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等你。」她不再追問。
怒氣散去,夜離心情轉好。
看著她方才被他粗暴肆虐過的唇瓣,他伸指輕撫,「疼嗎?」
「疼,你的牙很利。」她的舌到現在還隱隱發疼。
「誰讓你不知閃躲反抗。」蠢蠢的讓他咬。
「我若不讓你咬,你能消得了氣嗎?」若她閃躲反抗,只怕他會咬得更重吧。
「原來娘子是在心疼為夫。」他目露笑意,「那我也讓娘子咬回來吧。」
「不用了。」見他又恢復輕佻的模樣,她眸色一柔,唇瓣彎起笑弧。
「咬吧、咬吧。」他興匆匆湊過唇瓣。
她好笑的推開他的臉,她沒他那麼愛咬人,「先讓你欠著吧,下次你惹惱我,我再狠狠咬回來。」
他摟過她,在她紅腫的唇上極輕的吻一下。「為夫疼娘子都來不及,怎麼舍得惹惱你呢?」
還說,他惹惱她的次數她都數不清了。但看著這般笑著的夜離,她也滿眼笑意,她的心緒隨著他的喜怒緊緊被牽動著。
她的心已完全系在他身上,因他喜而喜,因他怒而憂。
這日中午時分,馬車駛進臨兆城,一路來到樂平侯的別苑。
接到下人稟報的樂平侯聞人尹與顧隱匆匆出來迎接他們。
「顧隱他們都到了好幾天了,你們怎麼這會才到,害我以為你們是不是路上出了什麼事。」一見到夜離,在別苑等待多日的聞人尹便張口抱怨。
覷向聞人尹,夜離笑答,「我跟娘子一路游山玩水,耽誤了點時間。少尹,來,見見我娘子,你嫂子。」他牽過莫雨澄介紹。
聞人尹那張俊雅的臉龐寫滿吃驚,他瞠大了眼,看了看夜離,再望望莫雨澄,縱使是傻子也能看出兩人之間流轉著的那抹情愫。
他與顧隱互覷一眼,表情有些納悶。「你不是要把莫雨澄嫁給我嗎?」怎麼這會親密的直呼她娘子,還要他稱呼嫂子?
聞言,夜離眼眸微眯,如箏音般的嗓音隱含著一絲危險,「你再說一次,我沒听清楚。」進入這處別苑後,他就取下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原本那張風華絕代的容顏。
「呃……」看來師兄是認真的,聞人尹立刻識趣的改口,「我是說你跟嫂子一路趕來想必累了,咱們先進廳里歇著吧。」
「等等,你先命人將馬車上那人送進牢里關起來。」
莫雨澄立時出聲反對,「不能將保松哥關進地牢,這樣太委屈他了。」
夜離哼了聲,不甘不願的改口吩咐,「那找間廂房將他軟禁起來,命人看著他,別讓他離開。」
莫雨澄知他已做出極大讓步,眉心微蹙,卻也不再多說。
聞人尹卻有些吃驚,師兄竟然因嫂子的一句話便改變主意,他向顧隱拋去了個眼神——你家主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說話了?
不知道。顧隱以眼神回答。
「師兄,那車上是何人?為何要將他軟禁起來?」聞人尹不解的問。
「他認識雨澄,我擔心他回都城會將她還沒死的消息泄露出去。」
「欸,那你怎麼不直接殺了他,還麻煩的特地帶過來?」聞人尹困惑問道,這一點都不像是師兄的行事作風。
夜離睨他一眼。「我是這麼嗜殺之人嗎?」
他這句問得聞人尹一時啞口無言,師兄縱使不算嗜殺之人,但若旁人有泄密之嫌,他會毫不猶豫的除去,不會手下留情。
但為了避免再激怒師兄,他選擇沉默不回答,只得帶著滿心的疑惑,命屬下將鄭保松帶下去軟禁起來。
忽然憶起一件事,聞人尹瞥了眼莫雨澄才對夜離說道︰「我前兩日收到都城里飛鴿傳回來的消息。」
「什麼消息?」
聞人尹有些遲疑,悄悄瞄了眼莫雨澄。
見狀,夜離回避莫雨澄,走到一旁。「是什麼消息?」
暗覷了莫雨澄一眼,聞人尹悄聲道︰「莫崇泰父子因頂撞陛下慘死于朝堂之上,莫家也被滿門抄斬了。」
夜離神色一凜,「這是何時發生的事?」
「約莫六、七日前。」
略一沉吟,夜離肅聲問︰「莫崇泰父子為何會頂撞陛下?」
「據說是因為得知嫂子的死訊,莫駿為其妹向陛下抱屈,而惹怒陛下遭罪,你看要不要告訴嫂子這件事?」
夜離搖頭,擔心莫雨澄一時承受不了這個噩耗,「暫且不要,我再找個適當的時機告訴她,你囑咐別苑里上下的人,任何人都不許向她透露這件事。」
「好,我會吩咐下去。」
第7章(1)
「來人,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醒來的鄭保松發現自個兒被關在一間廂房里,門窗從外頭鎖上,他無法出去也不知這是哪里,令他驚慌的敲打著房門同時喊叫著。
莫雨澄過來時,听見里頭傳來的叫聲,連忙示意守在門外的一名家了開門。
「我要進去,你快把鎖打開。」
「可侯爺吩咐過,任何人都不能放他出來。」
「我沒要放他,只是進去看看他。」
「這……沒有侯爺吩咐,奴才不敢擅自開門,不如讓奴才先去請示侯爺。」知她身分特別,家丁語氣十分恭謹。
這處別苑里的下人,從侍衛、家丁、侍婢等,都經過特別挑選,全是聞人尹能信得過之人。
「老丁,不要緊,你把門打開,讓夜夫人進去瞧瞧。」
听見身後傳來的聲音,那名家丁轉身,看見聞人尹,連忙躬身喚道︰「侯爺。」
聞人尹點點頭。「快開門。」
「是。」家丁連忙取出鑰匙,打開鎖,推開房門讓兩人進去。
莫雨澄踏進廂房,一見到她,鄭保松又驚又疑。
「雨澄,這里是什麼地方?為什麼要把我關在這里?」
莫雨澄面露難色,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他。
一旁的聞人尹開口為他說明,「這里是樂平侯府的別苑,至于為何將你關起來,那是因為不想殺你,所以只好將你關起來。」
「你們怎麼能如此目無法紀,隨意殺人、關人,你們眼中沒有王法嗎?」鄭保松怒斥。
聞人尹沒反駁,反而頷首道︰「嗯,那家伙確實常常無視王法,任性而為。」
莫雨澄則連忙溫聲安撫鄭保松,「保松哥,你別急,我會想辦法盡快讓你離開這里。」
無緣無故被抓,讓鄭保松滿心急怒,「雨澄,他們究竟想做什麼?為何要關著我?!」
她也不知夜離究竟在暗中進行何事,因此無法回答他,只好說︰「保松哥,你暫且安心留在這里,我會盡快救你出去。」
听見她的話,聞人尹出聲提醒,「嫂子,你可不能擅自放他離開,等事情成了,咱們自然會放他離去。他留在這兒很安全,但你若放他離開,他的生死我可就無法保證了。」
他俊雅的臉龐神情很和氣,但莫雨澄卻能听出他話里的警告意味。
「你們究竟想把保松哥關到何時?」她不滿的質問。
聞人尹沉吟估算了下時間,「快則一、兩個月,慢則三、四個月。你放心吧,他留在這兒,我會用好吃好喝的招待他,絕不會怠慢他。咱們出去吧。」
見她要走,鄭保松著急的喊,「雨澄,你不能丟下我——」
無法放他出來,莫雨澄也是無奈又歉疚,「保松哥,你先在這兒委屈一陣子,你相信我,我一定會讓你平安離開這里,回到都城。」
說完,她不忍再看鄭保松,轉身出去,聞人尹也跟著走出廂房,那名看守的家丁即刻將門上鎖。
莫雨澄心情沉重的低著頭舉步要走回寢房,聞人尹跟上前去。
「嫂子,里面那人是誰?師兄為何要我將他押起來?」昨日夜離沒多提鄭保松的事,令他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