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別擔心我,我沒有你們想的那麼脆弱,你們靠過來些,我們三個人團抱在一起才不會冷。」她張開手臂圈住她們兩人。
「只是……小姐,老爺跟你平日廣結善緣,不與人結仇,怎麼會有人想綁架你?」白果實在想不通這一點。
「怎麼會沒有,有一家子不就恨死我了,要不是我這個絆腳石在,他們早從我爹手中把家產奪走了。」紀紫心撇了撇嘴。
「可是……小姐,二房他們有這膽量做出這種事情嗎?」甘草一臉不太相信地看著紀紫心。
「有沒有膽量,不用費腦子去想,明天一早便知道是誰把我們綁來。」
「小姐,你的心真寬,好像都不怕!」
「怕沒有用,就算怕,他們也不會放我們出去。他們抓我們來一定有目的,沒有達成他們的目的之前,他們是不會傷害我們的!」她調整了一下姿勢,整個人躺到了草堆上,「今晚他們是不可能給我們送飯的,早點睡吧,才有體力。」
「好,睡吧。」她們兩人一人一邊圈抱著紀紫心,也跟著一起躺到稻草上睡覺。
就在離她們被關押的地方不遠,每處積雪都有半個人高的黑木山上,一處廢棄的宅子外,幾道黑影快速閃過,落在較遠的一處隱密的樹林後。
其中一人拉下臉上的黑布,「主子,都查過了,紀府的小廝沉香被關在一處空屋,無人把守,但另一處廢棄柴房周圍卻有數十名黑狼閣殺手看守,估計夫人跟兩名丫鬟應該被關在那處柴房。」
趙天祺神情冷冽,凌厲的目光如鋒利刀刃直盯著前方那處廢宅,嗓音如霜雪般冰冷,像極了剛從地獄爬上來的魔鬼那般讓人森寒入骨,「按計劃行動,不得有誤!」
「遵命!」
夜愈深,風就愈張狂,即使有縫隙的地方都塞了稻草,旁邊又有白果跟甘草兩人護著,紀紫心還是冷得無法入眠,只能睜著大眼,惴惴不安地看著屋梁上不停晃動一閃一滅的油燈。
只是隨著外面風雪愈來愈大,她的後背開始竄上陣陣寒意,甚至感覺月復部隱隱作痛,她手心覆在上頭,企圖溫暖有些發涼陣痛的月復部。
睡在她身的白果察覺到她的異樣,連忙睜開眼楮擔憂問道︰「小姐你是不是不舒服?」
「我……月復部有些冷……」渾身沉重、月復部發冷的情況讓她擔憂不已。
白果跟甘草听到她這麼說,馬上坐起身子。
笆草驚慌地拉過她的手腕為她診脈,臉色大變,趕緊將自己的大氅月兌下覆蓋在她身上,並自稻草堆上爬起,「小姐,我去敲門,求他們給你請大夫!」
紀紫心連忙抓住她,搖頭,「不行,你這時候出去危險,你怎麼知道那些歹徒會提出什麼要求,他們的目標是我,目前還不會對我下毒手,但對你們兩個丫鬟可就不用顧忌,我們三人待在一起才安全。」
「可是……」
「沒什麼好可是的,听我的,不許去!」她虛弱地說著。
這時,一記驚恐淒厲的哀嚎聲隨著呼嘯而過的寒風斷斷續續傳來,白果皺著眉頭仔細聆听,指著門外,「小姐,你听,是不是有哀嚎聲?」
她搗著肚子,略感吃疼地坐起身,看著被狂風吹得砰砰響的門板,仔細聆听著外頭的聲音,隱約間似乎真的有听到痛苦哀嚎的聲音。
「小姐,你說,是不是有人來救我們?」甘草勾緊紀紫心的手臂,緊張地問著。
「不太可能,安睿才在這里落腳不久,沒什麼人脈,而我爹雖說是人人稱頌的神醫,卻也只是一名大夫,雖說認識一些,也救過不少有身分地位的人,但他一向不愛和那些人打交道,所以沒什麼交情,上門拜托那些人出借調動府里的侍衛上山救我,人情薄如紙,那些人也不太可能答應犧牲自己的侍衛來救一個不相干的人。」紀紫心無情地斬斷甘草的冀望。
「既然不可能有人來救我們,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小姐?」外面傳來的激烈打斗聲愈來愈激烈,白果兩眼盯著門板,緊張得直發抖。
「靜觀其變,不要緊張,一會兒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們兩人必須緊跟著我!」
第十章害人不淺的綁架案(2)
忽然間——柴房從外面被上鎖的門板被人踹開來,強勁的寒風夾帶著雪花,隨著門板被踹開的當下一起卷進柴房里頭,讓抱在一起的三人瞬間打了一個寒顫。
一名舉著火把眸露凶光的粗獷大漢大步走進來,朝她們三人看了眼,「就是你,跟老子走!」一把便拽起中間的紀紫心將她往門外拖去。
「住手!你要把小姐帶去哪里!」白果跟甘草兩人沖上前去,抓住那大漢的手制止他,無奈她們兩個姑娘家就算使盡吃女乃的力量,還是無法制止這名大漢。
「放手,放開小姐!」白果心急地抬腳便往那大漢的小腿用力踹去。
笆草更狠,張嘴就往那粗獷大漢沾滿血的手臂咬下。
那名緊拽著紀紫心的大漢,本來就因為突然闖入的黑衣人殺得他們措手不及已經一肚子火,現在又被這兩個臭娘兒們給偷襲,惱火地大手一揮,直接將白果揮開,她撞到柴房梁柱,整個人瞬間暈了過去,他又毫不留情地抬腳就往甘草肚子踹去,縴細的她被踹飛,直到撞到柴房的牆壁後才落下,倒在稻草堆上動彈不得。
大漢看了眼外面的暗夜火光,狠狠地瞪了無法動彈的兩人後,毫不猶豫地一把將紀紫心扛到肩上。
「放開我,你要把我帶去哪里!」被人當沙包一樣扛在肩膀上,紀紫心兩腿不斷地亂踢一通掙扎反抗。
就在那名大漢扛著紀紫心往另一邊暗夜森林的方向狂奔時,一名劫匪手舉著火把接應,朝大漢跑來的方向倉皇催促,「二當家,兄弟們抵擋不了多久,我們要快撤,否則都會死在暗衛營的人手中!」
「可惡,沒想到那家伙動作這麼快,不愧是暗衛營統領,半天時間不到竟然能查到這里,殺得我們黑狼閣兄弟措手不及!」那名被叫二當家的大漢一听,頓時勃然大怒。
「二當家,把這女人丟了,我們趁著現在混亂趕緊撤!」
黑狼閣二當家咬牙切齒,握緊爆著青筋的拳頭,冷然拒絕,「不行,不能這麼便宜那家伙!」
「二當家那你有什麼辦法?」
眯起厲眸瞅了前院忽明忽滅的火光一眼,眼底射出一道狠戾,「現在只能用最後一招,黑火藥呢,黑火藥在哪?」
「這里!」那名黑狼閣手下馬上將身上背的包袱取下。
黑狼閣二當家將肩上的紀紫心甩到地上,怒目命令,「把這女的手腳綁起來丟進柴房,既然不能手刃趙天祺,老子我就炸得他面目全非,讓他跟這女的一起到陰曹地府做一對鬼夫妻!」
「是。」
被人反綁手腳丟進已經布滿黑火藥的柴房的紀紫心,忍著不斷出血的疼痛坐起身子,使盡全身氣力對著白果跟甘草喊著,「甘草、白果,你們兩個趕快起來,快逃,這里要爆炸了。」
短暫昏迷的兩人好不容易被她叫醒,一睜開眼便見到她被人反綁,裙子已經染成一朵巨大刺眼的血花,根本不清楚方才發生何事的兩人驚恐地朝她爬了過來。
「小姐,你怎麼會這樣?」她們兩人急得眼淚掉個不停,手忙腳亂地要為她拆開束縛。
紀紫心驚恐地看著那已點燃的引線,正沿著柴房快速燃燒,對著她們兩人大吼,「你們別管我了,快出去,這里要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