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睿這名字本來就不是他的本名,喊安睿時覺得怪異,但喊安公子更是別扭。
「喊你安睿?」她怔了下,點頭,「成,那你以後也直接喊我紫心吧,老是喊我大小姐怪別扭的!」
「成。」
「來吃飯,今天你們幾個不把本小姐辛苦了幾個時辰做出來的菜都吃光,今晚就別回去睡覺,全部給我睡到馬路上去!」紀紫心一邊吃著菜,一邊催促著他們幾人趕緊吃。
她夾了只雞腿給紀子翌,也不忘把另一只雞腿夾給趙天祺,「對了,安睿,你身體康復後特別需要營養,這人參補元氣生血、雞肉溫中益氣,有補精添髓等功效,你要多吃點,尤其今天炖這盅人參雞可費了我不少功夫,先在雞月復內塞入了糯米和人參、紅棗、姜、蒜等食材,然後放到灶上炖一個時辰,十分美味又養生,跟你一般坊間吃到的不同,你試試看。」
為了這盅人參雞,她可沒少下功夫跟血本,平日她不可能平白無故炖這麼一盅高檔的人參雞讓安睿食用,免得落人口實,尤其是她那二嬸恨不得抓到她的小辮子,好大肆宣傳敗壞她的名聲,她就算了,但安睿是無辜的,她不想造成他的困擾,只好趁著今天這機會炖上一盅,好好替他補身體。
一旁的白果看著他們小姐一邊吃菜,一邊給安睿夾菜,不忘跟他介紹菜名、做法還有其中的療效,這樣邊吃邊介紹著,竟然比平日還要多吃上一碗,實在讓她驚訝,他們小姐的食量一向不大,且一忙起來總是忘了用膳,但安睿在她身旁時,她竟然可以不知不覺多吃一碗,真是好神奇。
紀紫心察覺到她異樣的眼神,「白果,你不趕緊吃飯看著我做什麼?你們小姐我可還沒有美到讓你忘記吃飯。」
「是啊,小姐你是沒有美到可以讓白果忘了吃飯,但是有美男作陪用膳,小姐卻可以多吃一碗飯。」白果調侃。
紀紫心睞她,「你在說什麼?」
「小姐,你沒發現吧,你今天多吃了一碗飯耶,一定是安睿這美男的功勞。」白果一臉崇拜地看著趙天祺。
「白果不說我還沒發現呢,自從有安睿在旁邊,小少爺都會多吃半碗飯,還多吃了些菜呢。」女乃娘也模著紀子翌說。
「是唷!」紀紫心驚喜地看著弟弟那張吃得滿嘴油膩的包子臉。
紀子翌用力點頭,女乃聲女乃氣地說著,「姊姊,子翌看到安哥哥就像看到好吃的糖葫蘆,會想要多吃一口飯。」
這話一出,全部的人哄堂大笑,連趙天祺也被紀子翌這個小包子給逗樂了,怎麼他在這小包子眼前就是根特大號的糖葫蘆!
「對,沒錯,食欲大增一定是安睿的功勞,美男有增進食欲的療效,安睿,以後用膳時間一到,你就自己來花廳跟我們一起吃飯。」
「這樣不妥,畢竟我現在的身分是你的侍衛,每天跟東家同桌吃飯不成體統。」
「誰說的,你現在還多了一項重責大任,就是來增加我們的食欲,這可是非常任重道遠的艱難任務,一般人是無法完成的!」
「就是,一般人要是長得歪瓜裂棗,我們小姐跟小少爺一定是抱著桶子大吐特吐,所以這項工作只有你能做。」
「安睿,小姐對你這麼好,小少爺又這麼喜歡你,你陪他們吃飯可以讓他們多吃兩碗,你忍心讓他們繼續消瘦嗎?」沉香坐到他身邊,表情嚴肅地詢問他。
他看著他們的眼神,好像他不答應陪他們用膳,就是出門會被亂棍打死、十惡不赦的壞人。用膳,每天都必須用膳,在哪里用膳也沒什麼區別,他點頭,「好吧,以後我每天晚上陪紫心跟子翌吃飯,這樣行吧!」
一見他點頭,天冬也趕緊坐到他的另一旁,跟沉香兩人用著特賊的眼神看著他,小聲說著,「安睿,小少爺在長身子,所以大小姐都會吩咐膳房晚膳準備豐富些,可大小姐他們食量少,吃不完端回膳房時所有人都上來搶,我跟沉香總是搶不到,所以啊,以後你記得幫我們哥兒倆夾帶點好吃的回來當夜宵。」
趙天祺表情有些龜裂,竟然讓他夾帶吃食,說真的……他做不出來。
「喂,你們兩個說什麼呢,我可都听到了,紀府是餓著你們了嗎?也不看看安睿長得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讓他給你們倆夾帶吃食,要是他走在路上兩只雞腿從他袖子里掉出來,那畫面能看嗎?」簡直是嚇死人了。
沉香跟天冬兩人想象了下那畫面,紛紛用力搖頭。
紀紫心沒好氣地看了下他們兩人,「所以別說傻話了,趕緊吃,你們兩個也正在發育,半夜餓得快,我會吩咐膳房每天給你們備上夜宵,那種夾帶吃食丟臉的事情就別做了。」
「謝謝小姐,我們就知道小姐人最好。」
「好了,別廢話了,快吃吧!」
沉香咬口雞肉,像是想到了什麼,趕緊用手抹了抹油膩膩的嘴,「對了,小姐,我剛剛從馬廄那里來時,你知道我看到了什麼嗎?」
「看到什麼?」
「小姐,二爺他領著他們一家子全跪在老爺的院子門口。」
「二叔領著一家老小彬在我爹的杏林院前面?!」她詫異地看了沉香一眼,今天在小廚房忙了一下午,所以她並不知道外邊的事情。
沉香用力點頭,「是的,一家子全跪在老爺的院門口求情,每一個都哭得悲戚,好像家里在辦……喪事……一樣。」
「我爹理他們了嗎?」
「老爺又出門看診了,方才老爺出門坐的車是我駕的。」天冬趕緊說。
「不過小姐,老爺以往就算出門看診,杏林院的院門也都是開的,今日院門卻緊閉,二爺估計是不知道老爺不在,才會領著一家老小彬在杏林院門前求情。」
「讓他們跪吧,我爹故意讓人把院門關上,就是不想讓二叔一家知道他不在。」
「嗄?」他們四人異口同聲地低呼,並睜著一雙雙疑惑的眼楮看著紀紫心。
「你們傻了啊,以為我爹不知道二叔一家在玩什麼把戲。」
「什麼把戲?」沉香問道。
「苦肉計,這大概又是老太太出的主意,沉香,找個人去通知我爹,同時帶句話給他,讓他住到別院去,過兩天再回來,這事他別管了。」
「這……」
「我爹回來看到他們這樣,肯定心軟讓他們別跪了,這二房不給他們一點教訓是不會長記性的,一次就得讓他們永生難忘。」她繼續夾菜吃著,不忘給趙天祺布菜。
「小姐,他們都要被老爺趕出去了,你還擔心他們不長記性!」甘草忿忿不平地說著。
「我爹那性子,別說是人,他連看到路邊的野貓野狗受傷,也會停下來為它們醫治,哪有可能做到真的狠絕,這次的事情恐怕讓那老太太再鬧騰個幾天就落幕了。」紀紫心有些失望地說。
「嗄?」他們四人驚呼一聲後,臉上明顯地閃過一抹失望的神情。
「要真狠下心趕二房出門,我爹當下就會說馬上滾出去,不會給他們三天時間搬家。」
紀紫心為自己倒了杯酒,也有些泄氣地說著。
「小姐,二房都這樣欺負你了,老爺怎麼還這麼隱忍啊?」白果實在看不過去,皺著眉頭為她叫屈。
沉香幾杯酒下肚,膽子也大了,不滿地批評著白家主人,「老爺就算是孝順,這也太愚孝了!」
「我爹不是愚孝,他只是信守承諾而已。」紀紫心很無奈地說著。
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可以真的擺月兌這不學無術的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