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听完後便沒出聲,一臉出神的不知在想什麼,她搖晃著他的手臂問︰「王爺,你怎麼了?」是不是覺得她的來歷太驚世駭俗了?
「沒事,咱們該出發進宮了,你記住,適才你說的話,今後別再說給其它人听。」他謹慎的囑咐她。
「嗯,我知道。」這種事她哪敢隨便說,要不是他逼問,她也不會講。
阮知熙將她擁進懷里,在她耳邊立誓般說道︰「你放心,本王會為你掃除一切的障礙,讓你能永遠留下來,陪伴在本王身邊。」
她不太明白他為何會突然這麼說,她這不是好端端的陪在他身邊嗎?可他的話就如同春風拂過,讓她整個人如沐春風,心頭甜甜的,嘴角高高翹起。
看見安安,葉含青歡喜的與她抱在一塊。
安安在過來見她前,已被叮囑過千萬不能提姨的病,因此她什麼都沒說,只開心的窩在葉含青懷里。
趁著午宴還沒開始,葉含青見殿外頭的積雪已足夠多,遂陪著安安在殿外頭堆雪人玩,東方淨荷見她們玩得那麼高興,也帶著自個兒的孩子一塊加入。
葉含青的手很巧,經過她一雙巧手改造,那幾個雪人就肖似真人,東方淨荷看得嘖嘖稱奇,除了幾個孩子的雪人之外,她和葉含青接著再堆了阮知熙、阮知祺、周太後和阮知麟的雪人,再吩咐宮女去取來幾件衣帽給這些雪人穿戴上,這一打扮,看著就更像了。
安安和皇子公主們看得驚奇,又叫又跳,對于屬于自個兒的雪人愛不釋手,還想將這雪人搬進屋子里去,卻被東方淨荷阻止。
「這些雪人放在這兒還能撐上一陣子,搬到屋子里去,不久就全化成水啦。」
周太後也過來欣賞他們做的雪人,來到肖似自個兒的那尊雪人前,面露笑意,「這雪人可比哀家要可愛多了。」
東方淨荷走過來,「這些全是含青做的呢。」
「她的手真巧。」周太後稱贊著,睇向正與幾個孩子玩得開心的葉含青,「就連孩子們都喜歡她。」
「可不是,她一來就把那幾個淘氣鬼給收服了。」
「可惜,唉……」周太後輕嘆了聲。
東方淨荷已得知葉含青此時的情況,那雙英氣的黛眉也微微蹙起。「母後勿憂,咱們一定能找到辦法解決這事。」
「但願如此。」
第11章(2)
周太後才剛說完,突然不遠處傳來一聲驚呼,「哇,那是什麼?」
穿著一襲青色錦袍,披著件白色狐裘的阮知麟飛奔向自己的雪人,繞著雪人直打轉,嘴里欣喜的喊著,「這雪人是我嗎?是誰把我做得這般英明神武,我要重賞他。」
聞言,幾個皇子公主一起興奮的跑過來討賞,「三皇叔,這是我們做的,你要賞我們什麼?」
「是你們幾個小表做的?」阮知麟一臉不信,「你們幾個有什麼能耐我還不知道嗎,別想來誆騙三皇叔的賞賜,快說是誰做的?」
小鮑主老實的答道︰「是嬸嬸做的,但我們也有幫忙堆雪人哦。」
「嬸嬸是誰?」阮知麟納悶的問。
幾個小孩用一種「你怎麼這麼笨,連嬸嬸是誰都不知道」的眼神睞著他,讓他手癢得很想把這幾個死小孩抓起來打一頓。
還是安安乖巧的回答,「嬸嬸就是我姨。」她小手牽著葉含青,小臉上滿是驕傲。
阮知麟這才循聲看向站在右前方的葉含青,她笑咪咪的朝他點頭示意。
他愣了愣,覺得有些奇怪,他印象中二皇兄這位側妃好似不是這個模樣啊……
阮知祺和阮知熙也隨後過來,因為是家宴,宴席就設在安慈宮里,他們三兄弟原是一道前來,但老三一見到院子里的雪人就先跑了過去。
兩人也都找到了屬于自己的那尊雪人,阮知祺贊嘆,「弟妹的手可真巧。」
阮知熙看著自己與葉含青還有女兒的雪人,他們一家三口手牽著手,咧著嘴笑得很開心,他接著發現他懷里還抱著樣東西,仔細一看,發現是個小嬰孩,他一愣,沒想到她連瑞兒也沒落下。
阮知麟正好在阮知祺身邊,便拉著他詢問葉含青的事。「皇兄,我怎麼覺得這位二嫂好像同以前不太一樣?」
阮知祺見葉含青帶著安安和二弟說話,便簡單將事情告訴三弟。「她幾個月前撞傷腦袋後,性子就變成這般了,不過幾天前又磕到腦袋,這幾日有時又會變得跟個木頭人一樣無知無覺,找來了京城里所有的高人,可個個都束手無策。」
阮知麟連忙道︰「這事還不簡單,皇兄,我不是同你說過,我這趟回京還帶回了一位高人嗎,當初就是他設壇祈雨,南部幾個州郡才降下大雨,你不知當時有多神奇,那祭壇一搭好,瞬間就刮起大風,待他一踏上祭壇,施法不久,嘩啦的大雨就降下來了。」
「此人當真擁有如此玄妙的本領?」阮知祺有幾分懷疑。
「這可全都是我親眼所見,他是真正的高人,絕不像那些沽名釣譽之輩。」
阮知祺見三弟說得這般信誓旦旦,不禁相信了幾分,沉吟道︰「要不午宴後便召他進宮,替你二嫂瞧瞧。」
阮知祺隨後就將這消息告訴二弟。午宴過後,當他從三弟口中得知這位高人的姓名時,不禁狐疑的抬了抬眉。
「你說他叫什麼名字?」
阮知麟輕快的回答,「老涼。」
「老娘?」阮知熙臉色陰森森的瞪向三弟,「怎麼可能有人會叫這種名字,你這是在耍我和皇兄?」他扳了扳手指,不介意修理弟弟一頓。
阮知麟急忙喊冤道︰「哎哎,二哥,他真的姓老名涼,涼爽的涼,我真的沒騙你們。」接著他又補上幾句,「還有老涼的脾氣比較古怪,高人嘛,難免都有些怪癖,皇兄你們待會兒見了他可別介意,對了,他也不跪人,皇兄你別逼著他下跪行禮啊。」
阮知祺回道︰「朕素來禮賢下士,只要他有真本領,即使不跪拜也無妨。」
三兄弟在殿里等著這位高人前來時,阮知麟說起這趟南下的見聞。
「皇兄,你們不知道,老涼他啊不僅會祈雨,我和郝明通這次能夠順利揪出那些奸商和貪官,把糧食和銀子發給災民,也全多虧了他提點呢。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簡直無所不知、無所不會,皇兄,這樣的人才,你若能留下他為朝廷效力,咱們大旭定會如虎添翼。」
他話里滿滿都是對此人的推祟,說得阮知祺和阮知熙都忍不住想盡快見到他。
可當他進殿,瞧見他的模樣,兩兄弟都靜默了一瞬。
眼前這穿著一身紅色長袍,頭簪紅花,一張精致的臉孔施脂抹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男人,真是阮知麟口中那位無所不能的高人?
「草民老涼拜見皇上、康親王。」他嗓音異常粗啞,加上他那張雌雄莫辨的臉龐,倒顯得有些說異,且他嘴上說拜見,卻既不躬身也不行禮。
阮知祺端出身為帝王的威儀,處變不驚的溫聲啟口,「老先生,免禮。」
「不知皇上召老涼進宮有何吩咐?」他抬手攏了攏簪在耳畔的那朵紅花。
「知熙,這事你來說吧。」阮知祺看向二弟。
阮知熙對他這身奇異的裝扮視若無睹。于他而言,只要有辦法解決含青的事,這人縱使想赤身也無妨。
他簡單將發生在含青身上的變故告訴老涼,但隱去了她魂魄是來自異世的事。
听畢,老涼翹起蘭花指說道︰「康親王還是先將夫人請出來,讓老涼見見,才能知道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