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齁!齁!」後一笑了兩聲。
這個孫不凡真是個只會賺錢的笨蛋,一點都不懂得女人。
突然看見一個赤條精光的陌生男人,哪個女人不尖叫?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姑娘長得還真是秀色可餐,比起「前妻」嫦娥,可是一點都不遜色呢!
嗯?突然,它靈光一閃。
這荒山野嶺的地方,這個女人竟忽然出現在赤果身子的孫不凡面前,未免也太巧了,難道……難道這是孫不凡那天帝爹的安排?
尖叫聲方歇,一臉花容失色的小泵娘轉身就要往外跑。
「齁!」看她哪里跑?!後一馬上撲上前,一口咬住她的褲子。
看見咬著自己的是只長相難看又可怕的黑狗,女孩驚惶失措地大叫,「放開!快放開!」
「嗚∼∼嗚∼」不!它絕不放,她一定是天帝安排給孫不凡的「幸福」,一定是!
「後一!」孫不凡一時忘了自己還赤身,本能的上前要制止它。
見他過來,女孩見鬼似的瞪大了眼楮,然後又搗著雙眼,喊道︰「別過來!你這髒東西!」
「什……髒……」
她叫他什麼?髒東西?!
他孫不凡相貌堂堂,瀟灑倜儻,不知道有多少姑娘家仰慕著他,可這村姑模樣的女孩竟說他是髒東西!
「喂,你說誰是髒東西?」
「你月兌個精光,下流!」她被那黑狗咬著褲子跑不掉,只能站在原地,搗著眼楮罵他。
趁她搗著雙眼,他先套上濕答答的褲子。
「姑娘,你別含血噴人,我不是什麼下流東西。」
「還說不是?!你……你干嘛不穿衣褲啊?」
「這場雨下得又大又急,淋了我一身濕,只好在這山洞里避雨。」他反過來質問她,「突然冒失闖進來的是你吧?」
「什麼?!」她氣呼呼的反問他,「這山洞是你的嗎?只準你進來?」
「你這姑娘還真不講理。」
「我干嘛跟髒東西講理?」
她搗著眼楮,他只看得見她的嘴巴動個不停。而她那張嘴,還真是好看。
不過更好看的是她頸子以下的風景——
她衣服濕透,濕衣就那麼黏在身體上,緊貼著她玲瓏有致的線條,教人看了心神蠢動……
慢!他在想什麼?他要是有這綺思遐想,不就是真的下流了?
他邊心忖著,邊將視線往上移,看著她的臉。
「欸,我已經穿上褲子,你可以睜開眼楮看了。」
「你……你沒騙我?」她半信半疑。
他懊惱又沒好氣地回答,「當然不騙你,你以為我是暴露狂,喜歡讓不認識的女人看我的身體嗎?現在吃虧的可是我。」
「你吃什麼虧?是傷了我的眼。」她說。
他因她的話惱得一時失去了理智,伸出手將她搗著眼楮的手拉了下來。
女孩羞紅了臉,卻瞪著一雙黑亮的大眼楮,戒慎防備的看著他。
孫不凡發現她長得很好看。雖不是傾國傾城之貌,卻也夠讓人難以忘懷,尤其是那一雙水靈大眼,澄澈清亮得宛如兩口深潭。
「你看什麼看?」她凶巴巴的質問他,然後語帶命令道︰「快叫你的丑狗放了我!」
「丑狗?」
她……她說它是丑狗?它才不是什麼丑狗,它是「相貌威武」的狗!
「後一,這丫頭說你是丑狗呢,千萬別放了她。」孫不凡濃眉一糾,喝令著。
她先是說他是髒東西,又嫌後一丑,簡直不可原諒。
後一果然依言瞪著兩顆銅鈴般的凸眼,緊咬著她的褲子,嗚嗚的低咆。
看它齜牙咧嘴的可怕模樣,她雖強自鎮定但仍目露懼色。
「欸,你……你……你快叫你的狗把我放了!」她瞪著他。
他挑眉一笑,態度好整以暇,「真是抱歉,我這條狗跟鱉一樣,一旦咬住了,除非打雷,不然它是不會松口的。」
孫不凡話才說完,外頭突傳一聲轟隆巨響,真的打下了一道雷。
可听見那巨響,後一非但沒松口,反倒咬得更累了。
「你騙人!」她氣怒的瞪著他,「你不是說只要打雷,它就會松口嗎?」
「嗚∼」後一忍不住想笑。真是笨女孩!它是狗,又不是鱉。
而想笑的不只是它,還有孫不凡。
她的反應實在太有趣,有趣到令他忍不住想逗著她玩了。反正躲雨嘛,閑著也是閑著。
再說,她剛才叫他髒東西,看他不給她個教訓,哼哼。
「小泵娘。」他繞著她轉,不懷好意的笑說︰「你爹娘沒教你嗎?陌生人的話是听不得、信不得的。」
「什……什麼?」
她又慌又怕的「監視」著他,像是擔心一個不留神,他就會對她下手般。
「你瞧,這荒郊野嶺,人煙罕至,你我孤男寡女的同在這隱密的山洞里,而我又衣不蔽體……」他捱近她,勾唇一笑,又說︰「我看,不如你我就在這山洞里成其好事吧?」
「啊!」不待他說完話,她尖叫一聲,伸手猛地一推,「禽獸!」
趁他被她推得踉蹌退了兩步的同時,她猛地抽腳,褲管當場便裂了一個洞,但她管不了那麼多,轉身拔腿就跑。
看著她飛也似的逃跑身影,再想起剛才的事,孫不凡噗一聲,忍俊不禁的哈哈大笑。
「齁!」後一想追去,它無論如何都不想讓天帝安排的幸福跑了。
「後一,別追!」他叫住它。
「齁!」這笨蛋,那個女孩可能是天帝安排給他的媳婦耶!
「你干嘛追她?」孫不凡皺皺眉頭,疑惑的看著它,「你平常不會這樣的,怎麼了?」
「齁!」他的幸福已經跑了,還問它怎麼了?
「是不是因為她說你丑,你生氣啊?」孫不凡笑問。
「齁!」才不是那樣……好吧,是有一點啦。
不過它咬著她,是為了咬住他的幸福。
但話說回來,天帝的安排真是爛透了,想給兒子一個良緣,也該安排在花前月下才夠浪漫,怎會選在孫不凡衣不蔽體,如此狼狽的時候?
咦?莫非它誤會了,那真的只是巧合,不是什麼天帝的安排?
「嗚∼」可惡,真是瞎忙一場了。
一大早,穆熙春就忙著張羅今天開店要用的食材。
正清洗著昨天從葉山采回來的貓蕨,她的腦子里卻突然出現了那令她臉紅心跳的畫面——。
她看見男人的了。
「天啊……」
一個女人一輩子只能看兩種男人的身體,一種是自己的丈夫,另一種便是自己的兒子。
她沒打算嫁人,既不會有丈夫,當然也不會有兒子。她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會看見男人的身體,沒想到卻撞見那在山洞里月兌個精光的登徒子。
她不想記住那畫面,可從昨天開始,那畫面,還有他的臉、他的聲音,都清清楚楚的在她腦子里轉啊轉的,教她臉熱到不行。
他有張好看的臉,那眼楮盯著人時,專注得教人心慌意亂。
他高瘦卻精實,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繃得緊緊的……
「穆熙春,你害不害臊!居然還想著那髒東西?那是多麼危險的事呀,孤男寡女在那山洞里,還加上一只咬著你不放的惡犬,你可知道自己的處境有多險惡?」
「小春?小春?」
「嗄?!」猛然回神,听見養母叫她的聲音,穆熙春嚇了一大跳。
「你怎麼了?」穆大娘疑惑的看著她,「瞧你,臉怎麼這麼紅?」
「呃。」她心虛又羞愧的模了模自己的臉,「沒……大概是太熱吧。」
「都幾月天了,你還熱?」穆大娘細細的睇著她,「你昨兒個從葉山回來後就一直神不守舍,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她立刻搖了搖頭,「沒事,沒事,能有什麼事呢?娘多心了。」
穆大娘伸出手,憐惜又溫柔的撫著她的臉頰,「小春,真是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