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低頭看著她手上的烙餅,遲遲沒有伸手去拿,搖著小腦袋低聲說︰「我、我不能吃你的烙餅。」
「為什麼?你不愛吃烙餅嗎?」湯水淳溫聲問,沒留意到路過的人對她投來的異樣眼光。
「不是。」他垂著小臉,小聲回了句。「我不能吃。」
她看著眼前的孩子,以為是他的家人教他不能隨便拿別人的東西,因此好言哄著他,「這是姊姊買給你吃的,你拿去吃沒關系。」一邊說著,她一邊要拉起他的手,想將烙餅塞往他手里,結果烙餅卻整包掉到地上。
她愣愣的看著自己剛才要抓住那孩子的左手,再望向掉在地上的那包烙餅,一股寒氣瞬間從腳底往頭上直竄。
「你、你、你……」她兩條手臂爬滿一顆顆雞皮疙瘩,駭然的看向小男孩,方才她的手穿透他的,抓了個空,那包塞進男孩手上的烙餅也穿透他的手,落到地上。
男孩瞧見她驚恐的表情,一時之間手足無措,「你、你不要怕我,我不會害你!」
湯水淳驚呆一瞬之後,擠出一抹笑,「哈哈,我大概一時眼花,既然你不喜歡吃烙餅,那就算了,再見。」說完,她腳跟往後一轉,僵硬的加快腳步離開,想假裝自己沒發現男孩的異狀。
往前走了一段路之後,她放慢腳步,膽顫心驚地回頭一看,發現那男孩就在她身後三步遠的地方。
她頭皮發麻,趕緊再往前走,只想著盡快擺月兌那男孩,不知不覺走向人潮較少的一條巷弄。
她只顧著走路,沒瞧見前面杵了個人,直接撞了上去,她連忙出聲道歉,「抱歉。」道完歉,她再回頭瞥了眼,見那孩子仍跟著她,她嚇得繞過對方想走,手臂卻陡然被人拽住,她抬起眼看向對方,「你做什麼?」
「你撞了爺就想這麼一走了之?」男人一雙眼楮肆無忌憚的打量著她那張秀美的臉龐,再移向她豐滿的胸脯。他剛好與幾個手下走散,正無聊著,有個小美人便送上門給他消遣。
「我向你道歉了。」望見眼前男人的下流眼神,湯水淳心驚地試著掙月兌被他抓住的手臂。
男人瘦長的臉上勾起一抹邪笑,「一句道歉就想了事,哪有這麼容易。」說到這兒,他一把將她給扯到懷里。
湯水淳被他輕薄的舉止惹怒,正要動手,更教她吃驚的事卻發生了—一直跟著她的那個男孩竟跑過來,拍打著那男人,想要救她。
「你這個壞人,快放開姊姊!」但他小小的拳落在那男人身上,絲毫不痛不癢。
這次湯水淳看得清清楚楚,他的小手整個穿透男人的身子。
她驚懼的張著嘴,但下一瞬想到這個男孩並沒有傷害她,甚至還想幫她,心里的懼意不禁減少幾分。
男人瞧見她臉上恐懼的表情,誤以為她是在怕他,抬手朝她粉女敕的臉蛋模了幾把,婬笑著調戲她,「小娘子莫怕,爺是最憐香惜玉的人,不會打你,你只要乖乖陪爺去喝幾杯酒就成。」
湯水淳望了眼小男孩,心情逐漸鎮定下來,她將目光投向眼前的男人,這男人約莫二十幾歲的年紀,皮膚偏白,臉形瘦長,臉上的表情輕浮婬猥,令人見之生厭。
她淡淡出聲,「放開我!」她越生氣,便會越冷靜。
男人粗暴的捏住她的下顎,咂咂嘴,婬笑道︰「嘖嘖,你這雙眼楮瞪起人來倒別有一番風情,被你這麼一瞪,我胯下都硬了,不信你模模。」他抓著她的手就要往自個兒的胯下模去。
听見他竟然叫她模他那髒東西,湯水淳不再多說,毫不留情的抬起腳,狠狠踹向男人的胯下。
她在現代的母親在她五歲時過世,父親忙著工作,將她和妹妹寄養在外公外婆家,一直到她上高中才接回她和妹妹。在外公外婆家那幾年,她不僅跟著外婆學了藥膳,還跟外公學了幾招防身術。
以前她便曾用外公教她的防身術,對付過幾只,把他們給踹得唉唉叫,這種人絕不能姑息,姑息這種人,就會有更多無辜的女孩受害。
「啊—」男人猝不及防,整個人往後摔倒,捂著胯下,慘嚎出聲,「你這個該死的臭娘們,敢踹老子,老子絕饒不了你!」
「你不饒我?現在可是我不饒你。」湯水淳抬起腳踩住他胸口,抬手拔下發上的一支簪子,一頭長發頓時披散下來,她也不管,清麗秀美的臉上笑得和煦,說出的話卻冷冰冰,「我要廢了你那孽根,讓你以後再也不敢欺負女人!」說完,她將手里的簪子作勢朝他刺去。
還沒刺到那男人,他便發出驚天動地的慘叫聲,「啊—」
第1章(2)
這條僻靜的巷弄就位于赤霞大街後方,幾家飯館酒樓的後門就開在巷弄里,男人的叫聲引來屋里的人,開了後門探頭探腦的看著,不過卻沒人出來多管閑事。
湯水淳踢了那男人一腳,「我還沒刺到你呢,你鬼叫什麼?」
男人捂著被她先前踹傷的胯下,痛得扭曲了一張臉,惡狠狠的撂下狠話,「你這臭婊子,老子非宰了你不可!」的劇痛讓他一時間爬不起來。
「還不知悔改,好,這次我可不會再手下留情。」湯水淳說著,舉起簪子猛地朝他雙手捂住的胯下刺去。
「啊啊啊—」男人驚恐的大叫出聲。
湯水淳嘲笑的再踹他一腳,「真沒用,我都還沒下手,你就叫得像殺豬似的!」
男人聞言,這才發現她手上仍舉著那支簪子沒有落下,一時之間,漲紅了臉。
「你你你……」他惱怒得要破口大罵,剛開口,便听見熟悉的嗓音傳來—
「老大、老大,出了什麼事?我們老遠就听你叫得活像娘們在生孩子那樣淒慘。」
看見兩個手下過來,男人驚喜的朝他們大吼,「你們快過來,給我把這臭娘們抓住,老子要把她抽筋扒皮!」
見他的同伙來了,湯水淳不敢多留,拔腿就跑。她方才是出其不意踹了那一腳,才撂倒他,現在可沒把握對付兩個人。
那兩個手下一時沒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只听見老大憤怒的催促,「你們還杵著作啥,還不給老子去把那臭娘們抓回來!」
聞言,兩個手下才匆忙去追湯水淳。
湯水淳跑了幾步,就被前方突然出現的兩個人攔住去路,她心里一驚,沒想到那色胚竟然有這麼多同伙,她臉色凝重的打量那兩人一眼,冷靜的判斷出,前面這兩人似乎比後面那兩人還難纏,決定掉頭去對付那兩人,也許有機會能從那頭逃走。
就在她要轉身時,攔住她去路的其中一人出聲道︰「我家二爺想見姑娘,請姑娘前去一見。」穿著藍色衣袍的青年伸手比向他身後不遠的一處酒樓後門。
湯水淳驚疑不定的望著他,「你們是他們的同伙?!」
苞在她身後的小男孩看見兩人,小臉上露出驚喜的笑容,「是周叔叔和嚴叔叔。」
身穿藍色衣袍的周堂飛那張黝黑端正的臉上露出憨厚的笑容,搖頭答道︰「不是,是二爺吩咐我等過來替姑娘解圍,請姑娘隨我來,至于他們幾個,嚴慶會解決。」他指向站在一旁身穿黑色勁裝的青年。
就在他說話間,那兩人已追上來,嚴慶上前擋下他們。
那兩人叫囂著要他讓開,「咱們賴老大要抓這娘們,識相的給我滾開。」
嚴慶不發一語直接出手,沒幾招就將兩人打趴在地。
湯水淳呆愣的看著這一幕。
「姑娘請。」周堂飛再次出聲。
湯水淳有些猶豫,也不知這突然出現的兩人是什麼人,她不敢貿然跟他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