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杏側著頭想了一會兒,演戲?!這是什麼意思?看來她是唯一一個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人,這種感覺真是不舒服,她連忙跑上前,「張晉,跟我說清楚。」
「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小杏姊姊有什麼想知道的,就去問夫人吧。」張晉連忙跟到李懷君的身旁。
張晉知道齊凝語是夫人心中的一根刺,這些日子當「內奸」,鎮日提著心眼做事,現在終于結束了,他可著實的松了好大一口氣,可以好好的睡一覺了。
「夫君方才真是英姿颯爽。」回到房里,才被放在椅子上,齊初彤忍不住開口,「真是迷死人了。」
「當著眾人的面斥責你,不生氣嗎?」他蹲下來看著她的腳。
「沒事!只是扭「一下,」她的心情正好,根本不在乎那些小痛,伸出手摟住了他的脖子,「反正是假的,我才不會往心里去。」
「你怎麼知道是假的?」他帶笑的瞧她一眼,「我可能是真生氣你妹妹還沒嫁進侯府就興風作浪。」
「若真生氣就不會還記得帶著我大哥來了。」她崇拜的看著他。
「看來真是開竅了。」他親吻了下她的臉,「聰明。」
「夫君才是真聰明,知道帶我哥這個幫手回來。」
「你大哥是個明事理的人,縱使看出事情有異,也不會多說什麼。」
「他畢竟是我哥哥,若要幫,自然是幫我。」
他伸出手,輕點了下她的鼻子,「這下你可以放下心中大石了,看來她嫁不進侯府了。只是你是怎麼說服羅知湘幫你的?那可是她的親骨肉,難不成為了爭權,掉了孩子,她都沒有半點不舍?」
「她當然不會不舍,」事情至此,她也沒有打算再瞞著他,「因為她根本就沒有懷孕。」
這點倒是出了謝元惲的意料之外。
「打一開始就是一場騙局,知湘不想凝語進府來爭寵,于是就與我連手,擺了凝語「道。」她說的一臉驕傲,覺得自己下了盤好棋。
他對她挑了下眉,「你就這麼討厭她?」
討厭她?!她實在說不出自己心中對齊凝語的復雜感受,她是她的妹妹,多年的姊妹一場,真要算計她,她也不能說心中沒有遲疑,只是齊凝語狠毒,為了達到目的,就算傷人、取人性命都不覺得有一絲愧疚,對這種人她仁慈不了,想起了自己當初對葉養的一念之仁,最後卻差點害死了謝元惲,她發誓不再重蹈覆轍,只是畢竟是自己的妹妹,若真要她的命,她還是做不出來。
「我是討厭她,我若跟你說原因,你八成會說我瘋了,然後給我休書一封。」
「這麼嚴重?」他取笑的看著她,根本不相信。
她專注的看著他,決定不再對他有任何的秘密,「其實我死過一次。」
他的笑容隱去。
「我死過一次,」她堅定的重復了一次,「喝了凝語給的毒藥,掙扎死去之時,我听到了誦經聲,那是你喪禮的誦經聲,我好不甘心就這麼含冤而死,更愧疚你是因為我的關系才會丟了性命……」
謝元惲伸出手,撫了下她的額頭。
她眨著眼,困惑的看著他,「做什麼?」
「沒發燒啊!怎麼胡言亂語?」
「我說的是真的,」她正經的說。
「好吧!你說的是真的,可是你若死了,我也死了,現在我們兩個是什麼?鬼嗎?」
看他一臉取笑,就知道他沒有把她的話給听進去,她忍不住進一步解釋,「不是。我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總之當時我喝了藥,原以為死了,卻沒料到還能蘇醒過來。而且醒了之後,發現自己回到了齊府,還是未出嫁之時,我至今想破了腦子也想不出原因。
「但老天爺這麼安排總有祂的道理,祂應該是不想見到好人被欺負,所以我決定要將我的人生重新安排一次,這次我不會再被凝語擺弄于股掌之間,我要嫁給你,守著你,不讓她有一絲傷你的機會,這是我欠你的。」
她講完話之後,他卻不發一語,她不自在的動了動身子,咕噥著說︰「我知道這件事很難相信,但卻是千真萬確,我沒有瘋,你不要生氣。」
他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頰,「誰說我生氣?」
「但你都不說話。」
「你總得讓我消化一下這個訊息。」
「所以你相信我?」她雀躍的看著他。
他對她一笑,他當然信,若是跟她說其實他也月兌胎換骨,一場車禍讓他從未來來到了這個時代,遇見了她,她才會被嚇得說不出話吧,不過經她這麼一說開,心頭最後一絲的疑惑也解開,終于明白當初為何她會不顧他病重而執意下嫁。
「其實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我要的女人。」
他的話令她的心頭滿是幸福,只要有這句話,其它都無所謂。
「不過若照你這麼說來,你打一開始就騙我。」
她的笑容微隱,有些不解的看著他。
「什麼喜歡我,全是胡扯。」
她討好的窩進他的懷里,「誰說的,那時真的有一點點的喜歡。」
看她撒嬌的樣子,他不由一笑,「那現在呢?」
「現在對夫君是大大、大大的喜歡。」她雙手劃了好大的一個圓,表達自己的真心。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如果齊凝語真如你所說的惡毒,你就這麼打她一頓,讓她入不了府就解氣了嗎?」
這一點倒是問倒她了,「她傷害我是在重生之前,但今生,她雖動了不少惡毒腦筋,卻也沒真正的傷害到誰,所以我也還在想該如何處置較好。」她狀似老成的嘆了口氣,「這世上,心狠的人一定比較好過。顛倒是非,無中生有,任意胡作非為,也不怕有報應。」
「她不怕有報應,但難保報應不會找上門。」
她端詳他的臉,看出他似乎有了打算,原想開口問,但最終只是嘆了口氣,把臉埋在他的頸窩里。
齊凝語自己走絕了自己的路,她的心思不願再浪費在她的身上,她與她的恩怨在她與侯府親事告吹的現在已經結束。以後她是好是壞,就是她自己的造化。
從今爾後,她要擺月兌她,永不再理會。
第11章(1)
昨夜下了場雨,將天空洗得一片清澈,謝慶瑜一大早就來求見,齊初彤听到通傳,心生疑惑。
「今早太傅府里來了消息,」小杏在侍候齊初彤換衣服時,低聲的說道︰「昨兒個夜里,二小姐在府里的園子里淋了一夜的雨,今天一早就病倒了。」
她早料到齊凝語不死心,只是事已至此,謝元惲一旦插手,親事就不會有轉圜余地。
今天謝慶瑜一大早求見,看來是把最後的一絲希望放在她身上,期望她能出聲替齊凝語求情。
齊初彤換好衣服,走向花廳時問︰「我娘怎麼說?」
「二小姐病著,夫人也沒多說什麼,但是大少爺倒是堅持婚事不成。」
平陽侯府有謝元惲,太傅府里有齊磊擋著,這門親事肯定是沒戲了,現在就只剩打發謝慶瑜這個自以為是的多情種。
「嫂子,你听說了嗎?」謝慶瑜也沒客套,一看到齊初彤直接就問。
齊初彤要人上茶,佯裝不解,「不知小叔指的是?」
「太傅府里的事,」謝慶瑜說道,齊凝語派人來告訴他,來求齊初彤就會有希望,雖說不想向齊初彤低頭,卻還是跑了這一趟,「凝語病倒了。」
齊初彤輕點了下頭,「原來是這事,我是听說了。」
「既然听說,嫂子也該知道,現下也只能嫂子出面了。」
齊初彤雙眼帶笑的看著謝慶瑜,「不知道小叔的意思是要我出面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