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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夫人喊你去賺錢 第37頁

作者︰綠光

可是,他又能給她什麼?

他甚至連個名分都不能給她,在戶帖上,她永遠是他的女兒,任誰都改變不了這一點,可偏偏他佔有了她,把一切攬得混亂……他原本打算守著她到二十歲,甚至只要她不願出閣,他可以照顧她一輩子,一輩子用父女的關系將她束綁在身邊。

但,如果陸謙不介意她的清白已失,他是不是該放手?

他是不是該像個父親,眼睜睜看她出閣?

此刻,他應該前往賭坊,而不是像個傻子站在這里,但他走不開,他怎麼也移不開他的雙腳。

他甚至想要沖到屋內強行將她帶走,他想讓她知道他不願將她交給別的男人,可他憑什麼。

想著,南安廉不禁笑了。

老天太愛捉弄人,才會教他在不知不覺中愛上自己教養長大的女孩,如果時間可以倒流,他不會愛她,絕不會愛她!

驀地,屋里有了動靜,陸謙打著傘送她出門,鄰屋門前的燈火映照出她的笑臉,笑得那般恬柔嫵媚,那般刺眼。

可再痛,他也轉不開眼,而她終于和他對上眼,看著她先是愣了下,隨即橫眉豎目瞪著他。

不知為何,哪怕她橫眉豎目、怒氣正盛,他也覺得她很美。

南安廉見她跟陸謙拿了傘朝他走來,但許是地上濕滑,教她絆了下腳,他毫不思索的朝她奔去,在陸謙欲拉住她的瞬間,一手撥開他,一手攙住她。

「爹,你在干什麼?」南茗棻見陸謙被他推倒在地,被雪雨害得一身狼狽,不禁惱聲道。

南安廉聞言,濃眉怒攢著,扣住她的手將她帶走。

「爹,你還沒跟陸秀才道歉,你……」

「閉嘴!」

南茗棻瑟縮了下,從沒想過他竟會用如此凌厲的口吻命令自己。

懊生氣的是她吧!外頭天寒地凍,而他渾身都淋濕了,就連束起的發都淌著水滴,他到底是在外頭站了多久?他是發現她在附近,所以在外頭等她?那怎麼不叫她一聲?

他到底在想什麼?之前避著她,現在又抓著她不放,走得這麼急……她垂眼想了下,輕呀了聲,瞬間明白了,不由得輕漾出笑意,反扣住他的手,軟聲喃道︰「爹,好冷。」

南安廉愣了下,回頭見她手中的傘不知何時掉了,秀發微濕,隨即將她一把摟進懷里,不讓雪雨淋濕她。

環顧四周,這里近馬市,附近有些可雇用的馬車,他本想雇輛馬車,卻听見屠奎的呼喚,抬眼望去,瞧見屠奎正巧搭著馬車過來。

「大人,我找大人好半晌,原來你在這兒。」

「屠奎,借你馬車一用,咱們的事明日再議。」話落,他直接抱著南茗棻上了馬車,隨即揚長而去,留下一臉錯愕的屠奎。

他們一走,對街一輛馬車驀地停下,車簾微掀。

「總兵大人,怎麼了?」空鳴知府管正霖不解的問。

奔勝決唇角緩緩扯開。「沒事,不過你恐怕得要提防通判才成。」

馬車上,南安廉無聲的握住她的雙手,黑眸直睇著前頭不語。

南茗棻本有滿月復疑問想追問,但偷覷了他一眼後,可憐兮兮的道︰「爹,好冷。」

南安廉睨了她一眼,瞧她衣衫半濕,難怪手怎麼握還是微顫發冷。忖了下,他握著她的手,塞入他的衣襟里。

「你忍一下,就快到家了。」他啞聲道。

南茗棻小臉微微發燙著,沒想到他竟會抓著她的手,塞入他的衣襟里……他的中衣濕了,但肌膚極為溫熱,教她不禁想起那一晚,他的懷抱是恁地火熱,像是快要將她焚燒殆盡似的。

此刻,他的心跳又沉又急,強而有力的撞擊著胸膛,教她把手輕輕的覆上,指尖無意中觸撫到他的,瞬地,他一把拉出她的手。

南茗棻愣了下,抬眼直睇著他,馬車里燈火微弱的搖晃著,她看不清他的臉,但他那雙黑眸卻異常熠亮。

「爺,三坊三巷到了。」車夫拉住了韁繩,在外頭喊道。

南安廉推開馬車門,看外頭雨勢依舊不小,回頭將南茗棻給抱下馬車,適巧門房已把門打開,他便直朝主屋的方向而去。

一進房,先將她擱在錦榻上,他隨即找出大布巾將她包住,回頭點了油燈,心想他房里沒有火盆,正打算到她房里拿火盆時,一回頭就見她動也不動的看著自己,不禁微微動怒道︰「你連自個兒都不會照顧了嗎?」

南茗棻默默的垂下小臉,拿著布巾覆著,像是掩面低泣。

南安廉見狀,心有些慌了,蹲在她面前,輕柔的拉開布巾。「丫頭,我不是凶你,我只是……」

「只是想要以怒氣掩飾你那日做過的事?」她抬眼替他接話,見他一臉錯愕,不禁笑得一臉壞心眼,解了他的發束,拿起布巾往他發上擦拭著。「都多大的人了,連自個兒都不會照顧嗎?」

南安廉一顆心跳得又急又沉,先前燃起的怒火早在不知不覺中熄滅,剩下的是不知該如何面對的惶恐。

「不說話?」

「我……對不起,我……」話未完,兩頰竟被她雙掌給拍擊了下,教他愣得說不出話。

「這句道歉代表什麼意思?」她眯起眼問。「你毀了我的清白,還打算要把我推到其它男人身邊?」她知道他不會,但是他這個人一旦醉酒,總是記不得說過的話,她要是不趁這當頭嚇嚇他,她這被避了兩天的惡劣心情要怎麼安撫?

「你方才不就到了陸秀才家中,你跟他——」

「俐兒去陸秀才家拿字畫時,身子不適,陸秀才很緊張的跑去找我,所以我是去看俐兒,不過大夫已經診治過,讓她喝了帖藥,她舒服多了,但外頭在下雨,我怕她吹風會讓病況更嚴重,就讓她留在陸秀才家中暫住一夜,陸秀才的娘也答應了,而你什麼都沒搞清楚,還一把推倒了陸秀才。」她條理分明地將事情始末說過一遍,順便控訴他的罪行。

南安廉呆住。他沒有想到屋內還有其它人……

「吃味了?」她貼近他問。

南安廉直睇著她,她的眼神告訴他,她什麼都知道,可她怎麼可能知道?

「南安廉,你要是沒喝酒,心底話就說不出嗎?」她開始考慮拿杯酒灌他。

「你……竟直呼我的名字,簡直是——」

「哪來那麼多體統?你把我壓上床的時候,怎麼就不說體統?!」她沒好氣的回嘴,卻猛地愣住,察覺自己的話語太過辛辣,偷覷他時,就見他臉上竟微微發紅。

莫名的,她也跟著難為情,兩人靜默不語,直到寒意教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才教他回神。

「我去差人備熱水讓你泡澡。」

南茗棻一把拉住他。「你才是該先把衣袍給月兌下來。」她都忘了他渾身都濕透,要是不趕緊月兌下,走到外頭吹風不染風寒才有鬼。

她動手解著他的袍子,他卻臉色微赧的阻撓著,教她大動肝火。「又不是沒看過,你扭捏什麼?!」罵著,又打了個噴嚏,渾身不住地顫著。

南安廉見狀,暗自做了決定,啞聲道︰「丫頭,把衣服給月兌了。」

「嗄?」她慢半拍的抬眼,懷疑自己听見什麼。

她剛剛要月兌他袍子,他就已經抗拒得要命,現在怎會要她月兌衣服?

第13章(1)

「再穿著濕衣袍,你會染風寒,你把衣服月兌了,我到你房里拿火盆和換穿衣物。」話落,不容她反對,南安廉已經轉身出門。

南茗棻望著他的身影,想了下,把心一橫,月兌得一絲不掛的跳上床,卻瞥見床上竟有她的肚兜。

一會,他就拿了火盆進房,將火盆擱在床邊,將手上的干淨衣物遞給她,臉上有著可疑的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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