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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嫁不是簡單活(下) 第2頁

作者︰綠光

安羽听得一楞一楞,不知道原來麻有這麼多用處,竟然連麻油都可以拿來作畫,這個似錦……也太天才了一點。

「藤的話,可拿來作一些家具,最重要的是藤也可以制成簡單的鐵甲衣,算是軍械的一種,至于藤的話就更麻煩了些,因為南方才有,運送需要費上不少時間,所以現在必須趕緊找到足夠的藤。」

安羽垂著眼,忖著牙行里的買賣似乎從沒有經手過這兩種貨品的交易,要特地去找,到底要花費多少時間,要真是趕不及……

「擔心王爺?」

安羽驀地抬眼,就見李叔昂一臉八卦樣的靠她很近,不禁沒好氣地將他推開。「男女授受不親,壞我清白,二爺是想娶我嗎?」

「你要是肯嫁,我也願意娶。」

「你也太隨便了。」

「別把自己說得這麼不堪,我可是把你當成搖錢樹的,迎娶你,絕對沒問題。」

安羽悻悻然地瞪他一眼,懶得睬他,回頭進後院,李叔昂快步跟在她身後,壓根沒發覺對街的暗處里,有幾雙眼正冷冷蟄伏著,一會隨即回頭進巷弄,搭上了馬車直往七王府而去。

「……真的是談瑞秋?」屏香苑里,談瑞眉冷聲問。

「小姐,是我親眼所見,絕對不會有錯。」文嬤嬤氣憤不已地道。「她不但和那牙行的李二爺走得近,甚至與王爺也有幾分交情,我擔心……她是不是跟王爺說了什麼。」

談瑞眉聞言,心提得老高。一開始她差人跟蹤秦文略,得知他老是前往牙行並不覺有異,倒是文嬤嬤心細,決意親自前往一趟,想不到談瑞秋竟是扮男裝待在牙行里。

原本,她要是逃了,自己便放過她,可如今狀況不同,她與王爺走得太近,要是為了己身榮華富貴反咬自己一口……談家是得跟著陪葬的!

「嬤嬤,馬上差人回去跟老爺提這事,讓他想個法子,將那丫頭徹底除去。」談瑞眉冷沉著臉,沒有一絲手足之情。

東院書房里,秦文略正听著宋綦清點著從各處可購至的各種軍需數量與價格,以及送抵牙行的時間,巨細靡遺的,然而說到一半時,宋綦就發現他的王爺岳丈走神得很厲害。

他索性將帳本往桌面一擱。「王爺要是倦了的話,可以先回王府,待我全數清點完畢了,他日再將帳本送往王府,如何?」

「宋綦,牙行里的安羽是什麼底細?」秦文略低聲問。

宋綦頗感意外,但意外之色收斂得完全看不出來。「這點我不是挺清楚,不過安羽約莫是去年初來牙行的,那些炒高價的法子就是她想的,正因為點子新穎,所以叔昂才會破例聘了個女牙郎。」

「去年初?」

「正確來說她約莫一個月會進牙行一次,但去年六月後就不見她的蹤影,直到今年……初四吧,初四的晚上她就直接住進後院了,這其中到底是怎樣我也不是挺清楚,王爺若想知道的詳細點,可能得問叔昂了。」

初四?他驀地想起初四那日的不愉快,而她……似乎就是那日過後就變了個人。

瞧秦文略一臉若有所思,宋綦想了下,便道︰「要是王爺想多了解,我可以——」

「不用,不過隨口問問罷了。」

話未完就被拒絕,直教宋綦扼腕極了。心想他難得對其他人有興趣,要是能用安羽轉移他對似錦的關愛、注意,那真是再好不過,只可惜他的興趣似乎不夠濃厚,也許該想個法子加深他的興趣才是。

才想著,便听見一聲淒厲的尖叫聲,教他心口一震,而秦文略的反應比他還快,已經沖出書房外,直朝聲音來源而去。

安羽狼狽地連滾帶爬,偏偏身後的人不放過她,不住地追逐,手上的長劍還明晃晃地閃耀著青光,教她雙腿軟了又軟,卻是怎麼也不肯放棄地往前跑,跳上了通往東院的長廊,干脆與他繞起了圈圈,豈料要殺她的人不只一個!

她繞過廊柱,才剛閃避過迎面而來的劍影,卻避不開後頭的追兵,瞥見那把高舉長劍的影子……完了,躲不過了!她渾身緊繃地抱著柱子,直到她听見一聲悶哼,再來是重物落地的聲響,她睜眼想看清楚,卻被一只有力的臂膀拽進溫熱的懷里。

她怔忡了下,抬眼就見秦文略面無表情地踢踹開旁邊的男子,再一個旋踢將後頭偷襲的家伙給踹飛,一手勾著她,還能輕松應敵,動作行雲流水,儼然像是舞了一場舞,教她看傻了眼。

宋綦隨後趕到,見狀掏出掛在胸前的玉笛,一聲吹奏,守在東院附近的護院隨即從四面八方趕來。

「保護王爺!」宋綦喝道,護院很快地護在秦文略四周,而一行刺客見狀況不對,已經開始撤退。

「不用追了。」秦文略見宋綦差人要追,意興闌珊地擺了擺手。

「王爺,這樣好嗎?」宋綦想將刺客生擒,逼問是由誰唆使。

「一堆花拳繡腿,拿來對付本王,是羞辱本王不成?」秦文略啐了聲,垂斂長睫,注視著驚魂未定,渾身還微微顫抖的安羽。「你是不是在外頭招惹了誰,仇家找上門了?」

第九章談家行凶來滅口(2)

安羽呆楞地看著他,余悸猶存地搖搖頭。

「王爺,不可能的,安羽姿態向來柔軟,不可能會招人怨。」宋綦代她答了。

「可這分明是針對她來的。」秦文略說著,松開了她,她卻如浮木般地抓住他,教他濃眉攢起,微使勁的抽開了手,她卻又像是八爪章魚似地很快扒住他不放。

他動作飛快地擒住她的手,似是不滿她的放肆,然這一抽一拉,卻教他瞥見了她掌心的紅痣,他頓了下,隨即拉住她另一只手查看,果真是兩手都有紅痣。

她……難不成她是他所識得的談瑞眉?可如果她是談瑞眉,王府里的那個談瑞眉又是誰?

雙手被擒住,安羽慢慢地回神,對上他銳刃般的眸光,她心頭顫了兩下,嘴角緩緩垂下,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還哭倒在他的腳邊。

秦文略眉頭不禁緊攢起。如果,她是他所識得的談瑞眉,她斷不會掉淚……那時他用杯子將她砸傷時,她連眉頭都沒皺起,更別說掉淚,可眼前這位小泵娘竟哭得梨花帶淚,甚至有幾分撒潑之態……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李叔昂听見了笛聲趕來,驚見安羽都已經哭倒在地了,秦文略竟還擒住她的雙手,當下不快地上前。「王爺,安羽到底是犯了什麼事,非要王爺這般整治她?」

宋綦趕忙將他拉到一邊,簡單的三言兩語將方才的事給交代完畢,而這頭秦文略也已經松開安羽的手,可目光還是緊盯著她不放。

「王爺,這事許是牙行做了什麼招怨,連累了安羽也險些拖累王爺,我和叔昂會盡快查個清楚,還請王爺恕罪。」宋綦說著,還不住地朝李叔昂比手勢。

李叔昂意會,趕忙將安羽給拉起,想趁隙將她送回小院落。

「依本王看,刺客是針對她來的,最好差人護著她,改日她不一定會像今晚這般幸運了。」秦文略話落,撢了撢袍子便下了廊。

淚水還掛在安羽的臉上,而秦文略的一席話更是勾起她的恐懼。

她會得罪誰?她想不起自己曾得罪誰,可偏偏又如他所說,那些人是針對她的,甚至一開始就守在她的小院落里,等著她一回去便行凶。

「安羽,別怕,還有我罩著你,誰都不能動你。」李叔昂溫聲安撫著。

「二爺……」她眨了眨縴濃如扇的睫,一副楚楚可憐的弱柳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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