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逛完綠島再去蘭嶼,呼呼呼,一次玩個痛快!
「好漂亮……」在綠島小長城頂端的觀景涼亭,欣賞著著名的睡美人與哈巴狗岩,于宥俐對著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贊嘆道。
她們來到綠島後,林貞秀租了一輛摩托車,載著她在這不算太大卻十分美麗的島嶼內四處趴趴走,雖然風景很美,但她的心情依然沉重。
她就這樣任性地離開,勢必牽連許多人。
何鴻志鐵定被子峻罵到臭頭,兩個大男人不曉得會不會打起來?
爸的公司……子峻應該不會就此撒手不管了吧?畢竟老爸還沒完全康復,一時間恐怕還無法到公司坐鎮。
還有老媽跟前公公,他們若是知道自己任性的行徑,不知道會多傷心……
想到這些,她的頭就疼,再美的風景也無法令她提振心情。
林貞秀湊了過來,手里拿著景點簡介,像在說故事一樣念給她听——
「有人說,這是忠心的哈巴狗,死命守護著被女巫詛咒而沉睡的睡美人;也有人說,其實他們是一對恩愛的情侶,得罪了神仙,所以被變成石頭,一生都得在綠島站崗;更有人說,睡美人和哈巴狗大吵一架,所以展開冷戰,從此各睡各的,再也不理會對方。」
合上簡介數據,林貞秀當然看得出她低落的心思,刻意語調輕松地輕嘆。「又是吵架又是詛咒的,全是無法考證的傳說,挺不浪漫的是吧?」
于宥俐睞了她一眼,笑了。
「真沒想到你林貞秀也會在意浪不浪漫。」
她認識的貞秀,是個做事顧頭不顧尾,凡事沖沖沖的實踐者,從沒見過她為哪個男生停下來過,沒想到她心里還是有著浪漫的因子。
「沒辦法啊,誰教我有個生活在小說里的同學?」說到這個,林貞秀才是應該感到不可思議的人。
雖然常听人家說感情哪里有問題、發生了什麼狀況,可她敢打包票,宥俐的故事絕對是她听過最「精采」的,根本超出她對現實生活的認知。
宥俐的前夫凌子峻,感覺上應該還是愛著宥俐,可是疑心病太重、妒火太旺,竟然要求她必須換工作,任誰都受不了。
還有宥俐,也明擺著對那男人余情未了,卻又不肯承認,不然一般人即使被誤會了,還是有很多方法可以解釋清楚的啊!
最快的方式就是找出張建偉對質,當場講清楚就好,再不然就干脆離開嘛∼∼況且凌子峻又沒把她鎖上,隨時都可以翹頭的啊,真搞不懂她在顧慮什麼?
「你太夸張了。」她可是活生生的人,哪可能生活在小說里。
「我說話最實在了。」想起好友遭遇的問題,她輕輕嘆了口氣。「其實,有些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啊!」貞秀是自己最要好的朋友,沒什麼不能說的。
「你前夫對你的懷疑是超過了點,可是我覺得他滿愛你的耶!」人的行為總跟環境與成長背景有關,感覺他似乎是個不善于表達情感的人。
「……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于宥俐臉色變了變,將被海風吹亂的發絲撩到耳後。
如果愛她,他可以大大方方向她承認,更可以再次向她求婚!他們都是成年人了,也共同經歷了一段婚姻,什麼事都可以攤開來說,而不是以逼迫她、傷害她來表達情愛。
「白痴!我像在開玩笑嗎?」沒好氣地戳了戳宥俐的腰,林貞秀話說得可直白了。「他不是不到十歲就沒了媽媽嗎?要知道,媽媽對孩子的影響是很大的,包括對愛的表達。」
沒有母親陪伴長大的孩子很孤單,加上父親又專注于事業,對他疏于照顧,若因此養成他不善表達情感的性格,一點都不奇怪。
第7章(2)
于宥俐沉默了。
確實,在子峻十歲左右,他的媽媽就因車禍意外過世,而他爸也一直沒有再娶,平常陪伴子峻的就只有老管家……不,不能拿這當借口,他傷害她就是不對!
林貞秀見她似乎有些懂了,加把勁繼續勸說。「而且以他的條件,他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需要提出這種爛條件,讓自己扛了一個超級大的爛攤子來收拾,然後把你這個過期的老婆逮回身邊嗎?」
其實她也是一時沖動才把宥俐帶出來,什麼東西都沒帶,需要的物品還是沿路買的。
她並不是真心想拆散他們,只是陷入僵局的人需要時間與空間來沉澱心情;沖動過後總得想辦法解決困境,她總不可能藏著宥俐一輩子啊!
「你可以再沒禮貌一點。」什麼叫過期的老婆?于宥俐不滿地輕哼。
但貞秀的話無疑打中她的心,這也是她始終想不透的一個癥結點。
一開始她還存有幻想,或許子峻真的還心系于自己,才會以拯救老爸公司為籌碼,誘引她接受條件回到他身邊。但這陣子他的表現卻讓她徹底看破,根本不可能是她想象的那樣!
林貞秀翻了翻白眼。「好啦,我口誤,應該說回鍋的老婆。」
于宥俐的臉黑了黑,這說法完全沒有比較好。
「而且我不是跟你說過,你偷偷避孕的事要是被他知道,他一定會生氣!你看吧,他果然就抓狂了。」她還真是冰雪聰明啊。
于宥俐沒好氣地瞪她。「那是你烏鴉嘴!」
「至少我說對了一件,是吧?」由此可見,她的推論很有道理。
人會惱怒就表示在乎,因為在乎才會不按常理出牌,說出讓宥俐傷心的話,並不代表他心里不愛宥俐。
倘若她的推斷無誤,台北那邊現在應該已經鬧翻天了,那男人肯定恨不得把台北市整個翻過來狂找宥俐!
于宥俐又沉默了,細細咀嚼林貞秀所說的話。
「不管怎樣,我覺得你還是得跟他心平氣和的談一談。」好了,心靈課程結束,繼續給它玩下去!「這幾天你就跟我到處走走,等你準備好了,我就帶你回去,看看事實是不是跟我猜測的一樣。」
林貞秀的預言再次成真。
當凌子峻得知于宥俐失蹤後,他確實跟瘋了沒兩樣,不僅狠揍何鴻志一拳,在得知是林貞秀「綁架」了于宥俐後,更是派人找到林貞秀的老家,只差沒把人家的屋頂給掀了。
只是不論他怎麼找,就是找不到于宥俐和林貞秀的蹤跡,兩人一消失就是十天,直教他心力交瘁。
「欸!你有必要把自己搞成這樣嗎?」頂著眼下已然變淡的瘀青,何鴻志站在充滿酒氣的別墅里,一臉無奈地看著凌子峻。
因為沒料到林貞秀會帶著于宥利落跑,偏偏林貞秀又是他帶來別墅的,得知前因後果的凌子峻在抓狂之余,遷怒到他的身上,狠狠地朝他臉上揍了一拳,要死不死就打到他的眼窩。
幸好眼球沒受到太大損傷,點兩天眼藥水就好了,但是卻留下這眼下的瘀青,害他差點變成「賤狗」。
他的瘀青就不提了,反正是他咎由自取嘛,要不是他心軟將林貞秀帶來,于宥俐也不會被拐走。
但是現在最大的麻煩,還是眼前的這個家伙。
打從子峻知道宥俐不見之後,沒日沒夜地找了三天三夜,之後就把自己泡在酒缸里,再這樣下去就要變藥酒了。
「誰叫你來的?滾!你給我滾出去!」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一看見肇事者何鴻志,凌子峻氣得牙根緊咬,沒打算給他好臉色看。
但他的腦袋已經被酒精腐蝕了,暈眩得厲害,身體似乎也因酒精的作用而微微發麻,他甚至無法集中精神看清眼前的人,更別提掄起拳頭修理人。
「沒有誰叫我來,是我自己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