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是認真的,我對你很有好感,我們不只個性契合也談得來,重點是你不也沒有男朋友嗎?」他一臉愜意地坐在客廳沙發上,那理所當然的語氣就好像他們之間本來就該屬于彼此。
「呵、呵。」她假笑兼冷笑。「我覺得你一定是在海邊沾到了不干淨的東西,我建議你還是快點回去收驚拜拜,千萬不要胡思亂想。」這男人真是自信心過剩到頭殼壞掉,憑什麼她沒有男朋友就要給他追,這是哪門子的歪理?
「但你不是很喜歡我的身體嗎?」
「我哪有喜歡你的身體!你哪只眼楮看出來的!」她心虛臉紅。
「我兩只眼楮外加被偷模兩次的胸大肌都看得出來。」這還不算證據?
「呃……」
「你明明就很喜歡我的身體,不但屢屢偷模我,還老是用目光意婬我,現在卻想偷吃不認帳?」他意外挑眉,倒是沒料到她會撇得如此干淨。
他本以為他應該很有機會,可這小女人顯然只打算吃霸王餐?
「我哪有不認帳?呃……不對,我干麼要認帳,我那天在醫院是睡迷糊了才會不小心……總之我又不是故意的!」
「那今天呢?今天你也不是故意的嗎?」他微笑著眯起黑眸,宛如一只優雅卻極度危險的黑豹自沙發上起身,一步一步接近他的獵物。
「你撩撥我、誘惑我、勾引我,讓我以為你愛慕我,現在你卻翻臉不認帳,你以為天底下有這麼便宜的事?」
「我、我、我……」蔚藍口不能言,只能眼睜睜看著他靠近,生平第一次明白什麼叫做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我心靈受創,你必須對我負責。」他理所當然地做出結論。
「憑什麼?!」她炸毛一跳,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
「憑我喜歡你,憑你也喜歡我,憑我完全看得出你眼里對我的迷戀。」他魅惑一笑,撩起她一綹發絲放到嘴邊親吻。
呵,真是可愛的小女人,她一定不知道現在她臉有多紅吧。
蔚藍小臉燃燒得更熾烈,甚至感到一股強烈的電流從發梢竄奔至她的大腦,再蔓延到四肢百骸,電得她全身酥麻,顫栗腿軟。
但、但……但她怎麼可以就這樣輕易屈服于他的婬威?
「身為公務人員你這樣調戲良家婦女算違法了吧?」她擠出假笑,用力扯回頭發,然後沖到大門邊將門打開。「天色不早了,多謝沃大隊長送我回來,只是我還有其他事要忙,恕我不繼續招待了,再見,不送!」
沃飛揚忍不住低笑,為了她那驚慌失措的可愛模樣。
「你這是想過河拆橋。」
某人心虛。「才、才不是,我只是不想再听你胡說八道,你也說我喜歡的是你的‘身體’,既然只喜歡身體,就代表我只‘單純欣賞’你的外貌,何況我也說過不想那麼早戀愛,你忘了嗎?」這男人也太自以為是了!
「觀念是會變的。」他說得自信滿滿,並緩步走向她。
「不過這事並不急于一時,既然你有事我就不繼續打擾,但這不代表我就放棄了,事實上愈是有挑戰性愈是讓人熱血沸騰,不是嗎?」說話的同時,他故意低頭朝她耳朵吹了口熱氣。
「啊!」她搗著耳朵往後一跳。
「我會讓你改變心意的,我的小藍光。」送出一記飛吻,沃飛揚踏出大門,離開前,甚至還不忘和七只大小寶道別,那從容且驕傲的模樣差點讓蔚藍氣得摔壞自家大門。
小、小……小藍光?!
啊!這不要臉的男人,要是她早知道他是如此斤斤計較、只不過偷模他幾次就要負責的男人,她就不會招惹他了。
他的浩然正氣,他的雅量風度,他的彬彬有禮呢?
他根本就是個流氓!
第3章(1)
翌日一早,「一瞬•永恆」攝影工作室里,蔚藍正忙著拍照。今天的主角安妮小嬰兒則是活潑地在攝影棚里到處爬行,孩子的雙親也在一旁耍寶吶喊,試圖讓安妮展露更多笑容。
「北鼻北鼻,快看媽咪這邊,泰迪熊熊在跟你揮手呢!」
嚓! 嚓! 嚓!
「北鼻北鼻也看看爸鼻,來這邊讓爸鼻抱抱,爸鼻最愛你了……」
嚓! 嚓! 嚓!
「很好,就是這樣,就剩最後幾張照片了……剩三張、剩兩張、最後一張!OK,大功告成!」
嚓!
隨著最後一聲快門聲響,蔚藍也放下手中的NikonD300。
而在一旁待命的助理小左則關掉攝影棚燈,並將擺設在小安妮周圍充當防護柵欄的精致白色小木柵撤掉,好讓小安妮的父母能夠靠近將孩子抱起。
「我的小寶貝你真棒!你怎麼可以笑得這麼可愛呢?」嬰兒父親猛親孩子,對于自家寶貝能夠從頭笑到尾感到不可思議。
「她真的很棒,我從來沒看過這麼愛笑的孩子。」蔚藍也忍不住上前逗弄孩子。
「這都要多虧蔚小姐引導得好,我家安妮平時很愛哭,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在攝影棚卻那麼愛笑,一定是你身上的氣息讓安妮很喜歡。」嬰兒母親贊道。
「有可能喔,來我們二瞬.永恆’拍照的孩子從沒哄不笑的,我家老板特別受孩子歡迎。」小左在旁插話。
「真的嗎?那我有一個朋友也想幫孩子拍照,可是她的孩子才三個月大,而且情緒很不容易掌控,你們也能拍嗎?」嬰兒母親問。
「這有什麼問題!」小左雙眼發亮,什麼布景玩偶都不收了,立刻熱情拉著兩位金主到一樓接待大廳,決定和兩人進行更「深入」的交流。
蔚藍莞爾一笑,完全不介意小左棄她不顧,認命地捶了捶肩膀,自行彎腰收拾一地的腳架、燈架以及五顏六色的布女圭女圭玩偶。而化妝師凱文就是在這個時候賊頭賊腦地走到她身邊,一邊幫忙收東西,一邊裝作不經意地刺探八卦。
「藍藍,昨天沃大隊長送你回家後有發生什麼事嗎?」
蔚藍全身僵硬。「能……能發生什麼事?」
打死她都不會承認昨晚她不只被人告白追求,還被人用言語戲弄,最後甚至被人叫做「小藍光」——
就因為這句惡心巴拉的昵稱,她今天一整天只要看到藍色的東西就會全身不對勁,都是那個男人害的!
「你干麼突然臉紅?」凱文一臉疑惑。
「因為我惡寒。」
「惡寒會臉紅?你騙肖——」凱文一頓,然後領悟地曖昧一笑。「喔,我知道了,你一定和沃大隊長發生了什麼,看你一臉騷樣。」
「你才騷樣!我和沃大隊長一清二白三不熟,是能發生什麼事?你不要老是胡思亂想。」一頓,轉移話題。「重點是昨天的新娘子目前情況怎麼樣?待會兒你去吩咐會計小右到花店包束五百元的鮮花,順便附上一張慰問卡片,請花店送給新娘。」
「你這是在轉移話題嗎?」凱文笑得更曖昧了,總覺得自己終于抓到了把柄。「我很嚴肅好嗎?」蔚藍努力裝得一本正經。「人命關天,這件事對我們工作室的形象聲譽有很大的影響。」
「嗯哼,可我只聞到欲蓋彌彰的味道耶。」凱文擠眉弄眼。「不過既然你害羞,這問題我們改天再討論也可以啦,那關于昨天那對新人之前交付的訂金你打算怎麼處理?依約我們是可以不用退還的。」凱文笑得好邪惡。
「當初拍攝契約是誰簽的名?」
「新娘。」
「那把訂金退還給新娘,就當我們一點心意。」
「好吧,你是老板你說了算,那我先下樓交代小右把事情處理一下。」將最後一個玩偶女圭女圭放入收納箱,凱文這才邁步走向樓梯口,卻又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