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沒說。」她心里嘔得很呢!被美少年擺了一道。
「他跟皇上同姓,是皇上的……」
第三章十七爺是哪位?(2)
靜王。
上官靜居然是年紀輕輕就受封多年的靜王,他的封地在偏遠的西南,雖然地處偏僻,離京約三千里,往返一趟要三、五個月到半年,但物產豐饒,是玉石和藥材的主要產地,每年的稅收幾乎是國庫的一半。
這還是明面上報上來的帳面,私底下誰知道隱匿了多少未報,光是玉石的產量可多可少,報高報低也就靜王一句話,他拉了一車玉石說是廢石,沒人敢說那不是石頭。
所以他究竟有多少身家,大概只有他自己曉得吧!每年進貢給皇上的寶石和稀有藥材,只怕好的全在他的私庫里,真正面聖的是他挑剩下的,論起財富,西南他稱第一。
不過他真正回封地卻不到幾回,每一回都來去匆匆,五歲就封王的他一直住在宮里,直到先帝賓天,那年他九歲,有點像被趕走似的匆促上路,五百侍衛送他回到領地。
之後一年,新皇不聞不問,好像沒有這個弟弟似,那還是他的親手足,太後所出的胞弟,皇帝心狠的把他往西南一扔,扔進一群兩眼發綠光的狼群中,那群心如惡狼的地方官等著撕裂小羊羔,用他來祭西南毒瘴。
誰知這只好似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羊居然是頭狼崽,他手段比盤踞西南多年的老狼更狠,更有雄霸一方的狂霸之氣,他各個擊破,一一咬死了並不合群的官員,拉攏被欺壓數代的西南部落。
丙然是被先帝看好的龍子,若是先帝多活個幾年,說不得如今坐上那位置的就不是上官禹,而是他最親的幼弟上官靜。
有鑒于此,看出他狼性的上官禹不敢留他在西南聚集實力,因此下詔召靜王回京,以太後思子過度而病倒為由,將荒野孤狼困在京城,讓他哪里也去不了。
只是誰也沒料到越長越俊美的上官靜竟引起京城大暴動,比女人還美的他什麼也沒做就引得一群待嫁閨秀為他痴狂,天天在酒樓飯館上演爭風吃醋的戲碼,甚至大打出手。
每天都會听見誰家的千金被抓破臉,誰家的小姐遭到毀容,誰家的閨女被推入湖、跌下馬、遭綁架,上香時路遇惡霸毀了貞節……等等,不勝其煩的意外一再發生。
最後是眾官員們實在受不了後宅不寧,紛紛上表讓靜王暫離京城,讓各府家眷得以平靜度日。
于是上官靜十一歲時被派往邊境,任職于定國公麾下,由文治武功皆出色的定國公看管這位小表弟。
稍稍放心的皇帝還算信任這位表兄,以大批黃金獎賞功在社稷的新任定國公,皇上隱晦未說的話是︰把朕這個皇弟看牢了,別讓他集黨結派,招兵買馬。
只可惜狼走到哪里還是月兌不去狼的本性,在邊關三年,本來瘦弱的靜王反而找到自己的戰場似,他飛快的成長,以一次又一次的戰功壯實自己的實力,百戰不敗的英勇戰績吸引了更多以他為尊的追隨者。
怎麼放哪里哪里就出事,皇帝的疑心病快逼死自己,他反反復復地考慮了大半年,最後決定將他調回眼皮底下盯著。
愛中有女兒的官員都哭了,他們嚴陣以待,緊守門戶,一旦有靜王出現的地方,自家的大門絕對不開,把芳心蠢動的閨女關在府里繡嫁妝,擇婿遠嫁。
所以,這又是京城另一個奇景,嫁女兒的人家特別多,而首飾鋪、綢緞鋪等做女人生意的商家境況大不如前,等了老半天也等不到客人上門,生意蕭條,鋪子都快開不下去了。
「听說你在打探興武侯府的姑娘?」嘖!真看不出來,悶嘴葫蘆也有開竅的一天,懂得慕少艾了。
「話多。」看著西南傳來的邸報,冷如冰霜的俊美容顏看也不看一眼這不請自來的惡客。
「我跟你說呀!要問起這京里的姑娘家,你來找我就對了,我就是在脂粉堆里混大的,沒有一個稍具姿色的女子未上我精心排名的百美圖,她們的容貌、年齡、特征、專長、嗜好……我是知無不答,答無不盡,包君滿意。」像個老鴇拉客的葛不屈紅光滿面,非常雀躍地想拿出他的收藏與人分享。
「言不及義。」一堆廢話。
「哎呀!我們的靜王殿下害羞了,以男人來說,你都不小了,該是開開葷的年紀,我仗著虛長你幾歲,為你開示開示,這姑娘家最是表里不一,嘴里說不要,其實心里樂意得很,尤其是面皮薄的小泵娘,你什麼也不必說,壓倒就是……」
虛長幾歲?!
盡教些歪招的葛不屈實則三十有二,他成過一次親,娘子跑了,有一對七歲、五歲的兒女由他老娘帶著,他本身看起來吊兒郎當的,實則是醫術高明的大夫,連宮里的太醫也比不上。
上官靜有幾次重傷難愈就是他救回來的,一個寡言,一個聒噪,倒形成似師似友的奇怪情誼。
「止言,把人丟出去。」太吵了。
「是,主子。」陰影處,走出一名神情冷峻的黑衣男子。
「等等、等等,別這麼傷感情嘛!大不了我少說兩句,你也知道我是為你好,少年郎若是憋久了,很容易就……不行了……」他擠眉弄眼,意思靜王殿下該懂吧!
可惜媚眼丟給熊瞎子看,思緒仍在西南緊張局勢中的上官靜,根本理都不想理他,由他自說自話的唱話本兒。
「動手。」
「是。」
一聲慘叫,口水多如牛毛的男人被丟了出去,一身布衣的葛不屈灰頭土臉地爬回來,不知死活的他照樣插科打譯,把某人的忍耐力挑戰到極限。
「你這人忘恩負義呀!枉費我多次施手搭救,你是這樣回報我的,早知道你這麼狼心狗肺,我就不該秉持醫者父母心,把你由命垂一線的險境拉回來……」救人也費勁,他幾天幾夜不眠不休地搶救,才讓奄奄一息的傷患逃過牛頭馬面追捕。
「天山雪蓮花,十朵。」
「呃,我也沒用多少……」振振有詞的聲音變虛弱,沒那麼理直氣壯了,多了心虛。
「十匣子各色寶石,顆顆大如鴿卵。」
「那……呵呵,全被我那賊婆娘給卷走了,我就只看過幾眼,都生了兩個孩子還這般沒心沒肺……」
那滿匣子寶石他連模都沒模過,很豪氣的交給娘子處置,誰知她早存了賊心,趁他離家在外為人看診時,和奸夫合伙洗劫了家中,只留下幾兩銀子給孩子買米。
他一回家,人去樓空,多年的積蓄也便宜了奸夫。
其實,早有跡象了,葛不屈的妻子不只一次提過和離,她再也不想當丈夫長年不在家的活寡婦,她也暗示過他有個男人對她很好,她想跟那人過日子,不願再獨守空房。
可是葛不屈被女人從一而終的觀念害慘了,他以為妻子只是口頭埋怨幾句而已,他把所有賺來的銀錢都交給她,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無非是無病申吟,找她男人麻煩。
誰知女人狠起來是可以六親不認,真把他家給搬空了,除了鍋碗瓢盆、桌子椅子沒搬外,她連夫妻睡的那張黃花梨木大床也給搬走了,鄰人還不解的問上一句︰你們要搬家了嗎?
全是咎由自取,誰叫他不知珍惜,媳婦兒娶進門是要疼的,誰像他三天兩頭不在家,妻子有事要找丈夫居然不曉得上哪找人,他回來當撿到,一出門便是失蹤人口。
「千年雪蛤,百年人參,金絲雲蠶,回魂草,血色何首烏,萬年冰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