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這麼沒有自信?你也是一表人才啊!」
「可惜的是不對蘇妮的胃口,不用問也知道她想把你給吃掉。」
「你都說她想吃掉我了,那你還送羊入虎口?」紀韋猛打太極拳,推得一干二淨。
「你……」唉!他又上當了。江堂苦著一張臉,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若真的搞不定蘇妮,頂多卷鋪蓋走路!「欸,你還沒有說你到底在等誰?」他實在好奇死了。
「任其芳。」這沒什麼好隱瞞的。
「任其芳!?」江堂一臉狐疑地望向紀韋。
「我讓她上午來公司報到,可是卻一直沒見到她的人影。」紀韋一臉擔心的神情。不知道為何,他的心好不踏實,懸宕了一整個上午,等得他心煩意亂,好幾次都沖動得想沖去她家瞧個究竟。
「哈!你終于承認任其芳不適合乏善可陳四個字啦?」江堂挖苦他。
紀韋睨了他一眼。
「說得好像你多有眼光似的。」他就是見不得別的男人「欣賞」任其芳。
不知死活的江堂沒發現紀韋醋勁大發的神情,他訕訕地繼續調侃。
「至少比你有眼光,我一眼就瞧出她的與眾不同。」
「哦,是嗎?」紀韋壞心腸地打著主意。
「你覺得任其芳的朋友向海茹如何?」
「他啊……」江堂雙眸立即閃亮了起來。
「有男人所不及的細膩,有女人所沒有的豪邁。嘖!又是一顆閃亮耀眼的明日之星。」
「你觀察得滿細微的嘛,不過我覺得「他」脂粉味太重了點,身高也不夠,條件差了點。」愈來愈有意思了。
江堂一臉的不以為然。
「你是什麼心態?情敵見面分外眼紅這道理我懂,可是你也不該公私不分,盡挑人家的缺點。」
「我承認我曾公私不分,但絕對不是用在向海身上。倒是你,應該睜大眼楮瞧清楚,向海絕對不適合做你的唐朝綺麗男。」紀韋又把長腿擱上辦公桌。
「你……」這時,電話鈴聲響起,江堂懊惱地停下話題。
紀韋挑了挑眉,依舊悠哉地蹺著二郎腿。
重嘆口氣,江堂認命地當起接線生。
「喂,我是江堂。」
「請問紀韋在不在?」
江堂皺皺眉,又是哪一個被紀韋俊美外相「煞」到的無聊女人?「你是哪位?」
「我叫向海茹,是任其芳……」
是他!炳!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這位具陰柔之美的男子聲音還真細哪!「嘿!是我啊,上次在西餐廳里見過的,你還記不記得?」
「呃……啊!記得,記得!請問你紀韋在……」
「等等!你能不能先留個電話給我。關于上次我向你提過的事……」
「我有急事找紀韋,你先幫我……」
「我的事也很急啊,你知道眾里尋他千百度……」
「喂!我沒閑工夫听你咬文嚼字,其芳出事了,叫紀韋來听電話。」這男人真是白痴!向海茹在電話那頭暗罵道。
呃?這叫向海的小家伙脾氣真壞!等等,他剛才說什麼來著?「你說誰出事了?」
怎麼電話還在這白痴手上?心中著急的向海茹早已忍不住要罵人了。
「該死的!你最好保證其芳沒事,否則等我回去剝掉你一層皮。叫紀韋來听電話!快!」
這下江堂可不敢再哈拉下去,他把話筒遞給紀韋。
「向海說任其芳出事了。」不必向海來剝他的皮,江堂相信紀韋會先拆了他的骨頭。
「她怎麼了?」紀韋顫抖著手接過話筒。
「我不知道,大約十分鐘前我打了電話給她……」向海茹簡單地陳述一切經過。
「你竟然隔了十分鐘之久才打電話要我去救人,你算哪門子朋友!」紀韋咆哮著。
「講點道理,我人在日本怎麼趕回去?再說我沒有你的電話,托台灣的朋友查詢電話總要給人家一點時間吧!而且現在是討論誰錯誰對要緊,還是去瞧瞧其芳要緊?」向海茹也不甘示弱地咆哮回去,並忿忿地掛上電話。
憂心忡忡的紀韋一掛上話筒,便心急如焚地直奔地下停車場。
他一上車發動引擎後,車子便疾駛而出。
就在他即將駛離停車場出口時,突地一道身影竄出……
紀韋猛踩煞車,過快的車速讓車身拋了一個半圓,在險些撞上牆柱之前停住。
「該死!」他低斥一聲,單拳狠狠地擊向方向盤,側轉回頭瞧著那突然冒出的黑色身影。
蘇妮!?這該死的女人真是陰魂不散!
他倒車重新駛上車道,但站在出口處的蘇妮依舊文風不動。
他氣憤地搖下車窗咆哮︰「蘇妮!你搞什麼鬼?閃到一邊去!」
前方的蘇妮仍然沒有理會他。
氣憤不過的紀韋下了車,「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現在正趕著去救人,你快走!」他拉住蘇妮的手把她拖離車道。
「你何不先救救我?」蘇妮順勢巴住欲轉身上車的紀韋。
「我沒時間和你窮蘑菇。」盤上他心頭的全是任其芳的影子,他只想盡快擺月兌蘇妮的糾纏。
拉拉扯扯之間,蘇妮眼尖地發現一個專門炒作花邊新聞的雜志記者出現在不遠處。她佯裝跌倒在地,可憐兮兮地抱著紀韋的腳,抬高嗓音哭天喊地。
「求求你別走,我這樣全心全意的愛你,你不可以對我這麼無情無義、始亂終棄,我只求你讓我留在你身邊……」
「誰對你始亂終棄了?雖然我們曾經同床共枕,但我對你完全沒有任何感覺,那一次只不過……」紀韋咬著牙根,氣惱自己還在這里花無聊的時間重提往事,他忿忿地停住口,擺月兌蘇妮的糾纏駕車離去。
而一旁哭倒在地的蘇妮則肝腸寸斷地繼續她的戲碼,直到那位雜志記者上前扶她一把……
第5章(1)
淺綠色的病床上躺著臉色蒼白的任其芳,她的左手插著點滴針頭,包裹著紗布的右手被坐在病床邊守候的紀韋結結實實地握在掌心里。
望著她手腕處的紗布,紀韋心中的抽痛久久無法平息,她的傷猶如一把利刃插進他的心坎里,一刀一刀似乎在懲罰著他對她的粗心大意。
他不該自以為是,淡化她昨晚不曾表現出遭受玷污後應有的歇斯底里反應,輕易被她高超的平靜演技所蒙騙。
事實上,昨晚的漫漫長夜里他一直無法成眠,心疼地想著她遭受暴力侮辱時的惶恐與無助。
然而他為什麼沒有想到她一樣會在漫漫長夜里獨自心傷?盡避她的外表十分堅強,但那畢竟是每個女孩最珍視的。
直到此刻他依舊無法相信如此活躍、開朗的她竟然會選擇自殺來結束自己的生命。
她是不是認為被奪走了貞操,她這一生就再也找不到真愛了?不!他痛苦地瞅著病床上的佳人,心中有千千萬萬個吶喊︰你還有我,懂嗎?
咳!咳!任其芳輕咳了兩聲,美麗的長睫毛微微顫動著。
「其芳……」紀韋溫柔地拍拍她的臉頰,另一手仍緊緊握住她的柔荑。
恍恍惚惚中任其芳听見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她悠悠地轉醒,睜開大眼後才發覺周遭的景物有異。
「這……是哪里?」她環顧四周,很快便找到了答案這里是她最討厭的醫院!
「醫院。你還好吧?」紀韋滿腔的關懷溢于言表。
「我……對喔,我感冒了。」她一雙大眼轉呀轉的,還在打量病房里的擺設。
靶冒!?紀韋心疼地想著她到此時此刻還在故作堅強,不放聲痛哭一場;他相信他寬闊的胸膛至少能減去她的無助與傷痛。
瞧紀韋緊鎖著濃眉,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任其芳單純的以為他在掛念著他繁忙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