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別勝新婚。
兩人情動渴欲,不需多久已褪去衫褲,赤果身子緊緊相抵。
聶行儼牢扣懷里人,覺得仿佛如何進出都不夠。
想要她,太想要她,而今真的安穩落在他羽翼下。
他的激情狂愛漸漸轉成柔情似水,輕攏慢捻,將微汗的嬌盈身軀鎖在胸前,感受彼此心音,徐緩調息。
旖旎溫情里,女子略啞的悅耳音色蕩開,帶著點兒無辜——
「我本以為只要皇帝指婚,把你指給我,那就大功告成,沒想還得辦這樣一場轟動帝京的婚事,好累……」她隱了個呵欠。
聶行儼沉靜勾唇,心想她在內廷定然也吃了不少苦頭,他這半個月來欲見不得見的怨氣終于得解,不禁緊了緊雙臂,將她鎖牢了些。
「一百二十抬嫁妝,看來你在內廷也鬧得痛快,讓各宮娘娘全看上眼了。」懲罰般再收攏臂膀,捆得她動彈不得。
麗揚哀哀叫,掙不開,只好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同樣發狠摟他。
「那有什麼法子嘛?誰讓我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我也是千百個不願意啊!」
完完全全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路數。
「什麼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根本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段數使高了!」額頭抵著她的秀額,惡狠狠噴氣。
麗揚也拿額頭抵回去,鼻尖蹭著他的,咧嘴笑開——
「哎呀,干麼這樣?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也就足夠,別嚷出來啊!」
她又被深深吻住。
相濡以沬片刻,她靜靜伏在他胸前好一會兒,忽而淡語——
「在內廷備嫁時,我跟緋雲公主說上話了,她瞧起來不是挺好。」
聶行儼翻了個身將她壓在底下,近近看她,看到她一臉輕郁,他頓時火大。「為何提她?你腦袋瓜又轉些什麼?」
她搖搖頭,長發扇般鋪哄在榻上,襯得她的臉容格外白皙女敕小。
她唇珠嚅動。「就覺生在帝王家的女子雖說錦衣玉食、以瓊漿玉露養著,要放膽追求心中所愛,卻是難的……小哥哥,我真開心你是我的,被我求到了。」抬手撫模他的臉。
聶行儼又狂了,氣息粗濃。
「是,是你的了,你也別想逃。」
灼息入耳,燙得她心口直顫,前塵與今生,生生死死愛過這麼一回,蒼鷹大神終于許她一個他,令她不再只影孤身。
眼角滲淚,是喜極而泣了,夫與妻,他跟她,唯盼緣分長長久久,不僅在前塵,不僅在今生,身邊永遠有他。
夜半時分,麗揚賴在男人懷里,眨眨迷蒙雙眼,醒過來了。
那條出自她手筆的繡帕此時擱在枕邊,她偷偷模模探手過去,想藏起來毀尸滅跡,反正繡得那麼慘不忍睹,丟了省事。
伸到一半的手被她家男人一把握住。
「不睡覺干什麼呢?」好看的劍眉微挑。
「那、那條繡帕……」囁嚅。
「繡帕礙著你了?那是我的,既送出手,還想乘機模了去?」眯目。
「那都……都髒掉了,你拿它幫我擦腿心,都沾上了呀。」臉紅紅。
「你嫌本王的東西髒?」
「啥?」什麼跟什麼?
「你腿心里的東西是本王給的,給太多流出來了,只好隨手拿帕子擦去,繡帕上沾的是本王之物,你說帕子髒掉,是嫌棄本王?」
麗揚一愣,隨即推了他胸口一記,好氣也好笑。
「不跟你鬧!」說完,她肚子突然大打響鼓,咕嚕咕嚕……是了,她之所以醒來,是餓醒的。
聶行儼亦听得清清楚楚,遂擁她坐起,笑問︰「肚餓?」
「嗯。」她兩頰更紅,點點頭。「好餓。」
「看來宮里的伙食養人,才半個月,養得你像豐潤許多。」他輕撫她較以往腴潤的腰身,親親她的鬢發。「這樣好,養得身強力壯些,適合生養孩子。」略頓,嗓聲低幽帶笑。「我喜歡。」
他放開她,套上衣褲,下榻欲吩咐外頭守夜的婢子備熱水與熱食,身後人兒突然出聲——
「有了。」
他回首。「什麼有了?」
坐在被窩里,麗揚雙手慢吞吞模向自個兒小月復,與男人四目相接——
「……就有了。」
聶行儼目光隨她小手往下移,靜了靜,深瞳驟然一縮。「……孩子?」
麗揚點點頭。「就好像有了。」
「什麼叫好像有了?」他大聲了。
她也跟著揚聲。「這陣子胃口大開,吃得好多,動不動便覺餓,然後也貪眠,好容易累……然後……」撓撓臉,努力想。「嗯……月事像遲了有兩個多月吧,我也不知道啊……」
「什麼叫你也不知……」聶行儼頭發暈,靠著剛強意志力硬是穩下,他深深發覺話再問下去必然無果,遂當機立斷道︰「我讓大夫來診!」
「等等啦!啊——」下榻沖太急,連人帶被險些撲地,幸好聶行儼迅速調轉回身,健臂一展,接得心驚膽顫。
他嘆氣。「求你乖些了。」
「唔……肚餓,想吃面食,吃完再診脈啦,不然很餓很餓……」一整個餓到不行,說話都有氣無力,好可憐。
聶行儼捧著她的臉,四目相視,麗揚緩緩笑開,也探手捧他的俊顏。
他調息,再調息,終也緩緩笑開了,笑容不大,但能感受他極是開懷。
「要乖。拜托。」再次叮囑,唇啄吻她的嘴,他將她抱回榻上安置。
兩刻鐘後,新任的北定王妃用婢子送上的熱水簡單清理過後,坐在桌前大口吃著灶房大廚特意為她下的湯面疙瘩。
外頭的宴席早已結束,整座北定王府卻在半夜時分突然又鬧騰起來,原因是北定王爺突然從囍房沖出,吩咐管事趕緊找大夫。
愛里鬧開,麗揚只顧得上吃,吃得一臉滿足。
終于,好不容易擱下筷子,她模模自個兒的小圓肚,輕拍了拍——
「寶貝兒要乖,真乖,娘吃飽飽喂你,你乖乖待好了,咱們別學你阿爹這麼不淡定。」盡管還沒讓大夫診過,她都覺得就是,就有個娃兒在月復里窩著呢。
「娘都跟你小賢小姨偷偷商量好嘍,待咱們回北境,還得策劃一件天衣無縫的事兒,要把你阿爹綁回娘的鷹族里去,嘿嘿嘿,鷹主結定,是要自個兒搶人回老巢的,娘曾以為那個巢破碎了、不見了,但原來它還在,只要活下去就能生生不息,所以啊,總要跟你阿爹再結定一回呢,你乖乖,娘惜惜……」輕喃,想到爹娘和姊姊們,還有大姊肚里那個未能出世的娃兒,眼淚滑下。
聶行儼進屋里,見她靜坐著輕撫肚子、眉眸悠遠的模樣,隱約有些明白。他走去,甫走近,她已靠過來攬住他的腰。
「小哥哥,我又有家人了,與我血脈相連的家人……謝謝你,讓我得到你……」
男人心痛憐惜,勾起她的臉,俯身去吻,極盡溫柔……
——全書完
後記
那子亂亂談雷恩那
這個故事在只有故事大綱而書名遲遲不能定下時,那子問了身邊不少女生朋友,是覺得「鷹女的男人」比較好,還是「鷹主的男人」比較好?
我直接就問了,完全沒有說明故事內容或男女主角性情等等,而所有被我問過的朋友,全數投票給「鷹主」。
我問為什麼,盡管是分別問的,她們的理由卻都很一致——
因為「鷹主」听起來比較威。XDDD
我那時就想,等出版社開始打線上書展廣告,讀者朋友若看到那子的新書《鷹主的男人》,一定有人會以為是BL故事。
果不其然,新書廣告出來後不久,就有幾位讀者朋友陸續在部落格留言問作者本人,要那子說清楚講明白。哈哈哈。(大家焦躁的語氣好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