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東方潦來了以後,幫了女乃女乃好多忙,和女乃女乃相處融洽,還成為女乃女乃的好助手。
他說娶了她以後,他會照顧女乃女乃,這讓西門草兒怦然心動。
東方潦雖然很唆,規矩很多,不過個性穩重不會信口開河,是一個可以托付的人——
「阿潦,我嫁給你好了。」
一道光芒在樹梢閃爍,西門草兒眯起了眼,望著梯子上的東方潦……又一次從梯子上摔下來!
西門草兒說話總是慢慢溫溫的,而且她的聲音很好听,所以東方潦听得很清楚,才會被她嚇到。
「你……剛才在姨婆屋里偷喝酒?」
「沒有,梅子還沒采完,工作完流汗以後喝的酒才好喝,我剛才是先拿去冰,要等采完梅子喝。」西門草兒蹲在他身旁,把她思前想後的結果向他說︰「阿潦,你繼承苦味廚房的話,我會跟女乃女乃說,以後房子和土地也都過繼給你,那是我們家最值錢的了。」
「……你是說真的嗎?」東方潦會提到結婚以後的事只是為了排除她的顧慮,讓她願意考慮和他交往,料不到她非但被他說服了,而且一開口就說願意嫁給他。
要說喜出望外,東方潦只覺得腳底踩不到地,抓不住自己的心,他整個人輕飄飄的不斷騰空往上,一股像要飛上天際的感覺,讓他有些驚慌,就怕飛太高了,重摔落地,那已經不像從梯子掉下來只要爬起來拍拍就會沒事的。
「嗯,我不會讓你吃虧的,而且女乃女乃很喜歡你,不會有問題。」西門草兒做好決定,心情開朗,看到他身邊掉了一堆梅子,她伸手開始撿梅子。
第3章(2)
東方潦不知道她腦袋又在哪里打結了,說什麼不會讓他吃虧,他完全听不懂,如果跟著她的思緒走,又會被她扯到天邊去,這種時候他只能夠選擇抓住重點!
「先別管那些梅子了,你看著我再說一次,你說要嫁給我是認真的嗎?」東方潦把她一雙烏龜手牢牢握在手里,湊近她嗅聞。
「……你在干麼?」東方潦的鼻子擦過她臉龐,西門草兒臉微紅。
「我懷疑你又是酒後惡作劇,聞看看你有沒有喝酒。」東方潦就怕她酒醒後不認帳。
「我沒有喝啦……我只是想到你早上說的話,關于女乃女乃的事多虧有你想得長遠,我都沒想到那麼多。听了你的話以後,我好尊敬你,我也很感激你願意照顧女乃女乃,所以我才決定要嫁給你。」西門草兒直望著東方療的眼楮,眼神清冷,毫無猶疑和閃爍。
東方潦確定了她的心意,他應該欣喜若狂,但是……
「你不會又改變心意吧?你早上還叫我去喜歡別人,你真的喜歡我嗎?」東方潦腳踩不到地,他整顆心、整個人都為她瘋狂燃燒,但好像燒不到她……她確實沒有喝酒,她喝醉酒時雙靨添粉,雙眸微醺,看著他時的眼神還比現在來得熱情,他要的是她的感情,不是她的感激和尊敬。
她喜歡東方潦嗎?
西門草兒被他問住了。
不是說不喜歡他,只是她沒想到這個問題。
「嗯……我想想……我喜歡你金黃、金黃的膚色,喜歡你這雙手……」西門草兒扳起他的手掌心,模著他的手指,笑著贊賞道︰「采梅子好快。」
采梅子……
東方潦不只是腳踩到地了,他是一瞬間從天上摔下來,整個人趴倒在地。
丙然,對西門草兒,他還能有多少期待?這丫頭只要有人說願意照顧女乃女乃,誰她都肯嫁!
「我喜歡你,喜歡的是你的全部,包括你髒兮兮的不洗澡、喝醉酒就亂來,還有動作慢吞吞,走路像烏龜,老是愛發呆,所有發生在別人身上我無法容忍的,在你身上我都可以接受。」這就是東方潦對西門草兒的感情。
東方潦講的還算保守了,西門草兒喝醉酒就愛找他玩抱抱,明知道他愛干淨,故意把她從田里帶回來的汗水和泥土與他分享,他氣得咆哮,她樂得大笑,但東方潦還是不曾推開她。
一個有潔癖的大男生,愛上了一個成天蹲在泥土堆中流汗、全身髒兮兮、回到家又不肯馬上洗澡的女生;她說不上邋遢卻很散漫,完全違背他勤奮積極整潔的生活態度,但他仍想牽住她的手。
東方潦這才發現自己是如此狂熱地愛著她。
西門草兒望著東方潦,他炯黑熾熱的眼神對她訴說著喜歡一個人是怎麼回事……
西門草兒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他那雙眼里的火焰掉進了她心底,燒得她心慌——
「那……你以後不會老催我去洗澡,肯讓我穿著一身髒衣服在客廳坐,也不會把酒藏起來,給我多喝一杯嗎?」西門草兒只想到要趕緊滅火。
她是徹底把火給滅了,東方潦一張臉臭掉了。
東方潦對西門草兒還能有什麼期望?還能指望她和他心心相映,感性地回應他的感情?
「廢話,當然不行,這是兩回事!傍你三分顏色你就想開染坊了!」東方潦咬著牙根很有罵人的沖動。
他是自找苦吃才會愛上這根沒血沒淚沒溫度的草!
東方潦爬上梯子,繼續工作。
西門草兒偷偷松了口氣,伸手壓著過快的心跳……
那一年,兩人離婚之後,東方潦清空他的物品搬出苦味廚房。
東方潦以為他隨時回苦味廚房都能見到她,但是沒想到……
某一天,他收到包裹,里頭是一串鑰匙,苦味廚房的鑰匙。
西門草兒搬出苦味廚房以後,才把房子的鑰匙寄給他。
從此,三年沒有她的消息。
也許東方潦是難以置信他踏破鐵鞋無覓處,眼前得來全不費工夫,西門草兒自己送上門來,讓他毫無真實感,也可能是他身體不舒服反應變得遲鈍,他一再思索著他抓在手里的女人……
真是西門草兒嗎?
「西門千秋,根本沒听過這個人!」兩人之間三年的空白,她究竟都做了些什麼,為何她周遭的人事物已經變得如此陌生?
「千秋是爺爺的長孫,我的大堂哥。爺爺娶兩個老婆,女乃女乃是小老婆,所以女乃女乃不喜歡提往事。我听千秋說,苦味廚房是爺爺生前為女乃女乃蓋的房子,爺爺過世以後,女乃女乃才帶著我父親離開西門家住進苦味廚房。」
「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和西門家族的人一直有聯絡?」東方潦口氣酸溜溜的甚至有埋怨,和她一起生活那麼多年,西門草兒竟然只字未提,她心里曾經把他當成丈夫過嗎?
「……阿潦,你在生氣嗎?」西門草兒望著他,好久不見的他,是事業過于忙碌,還是生病的關系?他看起來憔悴了。
「你從來眼里就只有你自己,現在也會知道我在生氣了?」東方澄是氣自己無法甩掉她的手,緊緊抓著她不放。
「西門家族每年祭祖都是只由家族的嫡系長子代表祭拜,親族之間的婚喪喜慶不會出席,平常沒有互動,只有重要大事才會通知。我以前也只見過千秋幾次面,算不上有聯絡。」西門草兒模著他燒燙的臉,心里直鑽著一股莫名的酸疼。
「……以前的事情就算了。西門千秋為什麼要打听辛家,你找辛雅風有什麼事?」東方潦連焦距都離不開她,光是她肯開口解釋,他的心就已經暖了起來……東方潦就是氣西門草兒輕易就能擺布他!
「是關于這片地……阿潦,你說這房子是你的?」
「這片地在辛雅風名下,不過他已經把地租給我,我和他簽五十年的使用權,房子是我蓋的,登記在我的名下。你一會兒說地,一會兒說房子,你究竟是想找土地的主人,還是房子的主人?」不管她找誰,東方潦都很火大,因為她始終不是來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