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冷了,你趕快睡吧。」他憐惜的以方掌輕輕她如出水芙蓉般的嬌顏,並在她額上印下一吻,「晚安。」
「雖然溫暖多了,可是我還是冷得睡不著,你用手摩擦我的身子,讓它溫暖起來好不好?」听似請求的話語,卻伴著她堅定的眼神,讓他清楚的知道這是變相的命令。多年來她不輕易讓人踫觸的身子早在和他肌膚相親時就已經灼熱不已,呈現不自然的紅暈,但為了逼他使用右掌,她已經有被燒熟的準備了。
靶覺他圈住她的手臂更為僵硬,再瞧他一臉猶豫的模樣,冷霜凝氣惱的開始推拒他。「連我都覺得自己的身子髒了,更何況是你呢?你既然不齒我的身子,就別勉強。」
比澧鏨什麼反駁的話都沒說,只將她摟得更緊,將她揉進自己的身子里和他融為一體,左掌更是輕巧的探入她的浴袍中,沿著她玲瓏的曲線游走,以行動表示他的心意。
「當年你用右手狠狠地打去我的天真,如今你的右手依然對我厭惡如昔。」冷霜凝仰著頭,望迸他墨黑的眸子,滿是哀怨的控訴。
「它毀了。」谷澧鏨面無表情,直直地回視她。
「什麼?」冷霜凝倒抽了一口氣。雖然早已知道這個答案,可真相由他口中吐出,听進她耳里又是不同的震撼。
「這些年來,你一心想砍了它,報當年的一巴掌之仇,雖然我沒能成全你,將整只手剁下來給你,可是我也盡可能順了你的意,把它毀了,用以補償對你的虧欠。」若非怕整只手剁下來會連累她成為谷家的公敵,他當年真會不惜剩下它,以換取她的諒解。
其實他的右手掌並非真的廢了,只是他無法原諒自己當年沖動的揮出右掌,造成她身心受創,導致兩人從此形同陌路,所以才自我懲罰的不再動用右掌,久而久之,原本靈活的五指也就僵直如殘廢了。
「既然當初你沒能將它砍了,如今我也不要了。」知他愛她之深,不惜自殘,她心中若再有絲毫怨懟,也早都消失殆盡。「如果你真想彌補我,就用當初肇事的右手來撫平我的傷痛吧!」她將臉埋進他的頸窩,重咬他的右肩一口。「這是它欠我的。」借此也可暫時舒緩他的罪惡感。
「對不起。」除了這三個字,他實在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
他明白她的言下之意,可是長久以來對右掌的自我厭惡早已烙心蝕骨,讓他存心任由它惡化,終至僵硬如石。如今形同報廢的它又如何做出「撫平」的動作呢?就算勉強可行,他也絕不容許它再次褻犢她聖潔的身子!
「為了讓你完全沒有逃避的借口,從今以後,你只能用你的右手踫我,否則你就一輩子不要踫我!」她用雙手捉著正在幫她取暖的左手。
為了刺激谷澧鏨,冷霜凝不惜撂下狠話。可她只說他一輩子不準踫她,可沒說自己不踫他呀!
除非他真是聖人,否則他一定會設法讓自己的右手恢復正常。
冷霜凝眼中閃著狡黯的光芒,竊笑地盯視他僵在她身上的右手臂。
第8章(1)
「我要。」冷霜凝淡淡地說。
「不。」谷澧鏨想也不想的拒絕。
「我偏要。」她堅持道。
「不。」他靈巧的閃身,避開了她。
「我就是要。」她冷冷的眸光鎖緊他。
令人想入非非的對話此時正在新房中熱烈展開,若不小心讓人听見,鐵定以為冷霜凝欲求不滿,正在壓榨她的新婚夫婿。冷霜凝和谷澧鏨結婚至今已三天,而這三天他們哪兒也沒去,就在谷家「度蜜月」,大玩貓捉老鼠的游戲。
其實新婚第二天谷澧鏨就準備回公司上班,不料他前腳才剛跨山房門,就被原本欲走秀排演卻臨時改變主意的冷霜凝冷冷地喚住了腳步。她一句「你嫌我新婚之夜被奚落的還不夠嗎」,就成功的讓他硬挪出十天的蜜月假期。至于原本就預定好工作計劃的冷霜凝也向公司告假,但率性的她在主管尚未應允前就逕自掛斷電話,擺明了不讓她請假都不成。
閑閑沒事做的兩人為了營造恩愛的假象,只得留在新房中大眼瞪小眼,可這情況在冷霜凝盯了谷澧鏨一整天,並說句讓他寒毛直豎的話後,就立刻有了轉變。
「你的手套還真不是普通刺眼,令人看了忍不住想扯掉它。」
這句話,讓一直恪守義務守在愛妻身旁的谷澧鏨活象見鬼般開始有技巧地閃避嬌妻,可是蓄意要一窺丈夫右掌傷口的冷霜凝怎可能任他閃躲?!
所以嫌時間太多,谷宅又太悶的兩人干脆玩起「官兵捉強盜」的幼稚游戲,算是增添生活情趣。
但無論谷澧鏨躲人的技巧再怎麼也得,每當華燈初上,他終究會自動現身,陪伴冷霜凝一起在谷家飯廳享用闔家餐,然後親密地摟著她回房,以免她又遭人非議。
所以這會兒被摟著回房的冷霜凝一待關門聲響起,立刻回過身和谷澧鏨糾纏起來。
「不早了,我先去洗個澡。」霎時降至冰點的氣氛讓谷澧鏨不敢再斷然拒絕,只得變相的逃避話題。
在人前威武得象條龍,偏偏在心愛的女人面前就會莫名變成蟲是他早就有的了司,所以精明如他,自然不會和她硬踫硬。
「好。」
冷霜凝輕易地妥協非但沒有讓谷澧鏨松一口氣,反倒使他更為戒備地盯著她。
丙不其然!她睨著他說︰「我也要洗。」
「那你先洗吧!」谷澧鏨傻眼地看著冷霜凝揚起挑釁的冷眼,和勾起詭譎笑意的嘴角。
「這怎麼好?萬一被人知道,一定又會大肆批語我不懂規矩,所以,要洗就一起洗吧。」身為模特兒的她早習慣在他人眼前,更何況早晚都是他的人,她也豁出去了。
就不信他也連洗澡都不卸下手套!
「一起洗?」他的音調上揚了兩度。
「對呀!我相信你一定不會借機‘侵犯’我的,不是嗎?」她掛上滿臉信任的天真微笑。
就為了她說他只能用‘右’手踫她,他當真踫都不敢踫她一下,只有在作戲給谷家人看時,才僵著右臂環住她,右掌卻極富技巧地擱在她的身側,不踫著她的身,也讓人瞧不出絲毫異樣。
「嗯……」谷澧鏨應得心虛極了,一只眼定在她的臉上,絲毫不敢往下游移,以免增添遐想空間。
「那你先去放洗澡水,我去準備我們兩人的換洗衣物。」
「我看我還是把浴室讓給你,我到客房去洗就好了。」話一出口,谷澧鏨差點認不出那粗啞的低沉嗓音是由自己所發出的。
「谷大少爺,你給我站住!」在他的手踫上門把時,冷霜凝語氣不善的喝道,並飆到他跟前,雙眼冒火的仰視他。「說過的話我一向不喜歡再說第二遍,但是如果你記性不好,那我不介意再提醒你一遍,可再也不沒有第三遍了,所以你給我仔細听好。」她咬牙繼續說道︰「如果你存心看我笑話,那你盡可以大搖大擺的走出去,我不介意再讓別人嘲笑一次,可是我也要提醒你,一旦你讓我成為谷家的笑話,讓我無法立足于谷家,那我會馬上搬出去,這輩子休想我再踏進來一步。」她氣呼呼地說完話後,就看也不看他一眼的逕自打開衣櫥,開始準備換洗衣物。
「對不起。」自知理虧的谷澧鏨象個犯錯的小男孩,無措地立在冷霜凝背後。
「你有特異功能啊?光站著不動,浴白就會自動放滿水嗎?」冷霜凝背著他,語氣滿是嘲諷,眼中卻盈滿狡黠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