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次听見他提起家人,雖然對他說的感到同情與心疼,但听完後,卻也令她心安了不少。
「從沒這麼真過。」他拉著她的手腕將她拉進懷中,瞳眸深處帶著一抹難掩的情愫,低頭看向她帶著一絲不安的眼眸點頭道。
「心兒,不知從何時開始,你已經悄悄佔據我整個心房,而我卻渾然不知,直到我听見你準備招贅,便不能鎮定自若。」他撫模著她粉女敕臉頰,「幾番思索後,我發現,也領悟出一件事情,心兒,我喜歡你!」
最後四個字讓她震撼地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愣愣地看著勾著淺笑的他,難以相信自己會從一向內斂,不輕意表現出自己情緒的他的嘴里听到這四個字!
「我無法眼睜睜看著你嫁給別的男人,不管那人跟你是不是只做一對假夫妻,我都無法忍受別的男人佔著你夫君的名分,幾番思慮,看清楚自己的心後,便做出上門提親的決定,完成你所提的三個條件,你才沒有機會反悔。」
他這一番自白的話並非甜言蜜語,卻讓她听得感動不已。雖然她不知道自己對安睿的感覺如何,但她知道自己不討厭他,甚至他不在的時候,總是會無時無刻想起他,平日不管是做藥膳食補或者是下廚做菜,也都會忍不住做幾道他喜歡吃的菜,煮一鍋適合他體質的養生藥膳……
會莫名其妙想起一個人,會不由自主地想做對方喜歡吃的東西,做什麼事情都會先想到他,該不會就是他口中所說的——喜歡?!
所以……她也是喜歡他的吧!
一種聲音在告訴她,她不想錯過他……
他沉靜望著她,開口,「所以呢?你是否願意嫁給我?」
看著他盈滿真誠情意的眼眸和柔情的臉龐,她點頭,「好!」
繁華的京城,一到夜晚又是另一番光景,尤其是沿著掛滿紅色燈籠的河畔,兩岸興建的青樓酒家最為熱鬧,其中又以紅柳坊最為出名,每晚達官顯貴絡繹不絕。
即使是瑞雪初降的寒冷日子,也沒能阻止那些尋芳客前往紅柳坊享樂。
紅柳坊每間包廂皆是管弦絲竹喧囂,歡歌笑語熱鬧不已,唯獨位在三樓的一間包廂,安靜得嚇人。
榮王府世子爺趙天佑獨自一人坐在包廂內,看著對岸歡歌笑語觥籌交錯的風景,喝酒等待著。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傳來低沉的敲門聲音,兩名穿著一黑一灰利落合身短打的男子進入。
「見過世子爺!」
「事情調查得如何?」趙天佑放下手中的酒杯,沉聲問道。
前些日子他接到手下回報消息,在安陽縣縣城發現一名長得跟趙天祺十分神似的男子,他即刻派兩名心月復手下前往安陽縣確認。
「世子爺,那人果然是趙天祺!」穿著灰色短打的男子抱拳,將他們調查到的消息告知他。
「什麼,果然是他!」他驚呼。
「是的,這一年來他的容貌有些微改變,不似往日深寒冷冽,反而變得十分平易近人,笑容常掛在臉上,一時間我們還懷疑這人是不是我們所知的趙天祺,如若不是看到他的貼身護衛英招,我們也不敢輕易確定那人就是趙天祺,暗衛營的大統領。」穿著黑色短打的男子報告確認的經過。
趙天佑本來淡漠的表情突然變得嗔目切齒,握著酒杯的手憤怒地往桌面一槌,「可惡,他怎麼就這麼命大,那毒陰狠無比,只要一點便會即刻喪命,他竟然還有辦法活下來!」酒杯瞬間破裂,鮮血順著手腕流下。
「世子爺!」那兩人擔心地看著他流著鮮血的手。
趙天佑松開手中破碎的酒杯,抽出帕子隨意綁住受傷的手掌,壓抑滿腔怒火,「沒事,你們還調查到些什麼?」
母舅當時再三跟他保證,任何人傷口只要沾上那毒,便會即刻喪命,他甚至還抓了個乞丐做試驗,這才在刀刃上抹毒以備不時之需,萬萬沒有想到趙天祺命這麼大!
既然那毒毒不死他,他得另外想辦法,絕不能讓他活著回到京城,一旦他回京,他現在手上所有的榮耀都將化為泡影。
「世子爺,我們打听到趙天祺隱姓埋名在安陽縣一家醫館里打雜當侍衛」前一陣子娶了醫館大夫的女兒。」
「你們說他已經改名換姓?」
「是的,他現在叫安睿。」灰衣男子回答。
一听到這名子,趙天佑仰頸輕蔑地狂笑了兩聲,「好啊,他竟然連姓都不要,直接改了跟他那低賤母親一樣的姓,很好!」
「世子爺您……」兩名手下對他這忽然怒極又狂笑的行為,感到有些心慌。
趙天佑收斂了自己的情緒,扯出一抹陰狠毒辣的笑容,「很好,既然他叫安睿,一個無權無勢的普通老百姓死了,不管是府衙官員還是里正,都不會在意,更不會大費周章調查死因,也不會有人去注意到他背後的身分。」
這兩人隨即明白他的意思,黑衣男子眼楮一亮,手往脖子一橫,「世子爺,您的意思是要兄弟們……」
趙天佑點頭。
「屬下即刻召集兄弟……」黑衣男說著。
「不,論功夫,你們不是他的對手,只是白白犧牲。」趙天佑丟出一袋銀票,「一年前黑狼閣的大當家被趙天祺殺死,現在黑狼閣由二當家做主,去告訴黑狼閣二當家,殺死他們大當家的殺人凶手沒死,已經找到了,相信他會很樂意替他們大當家報仇!」
「可是……世子爺,自從黑狼閣大當家死後,這黑狼閣幾乎就算是散了,要上哪里找他們二當家?」灰衣男子有些困擾地說著。
趙天佑推開窗子,手指往對岸青樓的方向指去,「黑狼閣二當家現在正在對面麗春園享樂,急需一大筆銀子支付嫖妓費用,你們即刻將銀票送過去,他會馬上接下這筆生意。」
灰衣男子收起那袋銀票,「是,屬下即刻去辦!」
第十章害人不淺的綁架案(1)
今日一如往常,一夜的大雪將整個大地覆蓋上一層厚厚的積雪,連行走都困難,即使現在已經過了辰時,但鵝毛般的大雪依舊亂舞,從未停歇。
算了算,成親已好幾個月了,紀紫心站在屋檐下,看著這一片如下雨般霧茫茫的天空,下意識地搓著已戴上保暖皮手套的雙手,嘴里念念有詞,「好冷啊,怎麼都快要春天了,雪還是下得這般大,冷死人了,往年都不曾這樣啊……」
這時,從院子外頭提著一個小食盒的白果一看到站在屋檐下的紀紫心,立刻不顧形象扯著嗓門就朝她焦急地喊著,「唉唷,我的好小姐啊,你現在是有身子的人,趕緊進屋去,不要站在外面,要是冷著就不好了。」
「呿,白果,你還沒嫁人耶,也留點形象讓人打探好嗎,要是想要為你說媒的看到你跟個瘋婆子一樣嘶吼,誰還敢替你說親啊!」
「什麼啊,小姐,我是提醒你,要是姑爺回來知道你站到屋檐下吹風,他肯定會念到你耳朵生繭的。」
她模了模自己這約莫三個月大的肚子,笑了聲,「你們不說他哪里會知道。」
「我們姑爺神通廣大,他哪里會不知道啊,小姐我們趕緊進屋吧。」白果扶著她小心地走回溫暖的屋內。
她任由白果扶著她進屋,低頭看了眼自己這已經有點幅度的小骯,她這算是入門喜,一成親就懷上,可把安睿給樂壞了,還直夸自己厲害,有人這這麼夸自己的嗎?對于這一點,她真的是很無言。
說起安睿,自從知道她有了身孕後,天天草木皆兵,生怕她不小心踫到、撞到,除非前面醫館有什麼事情,否則只要沒事便護在她身邊,簡直就像是只母雞一樣護著她這只小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