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笨也知道那不是的眼神。
「朕問你,有種抹胸只得兩塊布料緊扣在胸前,你可曾看過?」
玉妃莫名其妙,但他目光凶狠,她有些害怕地道︰「恕臣妾愚昧,不知皇上在說何物。」
「就是……」尚未具體形容,他便索然無味的坐了起來,撩開紗帳。「罷了,說了你也不懂。」
玉妃很直接的被鄙視了,她實在委屈,皇上又不講清楚,怎麼知道她不懂?
宇文琰身體得到了紆解,可是心里卻並不滿足,他並未留宿,在玉妃淚汪汪的目送中離開了聚霞宮。
夜已深,皇宮一片寂靜,只有引路的八盞宮燈散發著幽光。
尚德海和小方子師徒兩人躬著身,亦步亦趨的跟著眸中一片暴戾的皇上爺,唯恐他磕著踫著了,後頭還有一長溜的侍衛奴才,全部大氣不敢喘一聲。
他們真不知道眼前的這尊神要走去哪里,饒是察言觀色已成精的尚德海也參不透,鵝毛大雪雖然停了,但這天寒地凍、星月無光的,一定要這時候出來信步閑走嗎?
一炷香的工夫過去,雪花又紛紛揚揚的落下來,不一會兒已下了厚厚一層,尚德海硬著頭皮上前。「皇上,寒風刺骨,冰雪濕滑,傷了龍體可就不好了,是否讓御輦來接您回宮里歇著?」
宇文琰板著個臉,眸光沉沉。「多事。」
尚德海不敢再開口了,根據他侍奉皇帝十多年的經驗,皇帝現在是一座移動的火山,隨時會爆炸啊!
他實在想不通主子究竟在生什麼氣?眼下邊關太平,朝里也沒大事,太上皇離世的悲傷也沖淡了許多,更沒哪個不長眼的官員做了什麼蠹事惹皇帝生氣,那他究竟在氣什麼?總要知道原因,他才能設法平息不是嗎?
就在他苦著一張臉想不通透時,竟然看到皇帝停下了腳步,步履一轉,那方向是往鳳儀宮的方向。
他和小方子對視一眼,兩人頭上都飛了許多問號。
皇上不會這時候要去鳳儀宮吧?
宇文琰確實就是要去鳳儀宮,他實在不甘心自己一人被折磨得這麼狠,他要去看看令他如此心煩意亂的罪魁禍首在做什麼。
那罪魁禍首在做什麼呢?
鳳儀宮早熄了大半燈燭,守夜的宮女太監深夜見到皇上駕到,均是驚訝不已,一個個都很想揉揉眼楮,覺得一定是自個兒看錯了,直到回過神來這才連忙拜倒。「參見皇上!」
「平身。」宇文琰面無表情。「皇後呢?」
一個宮女站出來誠惶誠恐地回道︰「娘娘已經睡了。」
現在都什麼時辰了,娘娘自然是要睡下了,皇上這話問得很奇怪耶,當然,這個點來更是奇怪……
「不需吵醒皇後。」宇文琰神色漠然,大步跨入殿中。
他從頭到尾木著張臉,因此鳳儀宮守夜的所有太監宮女都不知道他們這位萬歲爺要做什麼,不過萬歲爺眼里那狂風暴雨的神色,外人看了,還以為是半夜來找皇後尋仇哩。
宇文琰屏退了眾人,獨自踏進寢殿,這才卸下了板著臉的偽裝。
寢殿內飄散著淡淡的助眠燻香,杏黃色的紗帳外只余一盞幽暗的宮燈,紗帳里,厚厚的羽被下有道微隆的曲線,想到是隋雨蒙躺在那兒,他眸中幽光流轉,心口也不由得滑過一絲異樣的感受。
他忽然明白了一個事實——他想要她侍寢,可想到她的吻給了別的男人,她的心也是別的男人的,他就覺得有傷自尊,何況她還自以為是的認定了他不會召她侍寢,如此情況下他又如何能翻她的牌子?
想到這里,他的心跳便漸漸有些不受控制,黑眸瞪著紗帳里那睡得一臉酣甜的女子。
該死的,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把他害得無法成眠,也無法從別的嬪妃那里得到紆解,她自己卻還睡得著?
「朕今夜就睡這里!」他月兌下外衣一丟,有些賭氣的說道,這話也不知道在對誰說的,應該是對空氣說的吧。
慕容悠是個不知失眠為何物的人,從小一沾著枕頭就立刻入睡,听到雞啼便會睜開眼楮,並且立刻精神抖擻的翻身起床,從不賴床,十多年來如一日,並沒有因為睡在皇宮而有所改變。
這會兒她正睡得熟呢,渾然不知有個人上了她的床,進了她的被里,與她同床共枕。
一根、兩根、三根、四根、五根、六根……
宇文琰真不知道自己會干這種蠢事,他為何要數她的睫毛?
事情是這樣的——雖然見到了她,躺在她身邊,他依然是怎麼也睡不著,反倒心跳快得有些詭異,而她又剛好側躺著與他面對面,濃長的睫毛密得像排小扇子,他無事可做之下便數了起來。
數完了睫毛,他又做了一個自己意想不到的動作——他湊過去,雙唇輕輕貼上她的額頭,吮吻了許久。
軟香在懷,他又怎麼睡得著?尤其她側躺著,絲滑的睡袍半露,他依稀看得到那兩片令他血脈債張的奇怪抹胸。
他覺得自己有病,分明是他的老婆,他為何不敢順從內心的渴望踫她?為何放著滿後宮的女人不要,偏偏想著她的身子?
他甚至想,會不會她進了宮之後,知道已經無望便漸漸忘了封擎那家伙,同時心里有了他這個皇帝丈夫,肯定是這樣,否則她沒必要煞費苦心的給他畫太上皇仙界生活日志,沒必要雕他……雖然是雕在紅蘿卜上頭,但她確實是親手雕了他沒錯。
忽然之間,她動了一下,竟然鑽進了他的懷里,她的頭靠在他的胸膛上,就像頭溫馴的小羊似的。
被她這樣貼著,他腦子一熱,整個人頓時像長了毛一樣的難受。
他的臉貼在她耳畔,呼吸有些凌亂,手也不由得探進了她衣里,找到那令他魂牽夢縈的奇怪抹胸,結結實實地流連揉弄了一番。
滿足了之後,他便將她的衣襟拉好,也是怕弄得太久她會醒來,只好淺嘗即止,一邊想著來日方長,她已是他的妻,還怕日後沒機會模個盡興嗎?
他重新將她攬進懷里,輕輕揉了揉她濃密黑亮的秀發,目光已沒了初來時的狂躁,而是蒙上了一層柔軟的水光。
他想不起自己何曾對女人有這種情懷了,即便是對當年的太子妃也沒有,反倒是這個他打定主意要冷落的隋雨蒙莫名其妙的捉住了他的心,如今要丟也丟不開了,既是如此,他便要她完完全全的屬于他,不許再想別的男人!
他心口熱燙,不自覺緊了緊手臂,將她擁得更緊。
一番轟轟烈烈的宣誓之後,他懷里的人兒卻蹙了蹙眉心。
「爹……娘……女兒想你們了……」
她在說夢話。
她進宮多久了?也三個月了吧?會思念家人也是人之常情。
等等——
若自己給她見家人的恩典,她是不是會給他加分?
就像得到了什麼神明開示似的,他驀然興奮起來,他怎麼沒早想到這個呢?
他低首在她墨雲般的發上輕輕吻著,嘴角噙笑。「朕會讓你給朕加分的。」
這一夜,包括尚德海、小方子等宮女太監全在寢殿外守著,他們不知道皇帝進去皇後的寢宮做什麼,以為他去去就會出來,沒想到,皇帝一夜未出……
第6章(1)
宇文琰要上早朝,五更天便要起身,他為熟睡中的慕容悠掖了掖被角,這才起身穿衣下床,內心感到十分滿足,身體里那只躁動的野獸暫時安分了,他沒有對她做什麼,卻奇異的妤解了他某種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