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恨他!我好恨他!」身心皆受創的冷霜凝抱著自己叫著。她不恨強暴她的人,她恨帶來強暴她的人的谷澧鏨。無論這件事情跟他有沒有關系,都是他帶回強暴她的人!
「媽知道,媽知道。」冷母以為女兒口中的「他」是強暴她的人。
冷母就這麼抱著女兒,陪她度過改變她一生的一夜。就在谷澧鏨動手打冷霜凝的這一天,他失去了她。這年谷澧鏨二十歲,正值人生最璀璨的黃金時期,而冷霜凝十五歲,是女孩變女人的關鍵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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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霜,你怎麼了?」冷母擔心地看著女兒趴在馬桶邊猛吐。
冷霜凝不但將胃里的東西全吐出來,還不停的干嘔。「霜霜,你會不會……」冷母看著女兒連日來吐個不停.心中十分害怕她可能懷孕了。
冷霜凝听著母親遲疑的問話.當下瞠大眼楮看著自己的肚子,「不,不……」她瘋狂的搖著頭,用力捶打著自己的肚子。
「霜霜,別這樣,媽求你,別傷害自己!」冷母抱住女兒,阻止她傷害自己。
「我不要,媽,我不要啊……」冷霜凝真的崩潰了。「媽……媽……我該怎麼辦?」
「霜霜,別怕、別怕,一切有媽在。媽陪你去醫院檢查,萬一……萬一真的……那……那……把他拿掉就沒事了。」冷母強顏歡笑的安慰女兒。
「不會的,不會的……」冷霜凝大聲哭喊著。「老天爺不會跟我開這種玩笑的!」
「霜霜,別這樣,別這樣。」她的霜霜一向驕傲,追求完美,她真怕女兒熬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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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查的結果,冷霜凝並沒有懷孕,甚至幸運的發現自己還是個清白的好女孩。原來那晚那個入侵者也不知是忽然良心發現,還是冷母及時趕回,沒讓他得逞,讓冷霜凝有驚無險的保有了清白。但是她卻患了嚴重的恐男癥,只要讓男人踫到一根寒毛,甚至和男人靠得近一點,就會打從心里覺得嘔心且吐個不停,所以醫生建議她必須接受長期的心理治療。
痛恨谷家所有人事物的冷霜凝要求母親讓她搬出谷家,在學校附近租房子。冷母即便萬般舍不得女兒只身在外、沒人照顧,但是為了讓女兒早日走出陰霾,她還是點頭同意了。也因為如此,谷澧鏨和冷霜凝這兩條原本緊密交纏的線,就此越離越遠。
二十歲這一年,也是谷澧鏨提早完成大學學業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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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後。
眼見谷家大宅越來越近,谷澧鏨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笑。自從被谷家老太爺傳召的當晚,他就奉命出國解決紐西蘭分公司的勞資糾紛,並了解分公司的營運狀況。因此他連自己的畢業典禮都未能出席,甚至被迫留在紐西蘭就地申請研究所,繼續深造。
比澧鏨用一年的時間讓紐西蘭分公司的營運回到正軌,並有更突出的表現,在順利取得企管碩士學位後,他就巴不得立刻展翅飛回台灣,飛回朝思暮想的可人兒身旁。不料就在他即將啟程的前一天晚上,他臨時接到谷老太爺的命令,要他立刻前往美國整頓出了內賊的分公司。由于事態嚴重、時間緊迫,逼得他不得不打消回台灣的念頭,直飛紐約分公司,以期在最短的時間重建谷氏分公司的信譽與形象。百忙之余,他尚不忘利用時間取得工管博士學位,因而不覺時光飛逝,轉眼又過了兩年。
在國外的這些年來,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冷霜凝。她可知他心中的懸念與相思?自從沖動的打了她一巴掌後,兩人分開至今已經有一千多個日子了,她還在怨他嗎?
經過近四年的歲月洗禮,他變得更加沉穩,不再輕易讓外在的因素左右自己的言行,可是每當午夜夢回,他總會夢見她含怨帶恨的眼眸,心情因而波動得難以平復。驚醒的他每回打電話回谷家,她總正好不在,所以他只能由冷媽媽口中得知她一切安好。
他也曾多次寫信,並讓人送花向她致歉,可她一點回音都沒有,讓他根本無從得知她到底原諒他了沒。
如今他回來了,一切都將沒事了。看著車子逐漸駛進谷家,谷澧鏨發現自己越來越興奮,也越來越緊張。
當車子一停穩,他手中捧著一束特地為她準備的雪白梅花,直接往小屋疾步而去,他迫不及待的想見冷霜凝。
「凝兒……」望著空蕩蕩的客廳,谷澧鏨這才想起冷霜凝應該還沒下課。
失望的他將梅花放在客廳的茶幾上,希望冷霜凝一回來就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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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媽媽,這麼晚了,凝兒怎麼還沒回來了?」谷澧鏨坐在小屋的客廳里。打從一吃完晚餐,他就坐在這兒了,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再也等不下去了。就算功課再忙,現在已經晚上九點了,她也早該回家了。
「少爺,你回去休息吧,霜霜今晚大概不會回來了。」終究是得說實話的時候了!冷母憂愁地看著不死心的谷澧鏨。
「不回來了?」谷澧鏨銳利的目光射向冷母。「為什麼?還有,你既然早知道她今晚不回來,怎麼不早點說!」他嚴厲質問。若非看在她是凝兒母親的份上,他一定會發火!
「霜霜搬到外頭住了,偶爾才會回來一趟,所以連我也不確定她今天會不會回來。可是現在這麼晚了,她應該不會回來了吧!」冷母委婉的說著。其實女兒自從搬出去之後,根本就沒有回來過,總是她這個做母親的忍不住,自己跑去探望她。
她本來還以為少爺等不到人就會走了,誰料他居然堅持等下去,讓她不得不對他吐實。原本讓少爺知道霜霜搬出去並沒有什麼關系,可是依少爺的脾氣,他一定會跟她要霜霜的住址,而霜霜的恐男癥還是挺嚴重的,萬一少爺又刺激到霜霜,那可就不好了……
丙然,冷母才這麼想著,谷澧鏨就開口了。
「算了!你把她在外頭的住址給我。」谷澧鏨忍住氣,口氣平和的說著。
「這……」冷母好生猶豫。雖然經過將近四年的心里治療讓女兒已能坦然面對人生,可是依她那種冷硬脾氣,只怕會徒增他們之間的不愉快罷了。
「有問題嗎?」谷澧鏨凌厲的眼神掃向冷母。
「少爺,不是我不告訴你.而是……霜霜變了,變了很多、很多……」冷母頓了一下。「她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霜霸了,就怕你見了她,也認不出來了。」
「胡扯!」就算她化成了灰,他都認得出!「快把住址給我。」
「好吧!我給你。」見谷澧鏨如此堅持,冷母無奈的將住址抄給他,只因為就算她不給,他也會有辦法查到的。
比澧鏨一拿到住址,立刻頭也不回的往外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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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澧鏨守在冷霜凝住處的樓下,靜靜等著她的歸來。她很缺錢嗎?為什麼這麼晚了還在打工?冷媽媽知道嗎?一連串的疑問在谷澧鏨的心中浮現。
由冷霜凝的室友們告知她不在時的不友善態度和冷淡著氣,谷澧鏨可以知道她還是一樣不擅與人相處,人緣差得很。
發現有人影逐漸靠近,谷澧鏨將注意力集中在來人身上。
冷!好冷漠的一個男人!他確定自己不認識對方,即覺得這個身穿白色休閑服的冰冷男人好眼熟……
凝兒!
對,他長得很像凝兒,只是凝兒總是一襲白色的洋裝,穿得像公主一樣優美,蓬松柔美的長發隨意披散在身後;眼前的人卻渾身散發一股強烈冷意.讓人不寒而粟,一頭短發,配上舒適、輕便的白色休閑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