氣起來也凶得跟只豹子一樣。

蘇陌無辜又無奈的看著像團小火焰,怒氣沖天地瞪著他的紫瓔珞,「娘子,我並沒有要隱瞞你,也沒有推卸責任的意思,而是你一清醒便誤認為我是你的相公,並不是我有意欺瞞。」

「我誤認,那當下你難道不會解釋嗎?」她又抄起一顆枕頭往他身上砸去,「娘子,你昏迷了近半個月,而我趕著往西疆前進,又不能將你丟下,只好帶著你一同前往,我們倆一起上路,你要我同他人怎麼解釋你我的關系?我只好先暫時假裝你是我娘子,瞞騙眾人。

「可我萬萬沒有想到你清醒時听了柯嫂的話,就認定我是你的丈夫,開口閉口叫我相公,我本想告訴你真相,可好巧不巧有人循線找來,為了不被他們找到,我只好繼續跟你假扮夫妻一路向西行。」

她嘲諷道︰「這麼說,還是我錯怪你這個救命恩人了?」

「娘子,為夫真的不是有意要隱瞞你這事。」

「就算不是有意,我們到了西疆後,你有很多時間可以跟我說,為什麼要繼續瞞著我?」

蘇陌頓時不知該怎麼回答她的問題,他能說是他的私心,他眷戀她的溫柔,渴望這從未享受過的,被人照顧、噓寒問暖的親情嗎……

見他一徑沉默,這讓紫瓔珞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長臂直指著外頭,「你給我出去,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女人生氣起來有多麼任性,前一刻還風和日麗,下一刻馬上是狂風暴雨,現在蘇陌總算深刻的體會到,平日他還笑話軍中同袍,這下自己也嘗到苦果了。

瑛珞這小女人一生起氣來,竟然不讓他進帳篷睡覺,難道要他去跟夜霄他們擠嗎?那太有損顏面了!

他出去走了一圈又跑回來,模了模鼻子撩開帳簾進去,就算再被她罵,他也認了,畢竟錯的人是自己,存心欺騙記憶像張白紙的她,也難怪她會生氣。

一听見門邊有動靜,她就知道蘇陌進來了,可她明明已經把他趕出去,不許他再進帳篷,沒想到他還敢進來,氣得她翻過身拉上被子將自己掩得結結實實,擺明不想見他。

蘇陌進來便見她卷得像個蠶蛹,一點縫隙也沒有,也不怕把自己悶死。

他輕吁了口氣,開始月兌下自己身上的衣物,只著褻褲躺到床上,巧勁一使,像蠶蛹一樣的人兒便被他卷進懷中。

棉被里的她才听到床邊有窸窸窣窣的聲音,沒一下子她就落到一個溫暖的懷抱中,她氣得想掙扎,可身後那將下巴抵在她頸邊的男人只以挺鼻摩挲著她的粉頸——

「瑛珞,不管你相不相信,無論我們有沒有拜堂,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娘子,其它人無可取代,是我唯一的妻子。」

哼,他以為他這麼說,她就會輕易原諒他嗎?

「娘子,我並不是沒有想過要與你拜堂,我也曾經計劃過,可我擔心你起疑,因此一直拖著,可我並沒有想委屈你的意思……」蘇陌也不管她的反應,低沉的嗓音帶著一抹惆悵,悲傷地繼續說著,「娘子,我知道我這麼做不對,我該早些告訴你真相讓你自己選擇,可我害怕!」

害怕?向來從容的他會害怕?

「我害怕,更舍不得,舍不得你的溫柔。你給了我所渴望的親情,我害怕你一旦知道真相便會離開我,才遲遲不敢告訴你真相,讓這個錯誤一直持續下去。」

她听出問題的癥結所在了,他說舍不得溫暖、親情,他是曾經遭遇過什麼事情嗎?

「瑛珞,我是家族中不被待見的低賤庶子,不管我的能力有多好,永遠只能成為家族未來繼承人的墊腳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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