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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主的男人(下) 第23頁

作者︰雷恩那

她于是拚命回吻,使勁兒抱他、撫他,不允他放手。

腰帶松落,身下一涼,她雙腿自行盤在他腰上,身子被他架著往底下拉。

似兩人在綠洲牧地,那時他欺負眼盲的她,動不動便挾她避進棗椰與胡楊林子里,將她架在樹干上為所欲為那樣,衣衫未及褪盡,兩人已連成一體。

聶行儼原本能忍住,確實想跟她好好說話,但事情只要跟她牽扯上,常要被拖著走,一揭開封印再難按捺。

分開近兩個月,對她的念想不曾斷過,抑在心底深處。

而她猶不知死活百般挑釁,他忍無可忍,無須再忍,壓制住她,將她種在自己身上用力律動。

麗揚輕泣驚喘,但,是很喜歡的,這般近乎蹂躪的佔有、不容絲毫推拒的絕對強勢,正是此刻癲狂的她最最想要的。

她抵著他的額閉眸喘氣。

他忽地偏頭咬住她的嘴,吞掉她哼痛的聲音,力氣好大,逼得她雙腿只能更使勁圈鎖……

于是兩具被欲潮染遍的身軀糾纏與盤絞,深納且緊抵,混亂瘋狂間,他們都碎散了,然後又融在一起,在彼此沙嗄急促的申吟與喘息中攀過高峰。

麗揚軟了下來,兩腿無力地垂落,耍賴般直接賴在他身上。

他此時要是狠心一撤,她絕對會往前趴倒,且摔相絕對會很難看。

但她知,他不會這麼做。

只是當他抱她坐下,並取出巾子探進她腿間擦拭時,她臉蛋竟較纏綿時更火熱,月復中又升起那股渴欲的酸軟感。

真糟,她中了他的毒,這毒性也太深,無法根除啊!

「你、你再別動,好好說話。」她驀地格開他的手,拉下縐巴巴的裙子。

「是誰不肯好好說話?」聶行儼忿忿扳起她的臉,見她俏顏紅得異常,眸光閃動,明擺著是害羞了,他頂在頭上的一片火海頓時勢小。

麗揚氣息還沒調緩,哼了聲,頭一垂又想將臉藏住。

聶行儼不讓,直勾勾看進她眼底。「麗揚三公主不好好跟族人待在一塊兒,跑去帝京攪和什麼?」

「我……就……我就想找老王妃玩,帶她一塊兒玩耍,就這樣!」他明知故問,逼得她面紅耳赤,胡亂嚷嚷。

「三公主闖北定王府,在府中放箭傷人,當眾挾持王府主母,還向眾人撂下什麼‘不日當歸’的渾話,‘不日’是哪一日?‘當歸’又是什麼?賣漢藥嗎你?」麗揚被問得一愣愣的。

他都能逮著她,不可能不知那一日北定王府中事情發生之始末,知他此時是故意擠兌,她沒氣惱,只是想起這些日子身邊無他,想見他,好想好想,卻又見不得、情怯了的心境,胸口就有股酸酸澀澀的感覺淌過,有些不能呼吸。

聶行儼一察覺她瞳心泛霧,鼻頭變紅,氣息一下子也不順了。

「答不出來就哭鼻子,你還有沒有別招可使?」他語氣帶恨,長指先是挲過她鼻頭,跟著五指攤開掌著她的臉,掌心粗糙溫暖,仿佛悄聲安慰。

麗揚吸吸鼻子,想著他適才所問的——

為何沒跟族人在一塊兒?為何跑去帝京鬧那麼一通?為何……

她抬手覆在他手背上,眷戀般微緊一握,低低呢喃——

「小哥哥,我很想你……很想很想啊……」

聶行儼氣息寸斷,胸間鼓伏擺蕩。

豈是不懂?

她這樣為他,為他暫且擱下族人與身為鷹主的責任,涉險入帝京。

為他救出娘親,不令敵軍有挾持親人威逼他的可能,保他不陷進兩難之境……她所做的,全為了他。

他豈會不懂?

此際听她可憐又依戀地喚出,如此這般可憐,像他輕易能令她心傷累累,又如此這般依戀,好似他不再理會,她真要枯萎死去……

頂在他頭上的那片余火,霎時間盡滅。

他難以克制,低頭去尋她的唇,將那兩瓣柔軟嬌女敕熾熱含吮,溫柔侵佔,帶著身香的熱息滲進她鼻中、在她唇齒間纏綿——

「自然是要想我,除本王之外,還能有誰?」

據說,大將軍王爺在大軍屯的將軍府內遭大陽姑娘狎玩!

听說,大將軍王爺一直不要不要地推開姑娘,可人家姑娘愈挫愈勇、屢敗屢戰,一撲不成就再撲、三撲、無限撲,撲得大將軍王爺完全束手無策,最後只好束手就擒。

然後大伙兒都說,說大陽姑娘遂一把將大將軍王爺拖上大馬,揚長而去,揮揮衣袖不帶走雲彩,只帶走男人,而那雙人一騎的身影于是消失在天光遙遠的那一端,不復再見……

謠言有一千個聲音,傳得非常之快,然後東添一點再西加一些,結果天養牧場的大陽姑娘剽悍聲名一下子傳遍整座屯堡,雖說女追男隔層紗,但敢對大將軍王爺動手,那顆膽啊,養得可真不是普通肥美!

只是當大伙兒議論紛紛之際,據聞「揚長而去」、「不復再見」的雙人一騎卻又策馬返回,前後不到兩個時辰。

看不明白啊,尤其是將軍府里的守衛與僕役們,簡直霧里看花,先是目睹大將軍王爺被纏抱出去,之後又見大將軍王爺將姑娘橫抱回來,離去時臉色冷酷鐵青,能鎮得十萬鐵騎鴉雀無聲,回來時臉色依然作寒,但已化成春寒料峭之級,這一差差好大,大伙兒模不準、猜不透,只道大陽姑娘好手段啊好手段,鐵杵磨成繡花針……啊!不!是鐵杵都能化作繞指柔。

麗揚很困。

她大概能知原因,應是懸在心上的無形之重終于能夠卸除,即便還沒盡數開解,至少……她抱住她的男人了。

想緊抱他的渴望,自他離開谷村那日起就不斷往內心深處蔓延,如今終于抱住,暫時滿足了,她可以先眠上一會兒,很困啊,真的……

將軍府中沒有女婢,連大灶房也是由廚子大爹管著,沒有廚娘,清一色盡是帶把的漢子,聶行儼命人將浴桶與熱水抬進他房中,留她一個人在里邊。

但他實沒見過有誰洗浴,可以把自個兒浸在浴桶里直接睡去。

要多麼讓人不省心才可以?

最後還是他將她打撈起來,裹著大巾子擦去水氣,直接送上榻。

「小哥哥……」她喚聲輕啞軟糯,連陣子都沒張,翻個身,微蜷在沾染著他的氣息的被子里再次睡沉。

他低首吻她額角,模模她松散開來的一頭青絲,起身步出寢房。

第8章(2)

大軍屯的將軍府僅是座兩進的簡樸宅子,前頭有個小型演武場和院子,正廳堂常用來辦公,後頭也就三間屋子與一個不算大的天井。

他走到娘親暫居的那間屋子,兩扇門敞著,一幕厚簾子打下,他在門外喚了聲,听到娘親回應才掀簾踏入。

北地春時雖至,但對于出身南方、且長年在南邊生活的娘親而言,聶行儼就怕老人家受寒著涼,于是早令人備著炭盆與暖手火爐過來,並已吩咐下去,明日讓屯堡里的牙婆帶幾名手腳俐落的丫頭過來,給老王妃挑選合意的婢子。

此時老王妃指尖暖得潤紅,正坐在窗下捻著針,穿針引線為他縫補衣物,午後清光透進,將她頭上與鬢邊已顯的銀霜照得清清楚楚。

聶行儼走近,撩袍直挺挺跪下。「娘親……」

老王妃將針線籃子往茶幾上一擱,笑著看他。「我兒兩道眉生得英挺好看,卻快擰成麻花了,你是在大陽那兒沒討到什麼好,來我這兒訴苦嗎?」

他俊面一熱,沒料到老人家會調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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