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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嫡妻 第12頁

作者︰瑪奇朵

「小姐打小也是嬌生慣養長大的,跟了那樣一個打鐵匠,以後說不得洗衣煮飯都要自個兒來,小姐那樣嬌女敕的人,被這樣蹉跎個幾年,只怕到時候也就跟一般農婦差不多了。」

江水平一听到打鐵匠三個字,忍不住眉頭皺得更深,「這豈不是胡鬧?沈小姐那樣的人兒,不說嫁入大戶人家去,也該嫁入書香門第,怎麼能夠嫁給一個打鐵的匠人呢?!這沈兄和沈家伯父到底是怎麼想的?」

碧禾一臉傷心的拭了拭眼角,附和道︰「可不是嗎,那天提親的時候,那打鐵匠的舅舅,硬說當初兩家本來就有指月復為婚,雖說兩家的第一個孩子都是男的,可還有小姐在,婚約就該算數,本來老爺和少爺都快推了,那打鐵匠卻又出了聲,奴婢那時候才看見,原來那打鐵匠就是當日跳入湖中救了小姐一命的那個恩人,小姐為了名聲,也只好委屈自己。」

「什麼?竟是那個人?!」

江水平的臉瞬間有些扭曲。竟是那一個莽漢,還是他有記憶以來敢直接斥責他的第一人。

碧禾像是沒看見他難看的臉色,點點頭說著,「是呢!見到那個人來提親的時候,小姐也是嚇了好大一跳,想著哪里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江水平也是在大宅院里長大的,听了碧禾有意無意的一句話,又想起那日落湖之後的種種,越來越覺得那日說不定就是一個陰謀,怕是那打鐵匠知道自己若直接去求親,沈家必定不會答允,但如果加上一個救命之恩,那沈家想毀婚也就更站不住腳了。

江水平自以為聰明,卻沒有想過那日沈凝香會落水根本就是一個意外。

他臉一沉,想著那樣的嬌弱美人就要落在那樣黑心的莽夫手中,整個人就覺得不痛快,還有一種說不清的懊惱失落。

碧禾站在一邊,偷偷的瞄著他的臉色,猜火候差不多了,小心的試探說著,「江公子,這事兒還請您當作不知道,就當奴婢今兒個什麼都沒說。畢竟家里老爺、夫人和少爺都覺得丟人不往外傳,要是讓主子們發現奴婢自作主張,可是會受罰的。唉,若不是看您對我們小姐是真的關心,奴婢也不敢多說這些,若小姐是跟了江公子這樣的人,今天也不會……」

江水平看了她一眼,卻沒有喝止她,心中自有一番盤算。

那樣的可人兒,的確是讓人放不下,那個莽漢,空有一身力氣,說話又直來直往,哪里像是一個會疼人的,想來這些日子沈姑娘必定受了不少的委屈……若他在這時候對她軟語溫言一番,想要抱得美人歸,也不是難事。

他心里打著算盤,碧禾也同樣露出滿意的微笑。

看起來良善的外表,心中卻藏著不堪入目的心思,只是最後到底是誰算計了誰,誰才是那只黃雀,在這個時候卻是一個無解的謎。

第5章(1)

山上的天氣向來讓人難以捉模,早上上山的時候還是萬里無雲,要下山的時候卻已經烏雲密布,濃重的濕氣,預告著滂沱大雨即將落下。

當天空落下第一滴雨水的時候,陸排雲便已護著沈凝香往最近的一座木屋跑,等到兩個人沖進屋子里,沈凝香倒還好,只是繡鞋染上了一些泥土,衣袖上也有些濕,但陸排雲卻是從頭到背幾乎全被急雨打濕了。

沈凝香環顧四周,屋里沒有她想象的霉味,里頭擺設也簡單,一張大床和一張桌子,幾張椅子,一個簡單的灶,灶旁有一堆柴火和一個大水缸,東西都收拾得干干淨淨,看不出來像是沒人住的地方。

這讓她停在門口猶豫著不敢進去,不安的回望正在月兌濕鞋的陸排雲。

「怎麼不進去?」

「這屋子有人住吧?我們這樣隨意闖了進來不大好吧?」

陸排雲笑了笑,直接拉著她進門,「沒事!這屋子是上山打獵,或者是采藥等來不及下山的人所蓋的屋子,就是提供給同樣來不及下山的人暫時歇腳,里頭柴火和水若是用了再補回去就好。」

听他這麼說,她那種怕擅闖人屋子的心情才好一點,因為身上還有點濕,也不敢坐到床上去,只拉了張椅子坐著,然後看著陸排雲也不管自己身子大半都是濕的,就開始收拾柴火,架起了鍋子要生火燒水。

這些事兒她雖然沒做過,但是自己在這里坐著,卻讓一個男人去忙碌,怎麼也說不太過去。沒多想,她站了起來走到他身邊去。

「我來吧!」

陸排雲看了她一眼,讓了位置給她,沈凝香蹲了下來,看著眼前簡單的土灶,一時覺得自己把話說得太快了。

雖然說她也進過廚房做過點心,卻沒有親自生過火,頂多就是煮東西的時候,自己看著火,控制一下火的大小而已。

只不過一想到男人還在身邊看著妯,為了替自己爭一口氣,絕不能在這時候露了餡,讓自己丟了臉面。

生火對陸排雲來說一點困難也沒有,當兵的時候,就是沒有灶,兩三根木柴搭著他也能把火給生起來,但這不代表這件事情對其他人來說也一點都不困難。

起碼對于把柴火放得整整齊齊,堆得很像個樣子的沈凝香來說,怎麼弄火就是點不起來的挫折感,已經讓她頭越來越低,甚至不敢往旁邊看,就怕看到他嘲弄的目光。

這男人別的還好,那嘴實在是有夠壞的,很多時候不能指望他狗嘴里能吐出象牙來。

陸排雲從她把柴火堆得跟一個方井一樣,接下來又拿著大支柴火準備點火的時候就知道這姑娘根本沒踫過這事,而且火明明就生不起來,她卻挺倔強,硬撐著就是不說話,也不想求助。

這些日子來,他多少也模明白了她的性子。

看起來稚女敕,有時候卻顯得老成,但若真要說多成熟也沒有,偶爾又倔又愛耍小性子,讓他想著以後兩個人一起過生活就會忍不住邊嘆氣邊想笑。

他雖然沒想過要娶怎麼樣的妻子,但也沒想過最後會栽在這樣的小泵娘手里。

像是不哄著她讓她哭了、像是不把她放在手心寵著,就對不起這樣嬌女敕的小人兒一般。

常說女人是水做的,他身邊的這一個卻不太像,反而像精致的骨瓷,輕不得重不得,看起來脆弱無比,真的踫觸到了才會知道也是硬得很。

他心念轉著,全然沒有注意到自己活像個少年郎一樣,把身邊的女人不斷的揣在心里想著,直到她因為火生不起來,在灶洞里塞滿了一堆的柴火弄得周圍都是煙,才回過神來。

他好笑的將她拉到一邊坐著,然後把一堆的柴火給抽了出來,只留下幾根大的迭在下頭,又用幾根細枝圍在上頭,然後從旁邊捏了一把干草,一下子就點著了火,讓屋子里多了溫暖。

這期間,他都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靜靜的做著這些雜事,甚至連接下來的刷鍋煮水他都一手包了。

隨著灼熱的水氣慢慢飄散在屋里,沈凝香坐在旁邊看著那個在灶前忙碌的男人,心思忍不住恍惚了起來。

一個男人肯窩在灶前,只為了燒一盆熱水,這樣的情景,讓她的心里熱融融的,心宛如融冰一樣,化成一汪春水。

如果是重生前的她,就算有人為她做這些,她也不會感動,只因為那時的她,心里看重的從來不是這些。

所以才會在跟著那男人進了侯府後,爭布料爭首飾爭男人的寵愛,爭到最後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爭什麼,每晚守著空床的時候在心底問著自己值不值,然後淚濕了枕巾,但第二日又忘記了心中的懊悔繼續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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