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穎猛一甩頭。「當然不是。」
「既然不是,你從今天起就是本公主的好朋友。」蓉華公主伸出手像是要跟花穎討要東西,「身為好朋友,你不該有點表示嗎?」
「表示?!」
「箏悅是你的好朋友,才有你送給她的什麼貴賓卡,我呢?我是公主,你必須送我比貴賓卡更貴重的東西才成。」
這華蓉公主還真可愛,敢情她是嫉妒箏悅有那貴賓卡,所以才要來結交她?花穎嘴角勾起一抹淺笑,自荷包里拿出一張金卡,讓一旁的嬤嬤遞給公主。「是。」
蓉華公主一看到這張金卡,一雙眼楮都亮了。「這是貴賓卡?」
花穎搖頭。「不,這是金卡,珍饈點心坊的金卡全元貞國就這麼一張,是東家送給我的。持有這金卡的人,不需預約,能隨時到珍饈點心坊享用下午茶。每個月可以享受珍饈點心坊的三次招待,一次最多帶三個人,還能比其他客人早一個月品嘗到還未上市的新點心,更有專人為金卡持卡人服務,這張卡可以說是尊貴身分的象征。」
這金卡她本來是要送給皇後,不過今天就先送給蓉華公主,相信皇後是不會介意的。
這個消息讓所有貴婦們震驚萬分,身分的象征這幾個字頓時吸引著她們。身分,這花穎究竟是何人?
看來她們真的都被謠言給騙了,花穎要是個低賤逃奴,珍饈點心坊的東家怎麼可能送她什麼貴賓卡、金卡給她,還破例為她準備外帶點心。
一個逃奴能有本事攀上珍饈點心坊的東家嗎?
幾名夫人心思轉了幾轉後,開始認為那逃奴的身分根本是有人故意造謠污蔑花穎聲譽的。
想到這里,這幾名夫人若有所思的眸光不約而同地朝臉色有些難看的葉翩翩掃去。這謠言從哪里傳出來,大家心知肚明。
「好了,蓉華,母後這里還有一盒點心,你先拿到你的碧瑤宮去吧,日後想要上珍饈點心坊,必須先經過你父皇同意才可以出宮。」皇後發話了,「相信有幾位夫人還未嘗過珍饈點心坊的點心,余下的這一盒就讓在座的夫人跟嬪妃們嘗嘗鮮吧。」
望著另一盒點心,蓉華公主很是掙扎。
花穎看了看,小聲的跟她說道︰「公主,您就答應吧,日後您出宮吃下午茶,臣婦可以讓點心屋的東家親手為您特制外面吃不到的點心,您專屬的唷。」
一听到專屬、特制,蓉華公主眼楮一亮,馬上點頭。「嗯,好,你說的哦,我明天就出宮去找你。」
「好,臣婦明日在珍饈點心坊恭迎公主到來。」
好不容易把蓉華公主這小祖宗哄好了,就見她命宮女小心的捧著她那盒點心,開心的回碧瑤宮去了。
皇後看著蓉華公主那蹦蹦跳跳離去的身影,想著再兩年她這可愛的小女兒也要及笄了,真不知道皇上會將她尚給哪家公子。這時她突然想起一事,看向花穎,「對了,穎兒,太子大婚在即,各國使臣這些天會陸續到達,負責接待使臣的麗川休閑客棧準備得如何?」
「回皇後娘娘,這事臣婦昨天听到麗川的東家稍微提了下,說一切沒問題,還準備了好幾樣新的表演要招待使團。」
听到花穎這麼說,皇後就安心了。這差事她可是徇私特別讓花穎去辦的,要是搞砸了,她這皇後可就顏面無光,甚至會被皇上給斥責。「回去你繞個道,去跟麗川的東家說務必辦得盡善盡美,事後本宮會有重賞。」
「是。」
「穎兒啊,這些點心有什麼特色相信你很清楚,就一一的為幾位嬪妃跟夫人們介紹吧。」皇後的視線落在那些對著點心早已經望穿秋水的女人們身上。「你們也別拘禮了,圍上去听吧。」
花穎開始介紹起來,指著色彩鮮艷的水果塔道︰「這是用新鮮的時令水果做的……御史夫人你喜歡口感較為濃郁的點心,這一樣小點你一定會喜歡的……戶部尚書夫人你喜歡軟綿口感的,這一樣……」
花穎想了想之前百合給她的消息,細心地為那幾位夫人們個別推薦。
很快的,那些原本對花穎抱持著懷疑、鄙夷的官夫人們,屏棄了對她的成見,願意與她交好。
不多時,隨著她與這些貴夫人、千金們的交情愈來愈好,她名下的產業不只是麗川休閑客棧,連其他生意也連帶受益,收入翻倍。
可這些都不是她最開心的,最讓她欣喜的是岳現在在朝堂上可以說是順風順水,再無人故意找碴。
夜晚一片漆黑,桌上那一盞燭火被窗外吹進的冷風吹得搖搖晃晃、忽明忽滅。花穎披著被子,歪靠著冰冷的牆,看著那扇小窗,怎麼也想不到會有這麼背的事情發生在她身上。
前天晚上她還陪著岳出席太子大婚的晚宴、跟各國使節寒暄,誰知第二天一早,她便被人一把推入天牢。
而罪名竟是——謀殺使臣!
叫她殺雞殺鴨她敢,叫她殺人她不敢啊!居然扣一個謀殺使臣的罪名在她頭上。
最慘的還不是只有她被關進天牢,連負責晚宴飲食的所有伙計都鋃鐺入獄。
據岳轉述,當時皇帝只是下令讓她還有負責晚宴餐飲的下人不準隨意離開住所,不過葉宰相卻以陰謀論聯合他的黨羽還有使臣們向皇帝施壓,逼得皇上不得不做出將她關進天牢的處置。
她跟葉宰相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恨啊,是踩了他家祖墳嗎?要不然他干麼這樣陷害她?
不就是沒讓葉翩翩心想事成的嫁給岳,有必要如此嗎?
隨著時間愈來愈晚,小窗上的冷風吹得她有些頭痛,眼皮也愈來愈沉重,不知不覺便闔上眼昏睡過去。
在她睡著前,隱約間她好像又听到叮叮當當清脆的銀鈴聲,只是這次的鈴聲怎麼听起來就像是地獄使者幽怨綿長的勾魂鈴聲……
火辣的太陽、一望無際的藍天,海鳥在波光閃閃的海面上遨游飛翔,時而俯沖入海捕魚。海面下一群潛水客正遵循著潛水教練的指示在海底漫游,欣賞艷麗多姿的珊瑚並與活潑熱情的熱帶魚做著親密的接觸。
花穎瞪大眼楮不可思議的看著這海底景色,她、她怎麼穿到海底來了?!
盛嵐呢?
就在她感到疑惑時,一個穿著潛水裝、背著氧氣筒的人對著她比手畫腳,凶惡的喊了聲,「喂,你怎麼到這里來了?也不怕淹死!」
花穎瞄了自己一眼後,游向柯盛嵐。「我也很懷疑。」
柯盛嵐看她那腫得像核桃的泡泡眼,問道︰「怎麼了,你老公對你家暴嗎?瞧你哭得眼楮都腫了。」
一說到這里,花穎的眼淚又嘩啦啦地掉出來。「盛嵐,我快要死了……嗚嗚……」
「死?!怎麼回事?我看你無病無災的模樣啊!」柯盛嵐一邊劃動手腳,一邊朝熱帶魚群游去。
「我不是招待……」花穎將當時的情形同她說了。
待花穎說完,柯盛嵐一邊喂著魚群吃吐司,一邊疑惑的咕噥,「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所有吃過的人都沒事,卻只有那使節有事?」
「御醫說那使節是中毒身亡,而其他使節也說那人當晚回到自己房間後就再也沒有出來了,所以他們一致認為是我的團隊在餐飲里下毒。」
「也就是說那人是回到客棧後才毒發,會不會是那人回去後吃了其他東西?」柯盛嵐一邊問著,一邊避開朝著她游來的大魟魚。
「哇,好大的圓盤魚唷,你瞧它背上的花紋好像珍珠女乃茶。」花穎頓時忘了心傷,楞楞地看著從她頭頂游走的大魟魚。「這魚我常在港口邊看到耶,很多漁夫會捕到比這一種體型還要小、像盤子或是碟子那樣大的。這魚只要加蔥、蒜、醬油下去炒,起鍋前加幾片九層塔就很好吃,魚肉很女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