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寧安回道︰「稟皇上,這病很難根治,但只要配合吃藥,加上控制飲食,生活作息保持正常,心情保持愉快,發作次數便會愈來愈少。」
月犀帝听得有些懷疑,朝封靳言問道︰「她說的話可是真的?」
「寧安的醫術很好,我相信她。」封靳言毫不遲疑的道。
月犀帝看到八弟對她的醫術那麼有自信,終于放心了,「那你就試試吧,雖然很難根治,但總是個機會。」
「是,皇上。」趙寧安領命,回頭看向封靳言,他朝她點了點頭,像是在肯定她做得很好,兩人互看了好一會兒,含情脈脈極了。
她知道皇上是因為封靳言才勉強接納她,她一定會讓皇上對她改變觀感的。
當晚,月犀帝為封靳言舉辦了晚宴洗塵,趙寧安在皇上為封靳言安排的寢宮休息,隔天一早,兩人一起去太後寢宮探病。
兩人分別被召見,在封靳言離開後換趙寧安單獨見太後,她不免緊張,不知道太後想對她說什麼,會不會也反對她成為封靳言的王妃?
可當趙寧安見到太後,卻看得出神了。
「怎麼這麼看著哀家?」太後經過一夜的休息,精神好多了,看到她雙眼發直的盯著她看,也不行禮,詫異的問。
「因為太後太美了!」趙寧安忍不住月兌口道。
迸代的人早婚,十幾歲就生孩子了,太後現在大約四十幾歲吧,加上保養得宜,看起來不到四十,是個高貴美麗的熟女。
太後听了大悅,雖說人人都會討好她,但這女子說出的話卻讓人覺得真誠。
趙寧安在這時才想到她還沒行禮,連忙跪下,「民女真的是太失禮了……太後千歲千千歲。」
「無妨,快起來。」太後和藹微笑,「听說哀家這病是你診出的。」
趙寧安點頭道︰「是,雖然無法根治,但只要配合飲食,太後的病情就能改善。」
「哀家有听太醫說過了,要禁那麼多呀?不能吃咸的,也不能吃甜的……」太後頗為難,飲食習慣豈是短期間內能改變的。
「太後,為了鳳體好,請務必要忍耐,戒掉平日愛吃的食物,這樣您的病才能獲得控制。皇上和王爺他們都很擔心您,您要為他們好好保重身體才行。」趙寧安認真的道,態度不卑不亢。
太後欣賞她的膽識,也看出她眸里充滿著誠懇,是真的希望自己養好病,不由得心生好感。
「靳兒對你很有心,信上說要娶你為妻,剛才來看哀家也再三表明非你不娶,他提起你時,哀家第一次看到他有那麼溫柔的表情。」太後唇邊浮起笑容。
所以這意思是……
趙寧安戰戰兢兢的,雖說太後對她很親切,可皇親國戚最容易變臉了,也許外表笑著,心里卻是另一回事,她怕是自己太樂觀了……
太後眼眸底流露出慈祥,「寧安,靳兒的母妃早死,哀家雖將他接來撫養,但因他身體不好,從小被皇上送到山上休養,和哀家是聚少離多,享受到的親情也不多,加上他接連迎娶的王妃又……哀家本來很擔心他這輩子會孤孤單單,不願敞開心房,現在看到有你在他身邊放心了,哀家對你只有一個要求——」
當趙寧安走出太後寢宮時,封靳言已在外頭等待她許久。
趙寧安心情很好,沖著他傻笑,步伐有點輕飄飄的,「太後真的是個好人,人美心也美。靳,太後和皇上他們都是真心待你,對你很好呢!」她真為他感到高興。
「他們確實對我很好。」封靳言也覺得自己很幸運,在這個明爭暗斗的皇宮里,他可以受到這對母子的眷顧。
趙寧安向前抱住他,圈住他的腰,她笑得很甜,回想起和太後的對話,「靳,我答應太後一件事,我會帶給你一個溫暖的家,永遠都陪在你身邊……」
接下來的幾個月,趙寧安時常留在皇宮里替太後看病,隨時叮嚀太後要吃得清淡、健康,也要時常走動,漸漸的,不只暈眩癥減少發作,太後的體力也變好了,一些小毛病不藥而愈。
除此之外,趙寧安也幫一些妃子看難以啟齒的婦女病,和她們討論現代的化妝、打扮,在皇宮里可說是過得如魚得水。
月犀帝特別感激她讓太後的病情好轉,想封為她第一女醫官,但趙寧安知道女醫官只是一個好听的名號,往後她嫁給封靳言成為王妃後,只能待在皇宮里幫女眷們看病,不能拋頭露面到民間義診,還要注意禮教、男女有別什麼的,對她來說太拘束了,而封靳言也不是能被關在京城的人,他是個天生的武將,太悠閑平靜的日子不適合他,最後他倆在京城里舉辦完盛大的婚禮後,又回到了邊關。
也因為邊關離皇宮遠,皇上和太後並不清楚,她這個王妃沒搬到封靳言在邊關的別館,仍待在軍營里繼續當醫士,成天幫士兵們看病,和醫士們切磋醫術。
士兵們起初覺得她太尊貴了,不敢讓她把脈,後來都漸漸習慣由她這個王妃幫他們看病,也因為她態度隨和親切,沒有成為王妃就端起架子來,他們也愈發敬重她。
此外,趙寧安也會撥空到小鎮上幫百姓義診,那兒的居民只知她是個女大夫,不知她是當朝睿親王的王妃。
堡作之余,她會拉著封靳言來個野餐約會,或要他騎馬載著她去兜風,她並不希望婚姻成為戀愛的墳墓,她要讓他們的婚姻保有鮮度,現在大盛看到他們夫妻曬恩愛,都會嫉妒的說,他也好想找個好女人成親。
要說她和封靳言成親後唯一的沖突,就是那男人很愛吃醋。
原本他對她是無比的包容,讓她待在醫室看診,不會把什麼男女有別的禮教壓在她身上,然而成親後,他躍升為人夫,就變得很會吃醋,只要看到她和醫士有說有笑,就會不悅的拉下臉。
教醫士們學哈姆立克急救法不必說了,他不準她抱住男人的背做示範,現在她教心肺復蘇術,可想而知他更有意見。
但她明明都故意避開他不讓他發現了,為什麼還會被他當場撞見呢?
「你和那個醫士在做什麼?為什麼你要去模他的胸?」
「我沒踫到他,我在示範動作,一個人若心髒停止了,得按摩心髒,讓心跳恢復正常。」
「你還去踫他的嘴……」
「我這是在幫他清除嘴里的穢物,讓他得以順暢呼吸。」
「你還對著他……」
「喔,那是人工呼吸,按摩完心髒後,要從他嘴巴里送氣。」
封靳言眼神一凜,銳利的瞪住她。
趙寧安感覺到危險,咽了咽口水,「那是示範,我不會真的親下去,我已經交代下去要做安妮的假人了……」
封靳言才不管什麼安不安妮,他也听不懂,「總之,我不準你再搞這些玩意,給我安安分分看診!」
只要她別和那些醫士太親近,他並不會古板的制止她看病,但這女人總是挑戰他的權威,他心里真是滿肚子火!
丈夫發怒了,趙寧安該繼續安撫他的,但,她看著他這張吃醋的臉竟笑了,她好喜歡他吃醋的表情,感覺就像被他深深的愛著。
「笑什麼?」封靳言不明白她怎麼還笑得出來,這明明是很重要的事。
趙寧安走向他,雙手拉下他的頸項,對著他的唇用力親了下去。
封靳言腦袋瞬間一片空白,那柔軟的唇,甜美的滋味,熄滅了他體內的怒火,他本能的扣住她的後腦杓,更加深這個吻。
不知吻了多久,兩人才依依不舍分開,封靳言在這時清醒了過來,她居然用美人計打迷糊仗!想說些什麼,卻發現妻子正傻傻的望著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