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姐她……」警衛急著解釋他的怠忽職守。
「我認識她,讓她留下吧!」瞥見向海茹手上的報紙,紀葦早猜出她的來意,他連忙打發走警衛。
「江堂,你不請向小姐坐嗎?」瞧江堂一臉震驚的模樣,紀韋好心的送他一個為佳人服務的機會。這塊木頭八成到現在還不曉得向海茹是個女的!
「小……小姐?他?」江堂根本還搞不清楚狀況,他直盯著穿短窄裙的向海茹。
向海茹現在可沒那種好心情去澄清自己的性別問題。
「這是怎麼一回事?你當著我的面指天道地,說你是真心對待其芳。不過才一轉眼,你就和蘇妮親熱得只差沒當眾擁吻。你就是這麼對待其芳的?你難道不知道這對其芳的傷害有多大嗎?」她對著紀韋咆哮。
「全是一些無中生有的事,我向其芳解釋過了。」
「解釋過了?你說得倒滿輕松的嘛!」
「謝謝你對其芳的關心。」紀韋難得的縱聲朗笑。
「你……」向海茹氣得臉都綠了。
「你竟然還笑得出來?原來你就是用這副目中無人的跩樣氣走其芳的?很好!我終于明白什麼叫虛情假意了!」她扭頭便想走,不想再和這沒心沒肝的臭男人多說一句話。
氣走?紀韋一個箭步跨上前,攔住了向海茹。
「你剛剛說什麼?其芳走了?不可能!我們早上才分手的啊!」
向海茹原本不想理會他,但呈現在他眼底的焦慮卻教她心軟。
「看樣子她是等你出門才走的。她托人帶口信給我,讓我替她退了房子。我心下一急,直接找上她的公寓時已不見她的蹤影。」
難怪電話一直沒人接,原來……「她有沒有說上哪兒去?」血色迅速從他的臉龐褪去,他一時心亂如麻,只希望盡快得知任其芳的去處,哪怕她到宇宙的盡頭,他也要把她追回來。
「她要是有交代行蹤我何必來找你?喏,我在公寓守衛室拿的,是其芳留給你的信。」她從皮包里掏出一個白色信封交給紀韋。
「不過我想她也不可能告訴你她的去處。」
抽出信封內的信箋,入眼的第一行字就狠狠地抽痛紀韋的心!
紀大哥︰
我還是這樣稱呼你吧!
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已經在另一個城市了。原本打算不告而別的我,還是忍不住寫了這封信給你。
千頭萬緒,我不知該從何說起。如果沒有遇見蘇妮小姐,我想我會一直把你給的友情誤認為愛情。我不知道你怎麼會認為我被麥可強暴,還把所有的責任往自己身上攬?
經過昨夜,我想你一定明白了真相,所以,我不想再成為你的負擔,就讓我帶著僅剩的自尊離開吧,一切的錯誤就讓它劃下休止符!
紀韋心痛地收起信箋。寫了這麼一封毫無重點的信,他可以想像其芳在寫這封信時失魂落魄的模樣。
「你有沒有其芳老家的地址?」他問著方才在一旁搶看信件的向海茹。
「沒有,不過我可以幫你查。」她突然同情起紀韋。
「那就麻煩你了。」
「別客氣,你還是先想想找到其芳時該怎麼說服她相信你才是真的。你應該知道她的個性,執拗、任性又愛鑽牛角尖,挺麻煩的一個小丫頭。」哈!她有點出賣朋友之嫌,但她的出發點也是為了其芳好。
「我會從長計議,但我現在最想做的是!」
「撕爛蘇妮的嘴巴!」向海茹忍不住接腔。
紀韋略勾起唇角。
「我幫你!」向海茹義憤填膺地道。
「如果你覺得不便出手打女人的話,我可以代勞。」
唉!她這個女人……很暴力哦!紀韋睨了身旁還一副大夢未醒的江堂,唉!又是一件麻煩事。
「不用了,蘇妮的事我自己會搞定,你盡快幫我找到其芳的去處才是真的。」
「包在我身上。」向海茹狀似不經意地睨了江堂一眼,「那我走了!」
紀韋用手肘推推江堂。
「你送送向海吧!」
「喔!」江堂搔搔自己稀薄的頭發,跟在向海茹身後走了出去。
握緊手中的信箋,紀韋還是不願相信任其芳就這樣離他而去。昨夜的纏綿、枕邊的溫存,他還清晰地記得她的發香、她甜甜的氣息,如今卻只剩這薄薄的信箋,無言地指控他的粗心大意,嘲弄他的後知後覺。
棒日清晨,霧氣氤氳,煙雲彌漫的山徑上,一輛進口高級轎車喧囂地擾了整片山林的寧靜。
蘇妮手握方向盤,一夜未眠的她兩眼布滿了血絲。她和紀韋徹夜談判,任憑她軟硬兼施、苦苦哀求,依舊無法動搖紀韋往後王不見王的決定。走到這般全盤皆輸的局面,麥可該負大部分的責任,要不是他胡說八道,讓她以為握有絕佳的籌碼,她也不至于落到這步田地。
車子在別墅前發出尖銳的煞車聲,車才一停妥,蘇妮已旋風似地破門而入。
她直接進入臥室,卻看見麥可和一名冶艷女郎正赤果果地交纏在床上。
發現有人入侵,那名女郎迅速拉過被單遮掩一身的春光。
「嗨!小妹,你忘了敲門哦。」麥可雖然頗為詫異,卻仍是滿臉笑容。
「誰是你的小妹,把房契還給我!」她實在是蠢得可以了,竟然拿她老爸名下僅有的這幢別墅來換一個假消息,而且還讓這無賴佔了便宜。
「房契,你一大清早闖進我家就為了向我要房契?」麥可摟過身旁的惹火女郎,半眯起眼楮不以為然地說道。
「呸!這是你家嗎?狗雜種!也不稱稱你的斤兩。」盛怒下的蘇妮極盡刻薄地挑釁著。
「蘇妮,你嘴巴最好放干淨點。房契上白紙黑字寫明了這幢別墅未來的主人只有一個,那就是我。這可是你心甘情願簽名蓋章過戶給我的,你這麼快就忘了?」
「我沒忘,但是你耍手段欺騙我說……」她顧慮地睨了窩在麥可胸前的女郎一眼,「喂!我們在談家務事。」言下之意甚明。
麥可給了那名女郎一個火熱的長吻,「你到廚房沖杯咖啡。」
女郎扭著柳腰,不甘不願地披了一件外衣走出房門。
「怎麼?看我和別的女人上床這麼礙眼?」麥可揶揄道。
上床兩個字讓蘇妮覺得刺耳極了。
「別往自己臉上貼金。听清楚,我要你在今天日落之前滾出這幢房子。」
麥可一點也不為所動。
「我沒听錯吧?你有什麼權利趕我走?」
「你別給臉不要臉,如果我申請做血液檢定,到時候……丟臉的可是你。」蘇妮祭出王牌。
「是嗎?蘇妮啊蘇妮,枉費你在社會上打滾了這麼久,你想我會笨到沒為自己留後路嗎?」
蘇妮聞言一驚,「你動了什麼手腳?」
麥可狂肆地笑了起來。
「我是動了點手腳,我想你的票房一向不賴,真槍實彈、三點、香艷刺激的A片一定能幫我賺進不少的鈔票,只是難為了我還得充當男主角。」
蘇妮全身顫抖得無法自制,「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話雖這麼說,但她的心卻惶恐不已。
麥可下了床,緩緩地踱向一旁的陳列櫃,陳列櫃上擺著十來卷的錄影帶,他挑出其中一卷丟向軟床。
「你要的證據。」
蘇妮抓起床上的錄影帶,緊張地沖向另一側的錄影機前,打開電源,推進錄影帶,她的小手從頭到尾抖個不停。
她將電視螢幕打開,屏息望著螢幕,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影像在她還不及將那口氣呼出時緊攫住她的雙眼!
啊!她尖聲狂叫。發瘋般地拿起一旁的煙灰缸砸向電視螢幕,退出影帶拼命拉扯著磁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