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老子是處子,你就不是處子了嗎?」
計環瑯一口老血卡在喉頭——
我……是。
容如花才一進八方茶樓隱密的靜室,眼前一花,忽就被個突如其來的高大溫暖巨犬……呃,男人緊緊撲抱住了!
「小九,那個死阿敢又欺負本侯了,你這次一定得幫我出口氣!」
她一怔,心霎時軟成了一片,卻也忍不住好笑,模了模硬是將高大身軀埋在自己肩窩的計環瑯的頭,柔聲道︰「阿瑯哥哥,你別老是跟阿敢哥哥吵了,你明知他心地好性子直,又有哪幾次說得過你的?」
容如花小小臉蛋巧笑嫣然,只差沒寫著「阿瑯哥哥別總欺負老實人」這幾個大字了。
第1章(2)
計環瑯一臉好不哀怨,又有些不是滋味地輕哼。「就是論口舌之爭這次居然還敗給了他,本侯不甘心。」
「哥哥不能每次都想贏啊!」她笑吟吟。
「小九不心疼哥哥了?」計大侯爺傲嬌了,漂亮的臉龐滿是委屈。
哎……美人哥哥,你能再幼稚一些否?
她想嘆氣又想笑,最後還是拍了拍他精瘦強健如野豹子的後背,嬌憨地哄道︰「小九最心疼哥哥了,乖啊,別惱了,等會兒給哥哥糖丸子吃。」
「……你把哥哥當三歲小兒哄了?」他抬起臉,怎麼听著听著覺著有些不大對呢?
容如花趕緊摘下腰間系著的小藥囊,從里頭傾出了一粒滴溜溜渾圓可愛,透著淡淡花香的鵝黃丸子。
「來。」
他卻是不接,張口,鳳眼笑意閃閃。
她小臉紅了,還是只得親手喂到他嘴里,叨叨念著的嗓音說不出地清女敕可愛。
「老人常說桂為百藥之長,桂花性溫,味甘,入肺,大腸經,若煎湯、煮茶、浸酒內服,能溫中散寒,暖胃止痛,化痰散瘀。這是我前兒自己蒸釀揉制的桂花糖丸子,略有其中三分功效,阿瑯哥哥,你常和阿敢哥哥他們飲酒,平時官場上也多有應酬飲宴,我在藥囊里裝了三十枚糖丸子,你酒後不適可以吃上一丸,會舒服些的。」
計環瑯目不轉楮地凝視著她將那只不起眼的藥囊系在自己玉帶配飾上,唇齒間清甜香暖的桂花糖丸子滋味也深深甜進了心底。
「小九。」
「嗯?」
他低頭,輕聲地道︰「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壓在你頭上的。」
「欸?」她清澈的杏眼有一絲茫然傻氣。
「誰都別想壓在你頭上,就算是我最不看重的名分……」他低沉有力地說著她听不十分明白的話。「除了你,我誰都不會給!」
她乖巧地靜靜听著,心底隱約有了點預感,溫柔的眸光黯淡了幾分,勉強笑著想勸道︰「阿瑯哥哥,若真有良配——」
他猛然俯身,霸氣狂猛地攫封住了她的唇!
從未有人踫觸采擷過的小嘴被深刻纏綿地吸舌忝咬弄著,容如花腦子轟轟然,雙頰滾燙沸騰,整個人都呆了,傻了……
可,身子卻不由自主地酥麻虛軟了下來,宛若一灘春水化在了他精壯的臂彎里……無法呼吸……不能思考……只知道唇上燃燒的焰火仿佛就要將她整個人融化了……
計環瑣又何嘗不是,然而男人似乎天生就有征服與狂野放肆的雄性本能,在最初的生澀微慌後,懷里這期盼多年的小阿九的滋味,自是恁般甜美誘人得令他理智盡失……
在護衛森嚴門窗緊閉的靜室內,隱約傳來一聲聲低微而壓抑的粗喘,還有細碎嬌生生的輕吟……
門外的朱勾英俊嚴肅的臉龐有一抹古怪的尷尬之色,眨了眨眼,身形微動,卻又強行忍住了。
主子這也太……猴急啦!
雖然听來猶有最後一絲自制,可……咳咳,這樣又那樣的,冰清玉潔天真質樸的小九娘子怎麼受得住?肯定會給嚇壞了吧?
再好的主子禽獸起來都不是人哪!嘖嘖嘖……
就在朱勾搖頭嘆氣滿面不忿的同時,門里的動靜不知幾時已經停了,只依稀有男人壓抑隱忍的低喘聲,最後長長嘆了一口氣。
靜室內,容如花嬌小的身軀被男人結實的肩臂牢牢環在懷里,蛋青色的衣衫凌亂,小巧渾圓的肩頭也露出了一大半兒,還有胸前衣帶更像是匆匆系上的,松垮垮的衣衫隨著她急促的呼吸,酥胸隱隱春光乍現,雪白如凝脂,上頭卻綻放著點點如櫻的緋色吻痕……
「小九,你簡直要了哥哥的命啊!」他額際熱汗涔涔,美若皓玉的漂亮臉龐漲紅,呼吸濃重灼熱,嘶啞的低笑像是自嘲又像是埋怨。
下月復洶涌叫囂的yu/望碩長火熱得硬如赤鐵,偏偏……只能忍!
「阿瑯哥哥……」她聲音小小的,弱弱的響起,低若嘆息。「對不起。」
他一听反倒心疼了起來,大手捧起她羞澀如榴花又怔忡悵然的小臉,深深注視著她。「是哥哥不好,哥哥沒忍住,同你有什麼相干?」
「如果不是……」她小臉燙得慌,可喉頭不禁微微發哽。
……如若不是她身分配不起他,且母仇家恨纏身,又出自骯髒污穢野心勃勃的平慶伯府,無論是自身還是家世,給他帶來的傷害與玷污皆遠遠勝過助益,他和她之間,他又何須為難掙扎至此?
「不準又瞎想!」他胸口發悶,既憐惜又憤怒,在她細致的玉頸恨恨地咬了一口!她疼得低低叫了一聲,有些淚汪汪地無辜望著他。「……疼。」
計環瑯差點又被她楚楚可憐巴巴的小模樣逼瘋了,恨不能再度狼性大發地壓倒她的小身板兒狠狠蹂躪搓揉一頓!
「你、你就是故意的!」他咬牙切齒,憋得都快吐血了。
容如花嚇得縮了下,忙對他賣乖討好地陪笑。「哥哥,要不,再、再來一丸糖丸子嗎?」
「我要吃更軟的,更香的,更大的!」他重重哼了一聲。
「……咦?」她一楞,滿眼困惑。
計環瑯不由分說將她一把抱坐在長臂上,霍然站起,驚得她慌忙抱住他的頸項。
「哥哥?」
可下一瞬間,她只覺自己被穩穩地抵在他和牆壁之間,坐在他臂彎上的嬌軀剛剛好把渾圓挺翹的……送到他嘴邊……
在接下來好長好長一段辰光里,容如花再也無法思考了。
自此,豐郡王府、平慶伯府和冠玉侯府,甚至東宮之間,開始進入了某種詭異曖昧的關系。
仿佛誰都在試探,誰都想多跨一步,將觸手伸展到更深之境,可同時又有所顧忌,如履薄冰……獵物與獵人,界線恍若模糊了。
容如花在平慶伯府的身分也越發微妙,伯夫人對她防備更重,卻也不得礙于容太夫人和容如荷的命令,對這個不啻眼中釘的庶女多有看重。
而容如詡一掃往日的頹唐平庸,在埋首苦讀中漸漸展露昔日才情,幾次世家子弟的茶會獵場飲宴上,他先是以一闋豪情磅礡中透著濃濃華麗絕艷風采的「漢水東門賦」才驚八方,接著又以一曲「高山流水」奪得了魁首,至此,平慶伯府二郎君才名遠播,無人不知。
其中自有豐郡王府和冠玉侯府暗中的操作,然誰也否認不了容如詡本身的文采風流才華洋溢,更是他能于眾京城名門子弟中月兌穎而出的主要原因。
丙不其然,各方勢力都開始注意到了這個出自平慶伯府的庶子,只不過一個頗有才華還有出頭機會的伯府庶子,雖令人意外,卻也還不至于令諸郡王生起拉攏、甚至網羅至麾下的興致。
直到秋闈,容如詡于殿試上繳一卷鞭闢入里、考究詳實且字字珠璣的「良馬策」,皇帝親自閱卷之下,當場龍心大悅拍案叫好,原是要立時提他入兵部為郎中,負責戰馬飼養要務,只是此等要職牽扯甚多茲事體大,向來由皇帝的心月復之人擔任,皇帝看了看他的出身,心中不無可惜地喟嘆一聲,最後還是轉而任命他為太僕寺中的主簿一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