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亂叫。」她急忙抬手捂住嘴。
在他躺到她身邊後,葉含青疑惑的小聲問︰「王爺為什麼不讓人知道你來我這兒?」
他拉起被褥為兩人蓋上,「因為王府里有奸細。」
她吃驚的睜大眼,「奸細?是什麼奸細?」
「你不用知道太多,只要記得本王來你這里的事別告訴任何人,縱使是你的貼身侍婢也別說。」他囑咐道。
「可王爺你睡在我這里,明早冬竹和白櫻進來就會發現啦。」
「在她們過來之前,本王就會離開。」
「這樣不是很累,你要是不想讓人知道,不如回自己房里睡。」葉含青嘟囔著。
听見她的話,阮知熙惱得一把摟過她,強行抱在懷里,「本王偏要在你這里睡,以後夜里還要天天過來,你每日都得服侍本王就寢。」
她試著想推開他,「你說話就說話,不要抱著我啦,這樣很難睡耶。而且你不是很寵愛楓夫人,去找她一塊睡嘛,干麼跑來我這里。」
他臉色沉凝的低斥,「住口,別在我面前提她。」他收緊了手臂,將她牢牢的禁錮在懷里。
看出他似乎動怒了,葉含青不敢再開口,但心里依舊很好奇,听他的語氣似乎很厭惡周思楓,這是怎麼回事?他不是最寵愛她的嗎?
房里一時間沉默無聲,須臾,阮知熙才又出聲,「以後她來找你,你別同她親近,離她遠點,知道嗎?」
「為什麼?」
「你听我的話就是了,還有記得,尤其不能讓她知曉本王來找你的事。」他慎重叮囑。
「哦。」見他不肯多說,她也沒再問。
原以為這樣被抱著一定會睡不著,但也不知是不是阮知熙的懷抱太溫暖了,她一闔上眼沒多久,就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
倒是阮知熙,佳人軟乎乎的嬌軀就在懷里,他卻得努力抑住涌起的欲念,因此遲遲無法入睡。
不久,他听見她平穩的呼吸聲,有些不悅她竟然這麼快就酣然熟睡,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再捏捏她的俏鼻,沉睡中的葉含青毫無反應。
又過了好片刻,阮知熙听見她的囈語——
「……哇,好多帥哥哦……你們全排成一排,讓本小姐挑選……」
「不行,你鼻子有點塌,你眼楮大而無神,你鼻毛跑出來了,也不行,你嘴唇太厚,也不好……」
「嗯,你這張臉長得倒是不錯,只是怎麼看著很眼熟……就你了,今晚你來本小姐房里侍寢。」
听到這兒,阮知熙臉上怒得要噴出火來,抬手正想掮醒這個膽敢背著他在夢里亂搞的葉含青,下一瞬,她又說話了。
「……我想起來了,你是阮知熙,本小姐可不收有婦之夫,你都有老婆了還想出來亂搞,這可不行……你還瞪我?我告訴你,這里可是二十一世紀,不是你的康親王府,我們這里連皇帝都沒有了,輪不到你再作威作福……」
阮知熙眯起眼,狐疑的心忖著她這是作了什麼夢,怎麼說出這麼奇怪的話來。
二十一世紀是什麼地方,居然會沒有皇帝?
這只是她的夢話,抑或是……真有這樣的地方?
她撞傷腦袋後,性情乍變的事本就教他有所懷疑,如今她的夢話更讓阮知熙起疑,不過來日方長,這事倒可慢慢追究。
眼前重要的是她膽敢不守婦道,背著他在夢里與其它男人私會,還敢那般嫌棄他,這可就罪大惡極了,哼哼哼哼……
第7章(1)
翌日醒來,葉含青發現阮知熙已經走了,她掀開被子要下床時,赫然發現自己身子竟然一絲不掛,光溜溜的。
她驚愕的瞠大眼,低頭往下再看,接著見到的情景驚得她嘴巴張得大大的,足以塞進一顆鴨蛋。
她白女敕的胸脯種滿了一顆顆的草莓。
見鬼了,是誰趁她睡著剝光她的衣服,還在她身上種草莓?!
葉含青瞬間想起昨晚作的夢。
她又夢見自己面前站了一整排花美男,她一個個品頭論足的望過去,然後選中了其中一個男人,把他帶回房里,忽然想起來這男人就是阮知熙,然後她想把他趕走,再去換一個男人來侍寢,結果他不肯走,還惡狠狠撲上來咬她,她被咬疼了,拿手直打著他,再然後……她就不記得了。
她皺著眉,瞪著胸口上那些紅紅紫紫的草莓,猜想難道這些都是夢里那個阮知熙咬出來的?不可能啊,那都是夢里的事,怎麼可能出現在現實中。
「夫人,您起來了嗎?」
听見門外傳來冬竹的聲音,葉含青沒有再想下去,趕緊撿起掉在地上的里衣穿上,遮住胸口那些驚人的草莓後才出聲,「起來了,你們進來吧。」
冬竹領著兩個丫鬟,端著洗漱的用具進來。
葉含青拿著一柄小刷子,沾著青鹽清洗牙齒,忽然間閃過一念,難道昨天晚上她被阮知熙這樣那樣了?胸口那些草莓是他種的?
不可能,若真跟他做了,她哪可能無知無覺睡得那麼熟,一點都沒被驚動,除非……他那里細得像根牙簽一樣。
她被自己的想法給逗樂了,噗哧笑出聲。
「夫人在笑什麼?」侍立在一旁的冬竹見她自己一個人笑了起來,不禁好奇的問。
她吐掉水,搖頭,「沒事。」那好笑的事沒辦法告訴冬竹,只能自己一個人想著偷笑,接著她想起一件事,「昨晚值夜的人是誰?」
「是明翠,不過明翠這丫頭也真是的,奴婢過來的時候,她竟然靠在門邊睡著了。」
葉含青倒不介意明翠偷懶睡著的事,反而關心的問︰「夜里很冷,明翠就這麼睡在外頭,會不會著涼?」她記得昨晚阮知熙說他是趁著外頭的丫鬟睡著溜進來,也就是說明翠是從那時候一直睡到剛剛才醒。
她先前曾表示晚上不用留人守在外頭,但冬竹說這是府里頭的規矩,不能不遵守,她也只能由著她們。
冬竹答道︰「外頭有個暖爐,倒是不會凍著她。」
覺得這些值夜的婢女很辛苦,葉含青想了想說道︰「晚上比白天要比冷多了,以後再值夜,多點幾個暖爐,免得你們受凍。」
見她這麼顧念她們這些下人,冬竹心中感嘆,以前的夫人性情淡漠,可不會為她們著想,撞傷腦袋的夫人比起以前真是好上太多了。
「多謝夫人,點一個爐子就足夠暖了。」王府里每個院子炭火都有固定的分額,若是還要額外再分給她們,夫人的分額怕就不夠用了。
葉含青洗漱好,冬竹服侍她挽發穿衣。
她穿上了一襲粉藍色繡著蘭花的錦袍,外頭再套一件棉襖,發髻上簪了一支玉釵和幾朵珠花,她不喜歡戴耳墜,故而冬竹便沒幫她戴。
打扮好來到外頭的小廳,白櫻正領著兩個丫鬟將早膳一道道擺上桌。
葉含青瞥見另外一個丫鬟將一碗湯藥先擱到一旁,登時覺得受騙了,不滿的看向白櫻。
「你不是跟我說昨晚那碗藥是最後一碗了?」
白櫻不疾不徐的回答,「奴婢沒有欺騙夫人,那藥確實是最後一碗,今兒個這碗是太醫另外開的補養藥,要用來調養夫人的身子。」她是模準了夫人現下的脾氣,因此才敢這麼哄騙。
「還不都是藥。」葉含青質疑。
「雖然都是藥,但味道不一樣,這補藥的滋味可好多了,真的,不信夫人聞聞看。」白櫻將補藥端到她面前讓她嗅聞。
葉含青深吸幾口氣,覺得這藥的味道聞起來確實沒苦味。
見她舒開眉頭,白櫻笑問︰「怎麼樣,奴婢沒騙夫人吧?」
葉含青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這次就饒了你,以後不許再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