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良玉冷冷的一挑眉,上下打量著靳永貞,「因為我是女孩子,所以你才出手相救。」
她不解的看著他,「什麼因為你是女孩子,你本來就是女孩子。」
溫良玉壓下性子,忍了一會兒才說︰「你才多大年紀就心術不正,滿腦子想著女人。」
這是什麼跟什麼?她的眉頭一皺,「你說這是什麼話,我救了你一命,是你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溫良玉冷冷一哼,「縱使沒有你,我也一樣能月兌困,多管閑事,若我傷了分毫,就要你的項上人頭。」
靳永貞被他高傲的語氣激怒,「好大的口氣,你可知我是誰?」
溫良玉不屑的打量了對方一下,「我管你是哪家的貓或狗。」
靳永貞氣得幾乎說不出話,要不是看對方長得漂亮,她實在很想賞對方一巴掌。
「大膽,我可是衛國公府的二小姐。」
「哼!不過就是衛國公府的……」二小姐?他心中一驚,上下打量著跟他差不多個子的家伙,女的?「靳……永貞?」
「不錯!知道本小姐大名,怕了吧?」靳永貞雙手叉腰,一臉的得意,「本小姐出身衛國公府,堂堂將門之後,平常人看到我可尊敬了,都乖乖的喚我一聲靳二小姐。」
尊敬?縱使是衛國公功在社稷,但君臣之道千古皆然,誰該尊敬誰根本無須爭論。
耳聞衛國公府兩位嫡千金,長小姐名時維,意境取自于詩經,二小姐名永貞,閨名取自周易——兩位小姐皆深受衛國公寵愛,視若珍寶,幾個月前才返京。
看來傳言不假,靳家二小姐在衛城待得久了,沒有一般世家千金的溫柔婉約,反而舉止瀟瀟爽利,宛若男子。
「快把衣服給月兌了。」靳永貞見溫良玉不動手,索性自己動手幫忙。
溫良玉這次也不爭辯,就由著她扯動他的腰帶。
外袍一月兌,露出白色單衣,她三兩下也把衣服解開,那一身皮膚白皙光滑,使得她的雙眼閃閃發亮,不單長得好,就連皮膚也好,不過當她的手把褲頭解開,衣物一落地,她瞬間石化。
她縱使再不知事,也知道男女之間身體上的差異,她踉蹌了一下,差點狼狽的跌在地上,「無恥。」
「是你硬扒了我的衣服,要比無恥怎麼也比不上你。靳二小姐。」溫良玉的嘴一點都不饒人,甚至不顧自己赤著身子,冷眼打量著她,「剛好給你些教訓,別再自以為是。」
她的臉又羞又氣的漲個通紅,破口大罵,「你明明知道我誤會你是女的,為什麼不出個聲,還讓我月兌你衣服,你擺明了欺負人,你——」
她突然閉上了嘴,因為她听到庭院里有動靜,她神色大變,連忙推著他。
她這一推來得突然又用盡了全力,直接將溫良玉給推倒在地。
「靳永貞——」
「閉上嘴。」沒給溫良玉說話的機會,靳永貞手一拉將他給拉起,推上床,然後跳下床將地上濕衣服收拾好,丟到桌子底下,重新再回到床上,被子一拉,蓋在兩人身上,飛快伸手將床紗給拉下來,動作一氣呵成。
「二小姐?」
听到門口的聲音,靳永貞刻意壓低聲音,裝出剛睡醒的聲音,「怎麼了?」
推門進來的是伺候靳時維的丫頭叫碧兒,她借著微微的月光看到床上的靳永貞時著實松了口氣,「是大小姐要奴婢來探望二小姐。不知二小姐身子可有好些?」
靳永貞說道︰「睡了一覺,好些了。要姊姊別掛心。」
「是。奴婢定轉達大小姐,還有二小姐,府里來了幾個宮里的侍衛,說是找個人,若二小姐沒什麼事就別出房門了。」
找人找到了衛國公府?靳永貞的眉頭一皺,想要去問個詳細,又想起自己的床上還躲著一個人,只能乖乖的躺在床上,「找什麼人?還找上了我們府里?」
「說是有宮人帶著三皇子離宮賞燈,途中走散了,四處找尋未果,訪查四周,听聞有人看到他被個男童拉著,消失在我們府附近。大小姐听了此事不放心,要奴婢來看看二小姐。」碧兒柔聲的解釋,知道二小姐最愛湊熱鬧,原以為還得花點口舌才能要她留在屋里,沒想到她竟乖乖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難不成真是病了,「二小姐,可要找大夫來瞧瞧?」
「不用了,我沒那麼嬌弱。」靳永貞本來就是裝病,只是想要逃避表姑女乃女乃,若真找大夫來,拆穿她的謊言,表姑女乃女乃知道了,她就沒好日子了。
「那二小姐早些歇著。」碧兒退了下去。
等外頭的聲音一靜,靳永貞松了口氣。
「靳永貞,你可是第一個拉我上床的女人。」
靳永貞一听,狠狠的轉身瞪了他一眼,連忙離開他的身邊。
溫良玉緩緩的從床上起身,指了指她身上的衣服,「月兌了。」
「什麼?」靳永貞雙手緊護著自己的領口。
溫良玉嗤了一聲,「看你小小年紀,滿腦子都不知哪學來的邪惡思想。快月兌衣服,我現在被你趴得一絲不掛,赤著身子怎麼離開?你若還有點腦子就快讓我出去,外頭正在找我,我看你也不想令衛國公府上下為難。」
她一愣,「你是他們要找的人?」
溫良玉一揚下巴,「怕了吧?」
怕?收起吃驚,她嗤之以鼻,「三皇子?」
他好整以暇的等著她向他求饒,沒料到她只是上下打量著他,還用一副很不屑的眼神,這令他感到了侮辱。
「怎麼也沒想到三皇子竟然是個娘娘腔。」
「什麼?!」他的聲音不由拔高了幾度。
她一驚,連忙上前用力的捂住了他的嘴,「你找死啊!若讓人發現了,我可就慘了。」
若讓表姑女乃女乃知道她房里出現個男的,她真有苦頭吃了
他一把扯開了她的手,雖然心中不平,但也壓低了聲音,「慘是你慘,出手無禮,對我拉拉扯扯,還硬月兌了我衣服。」
「你以為我想啊!誰叫你要騙人。」
「我何時騙過你?」果然唯小人與女子難養,出宮賞燈卻遇上了個不長眼的,那臉曬得跟黑炭似的,一點都不可愛迷人,行為粗魯又沖動,「明明是你腦子不好使。」
「你——」她瞪著他,要不是看他長得好看,她一定快狠準的一巴掌賞給他。
「還不把衣服給月兌了。」他催促著她。
她詛咒了一聲,「我衣服都濕了,怎麼給你?」
她打開衣櫃,從錦兒給她的包袱里再翻出一套青色男裝。
他瞄了一眼,不客氣的上前,動手一翻,「這麼多男子衣衫,怎麼?你想當男子想瘋了?」
她拍開他的手,將包袱一收,「你懂什麼?行走江湖,自然是女扮男裝方便些。」
將衣服丟到他的身上,她背過身去,「別指望我替你動手,快點。我得趁人發現前將你送出府。」
靳永貞心里糾結著為什麼明明就是個男的,卻長得跟個小姑娘似的,讓她誤會大了,還把人給帶進府。
溫良玉將衣服換上,也不在乎原本穿在身上的那一身錦袍,徑自越過她走向門口。
靳永貞連忙伸手拉住他,「這里可不是你的地盤,任你來去自如。小心跟著我。」
「你該不會又要帶我去鑽狗洞吧?」
「怎麼來自然就怎麼去。」她回得倒是理所當然,「什麼狗洞,那可是讓我來去自如的自由門,以後我要出府還得指望它。」
「自由門?荒謬。」
「閉嘴,不要以為你長得好看,我舍不得打你,你就胡言亂語。」
溫良玉一哼,鑽過了狗洞,大步離開。
「連聲再會都不說,長得好看有何用。」靳永貞扮了個鬼臉,立刻回到自己的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