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一名年輕的姑娘腳步急促地自巷子里走出來,在巷子口緊張的觀望了一下,隨即穿越街道往另一邊走去。
「啊,是那名姑娘!」大虎看到那名年輕姑娘時驚呼了聲。
「大虎啊,你什麼時候認識這麼水靈的姑娘?」大虎的娘不懷好意的瞅著大虎。
「什麼啊,那姑娘是綴霞宮的宮女。」
一听到綴霞宮,岳抬起頭來問道︰「你一個禁衛軍的小隊長怎麼會認識後宮的宮女?小心被隨便扣上罪名。」
「不是啊,我會認得這名宮女,是因為大約半個月前,我值夜班,接近子時的時候,我帶兵巡邏到綴霞宮附近,突然尿急,讓手下先去巡邏,我隨便找了個沒人的地方解決。
「結果就看見方才那個姑娘鬼鬼祟祟地在綴霞宮宮牆外的一株大樹後方挖土,埋了一個用黃布包著的東西,還燒紙錢。我自己也是月兌隊跑去方便,所以也沒有叫住她。」大虎生怕被誤會,趕緊解釋。他家可是有一只貨真價實的河東獅,他哪里敢有異心。
一听大虎這麼說,岳不禁懷疑起這宮娥怪異的行徑。
而大虎娘胖胖的手掌撫著臉頰,皺著眉頭說︰「听你這麼說,難怪我也覺得這姑娘眼熟,原來是她啊!」
「娘,你也認識她?」
「大約前一陣子吧,這個姑娘來過三次,第一次來後不久,春花就跟她那賭徒丈夫阿貴大吵一架,好像是阿貴把她肚子里未出生的胎兒給賣了。」大虎娘翻著白眼道。
「把胎兒給賣了?有听過買已出生的嬰兒,可沒听過有人要買未出生的嬰兒啊,娘,你會不會听錯?」
「沒有,這事才懸咧,那姑娘第三次來的時候是一大早,還提了一個大食盒,回去時似乎變得有點沉。
「對,還有血水從旁邊滴出來!那姑娘走了,我就听見春花撕心裂肺的哭泣聲。」大虎娘捂著胸口回憶當時,「然後就看見春花追了出來,她肚子竟然平了,可她前一晚還挺著肚子來買面啊!」
大虎跟他娘的對話岳听得一清二楚,突然間聯想到今天花穎同他說的,有名宮娥身上有血腥味、綴霞宮也有血腥味……
岳大膽揣測著,會不會是……葉貴妃早已小產,卻藉此嫁禍給花穎?那個食盒里裝的,該不會就是那個叫春花的產下的血胎?!
閃過腦海的念頭讓岳自己嚇了一大跳,愈想愈覺得這種事也不是不可能發生,後宮的女人什麼陰狠毒辣的事情不敢做。
岳問了大虎娘看到那女子的詳細時間,壓下心頭的紊亂,仔細回推著是否有什麼時間上的巧合……他雙眼赫然一睜,直直的看著大虎。
岳突如其來的恐怖表情讓大虎心頭微驚。「大將軍,你怎麼了?」
「大虎,你說你是哪一天看到那事的?埋藏的地點在哪里?」
「具體哪一晚,翻簽到的紀錄就清楚,大將軍有問題?」
岳一把扯著大虎的衣襟。「大虎,這一次說不定你要立大功了,走!」
棒天一大清早,皇帝、皇後、太子、岳一行人站在綴霞宮外的一株大樹下。
皇帝臉色凝重的看著那棵大樹。
這時,葉貴妃也被人請出了綴霞宮,來到這株樹下。看到被嚴刑拷打後的宮娥蘭華,她臉色瞬間刷白,心沉入谷底,知道自己完了……
皇帝冷戾地掃了臉色慘白的葉貴妃一眼,沉聲下令。「挖!」
听得命令,幾名太監小心翼翼的將那堆看起來松軟的土推給挖開,挖沒幾下,便見到一塊黃色的布包。
其中一名太監謹慎的用手將那東西自土堆中捧了起來,放到托盤上讓皇帝過目。
當那黃布掀開時,一股難聞惡心的惡臭味隨即撲鼻而來,里頭是一個不足月的死胎,上頭甚至已經有白色的蛆在扭動攀爬。
皇帝眉頭緊皺,隱忍著滿腔怒氣,大手一扇這股惡臭味,怒喝,「御醫!」
三名御醫隨即上前檢查這個胎兒,最後互相點了頭,年紀較長的御醫向前稟告。
「啟稟皇上,由這胎兒的腐爛狀況判斷,已有半個月之久。而胎兒腳上這塊不明顯的印子,是皇族血脈才有的胎記,臣等認為,這應該是龍子無誤。」
皇帝手一揮,不耐地下令,「派人好好葬了!」
皇帝對上葉貴妃那惴惴不安的心虛神情,好不容易斂下的怒火再度翻騰。「葉氏,你好大的膽子,非但沒照顧好龍種,還敢嫁禍給朝臣的夫人,該當何罪?!」
要不是岳機警,發現其中癥結所在,他這皇帝就會被居心叵測的葉宰相一家子給蒙騙,更寒了忠臣的心!
「皇上饒命,是臣妾錯了,臣妾不該——」
「來人,將葉氏還有葉家所有人全部押入天牢候審,欺上瞞下、嫁禍朝臣,綴霞宮所有宮人全部處死!皇後,這事由你來處理。」皇帝下令後憤怒地甩袖而去。
「皇上饒命!皇上……」
尾聲一起幸福
「穎兒,到佛光寺還要約一個時辰,你先休息一下,不要累著了。」靠著車壁看著兵書的岳放下手中的書,提醒著正在繡著嬰兒衣物的花穎。
自天牢歷劫歸來一個月後,花穎便懷上身孕,現在已經五個月了。
因為之前兩次牢獄之災,岳大嬸生怕媳婦屆時生產會發生什麼意外,因此三個月前便上佛光寺為花穎跟未出世的孫子祈福,並听了方丈大師的話,明天要在佛寺為他們母子舉行一場消災祈福的法會,方丈要求當事人一定要到,因此岳今天動身,帶著花穎前往。
看著坐在面前的妻子,岳真的有一種佛祖保佑的感覺,因此當母親提議到佛寺做法會這事,他想也沒想便點頭答應。
前些天葉宰相一家的判決才下來,罪行不只是殘害皇家子嗣,更犯了欺君之罪,葉貴妃削去封號,絞去青絲到感恩寺出家,永生不得踏出寺廟半步,凡參與這事的全部削去官職,男的眨到采石場做苦工,女的發配到苦寒之地的軍營當軍妓,葉翩翩也在其中。
花穎點了點頭。「也好,有些累了。」
「真是的,府里也不是沒有嬤嬤、丫鬟做衣服,你做什麼這樣累著自己。」他小心的幫她將那些小衣物跟針線盒收起來。
「自己孩子的衣服當然還是自己做的好,這也是我對孩子的一點心意。」
「也沒見過你為為夫縫過一件衣物。」岳酸不溜丟的說著。這還沒出生的小家伙現在就已經把穎兒的心全給佔滿了,日後出生,他的地位恐怕不保。
「我怕你嫌我手藝不好啊。」
「不嫌,只要娘子親手做的,我都喜歡。」
「好,那回去也給你跟孩子縫一件一樣的父子裝,你說好嗎?」她偎靠在他懷中休息。
「好。」岳的雙手從她腰後伸到前頭,護住她跟月復中的胎兒。
「我先睡一下,突然間好想睡覺……」怎麼她好像听見了清脆的鐘聲回蕩在她耳邊……
唔,這是哪里?
教堂,是教堂的幸福鐘聲,有人在舉辦婚禮耶!
這一次柯盛嵐是來這辦外燴還是來參加新人的婚禮啊?
花穎飄到神父身邊尋找柯盛嵐,卻怎麼樣都沒有看到她。
只听見神父問著那對牽著手的新人。「……富有、健康、快樂、幸福,你願意對柯盛嵐小姐不離不棄,一生一世愛護她嗎?」
新郎答,「我願意!」
「柯盛嵐小姐,無論貧窮、疾病、痛苦……一生一世愛護他嗎?」
柯盛嵐?等等,她有沒有听錯,今天的新娘是盛嵐?!不是吧,她許久未穿越到現代,怎麼一回來,盛嵐就給她這麼大一個驚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