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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對他不是陌生的事,但那種想將對方抱進靈魂里的渴望,他卻是第一次感受到,她對他的重要程度,遠遠超過他意識到的。
罷剛那場歡愛,也許稍微解除他對她身體的渴望。但之外,他卻更深切渴求與她靠近,甚至希望能完完全全與她相合,身體、心靈、情感,他都想要,全部的她!
他翻身側抱她,她則蜷在他溫暖的懷里,一股又幸福又酸楚的情感,如泉水翻涌上來,她克制不住忽然擠進眼眶的淚……
「維瀚,謝謝你。」她滿懷難以形容的情感,最後只化成一句感謝,這種時候說「謝謝」有點怪異,但這句謝謝,卻是她的真心。
「我一直好寂寞……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原來真正被人擁抱是這麼……這麼完整的感覺。我心里那塊始終都空著的地方,被填得滿滿了。從來沒有人像你這樣……讓我覺得我是被愛的……謝謝你、謝謝你……」
她笨拙地想用言語形容他帶給她的感覺,但說了半天,那些言語仍不及她感受的百分之一。
「小傻瓜!」他憐惜地輕斥,親親她的發際。
她在哭,他知道,她孤單,他也明白,但他不要她的感謝。
他疼惜地輕撫她光果的背,想著要怎麼樣才能得到全部的她。
「維瀚,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你……」她輕聲說。
听見這話,他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他不需要一整年,在現在、在這個時刻,他非常確定,他一輩子都要她!但眼前的小傻瓜卻告訴他,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他,那表示她沒想過跟他相守一輩子這麼遠的事,更表示,她會離開他。
對她來說,他只是一個暫時的伴侶……
「你有沒有一點喜歡我?」他實在不想相信會有這麼一天,他要如此卑微的探問一個女人,有沒有一些些喜歡他?
徐瑀玲久久沒說話,久到他想問第二次時,才輕輕地、委屈地說︰「我……喜歡你。不只一點喜歡,是……很喜歡、很喜歡,喜歡到不知該怎麼辦才好的地步。這樣是不是會讓你很困擾?你不要擔心,我不會死賴著你,時間到了,我一定會離開,能跟你在一起一年,我已經非常、非常滿足了,我……」
「噓!」他的拇指壓住她慌張開闔的唇瓣,不讓她再往下說。「傻瓜,別再說了。我只喜歡听你說很喜歡、很喜歡我,喜歡到不知該怎麼辦才好的地步,其他的,我都不想听。」
「維瀚……」
「以後,你只要好好喜歡我,甚至愛上我都沒關系,我保證,你這輩子,沒有機會忘記我!」他萬分慎重地許下承諾,就不曉得懷里的傻瓜听不听得懂。
讓她沒機會忘記他的唯一辦法,當然是把她留在身邊一輩子!他的話,讓她安心不少,朝他懷抱窩得更緊。
她想,像古維瀚這樣的男人,一定很怕被女人纏上吧。
她不是貪心人,也沒本錢貪心,能這樣幸福地擁有過,她真的很滿足了。
「謝謝你。」她輕聲低喃。
欸∼果然是傻女人,她果然沒听懂。
第9章(1)
兩個星期過去。
昨天張醫生高興宣布,古維瀚已完全恢復健康,比預期需要的一個月早了兩個星期。他還說,當初說一個月是覺得古維瀚不會听話,不過他能在半個月內康復,是真的提早很多,當然,年輕也是他能快速恢復健康的重要因素之一。
因此,當古維瀚說星期六要加班,徐瑀玲才沒反對,由著他出門。
星期六上午,她一個人在廚房忙得開心,獨自準備中餐,因為那男人說中午會回來跟她一起用餐。
他完完全全健康了!昨天的胃鏡照片顯示他的胃是健康漂亮的粉紅色……她笑咪咪地哼曲子,張醫生說維瀚年輕,好好調養自然恢復得快。
她想,她要把他養得更健康,今天中午,她打算煮海鮮粥。
突地,音樂門鈴響起,她有些困惑。會是誰呢?她放下整理了一半的食材,開門去。
門外,站著一個身穿西裝,身形英挺、發鬢灰白,看來炯炯有神的男人,特別是那雙眼,犀利得像能將人一眼看穿。
「請問——」她不認識門外的人,想詢問,卻被打斷。
「維瀚在嗎?」
「他今天加班。請問您是——」她在這里住這麼久,從沒遇過有人沒事先約就直接找上門。
對方看起來有些眼熟,但她確定沒見過他。她的問話,再次被打斷。
「你是徐瑀玲?!」他半肯定、半問句,上上下下打量她幾回。
「呃,是。請問您是——」他認識她?可她對他卻毫無印像,他到底是誰?她的問題,第三度被打斷。
「我是古毅夫。」對方語氣明顯的不耐煩。
迸毅夫?她不認識啊。
瞧她還是一臉困惑的模樣,古毅夫簡直要搖頭嘆氣了。這女人,真是電話里那個女人嗎?他很懷疑。
「我是古維瀚的父親,你口中那個只捐精子,不肯好好教養、疼愛兒子的壞父親。」這女人在電話里頭,確實是這麼罵他的,而他也打算一輩子記住她的話,把這些話帶進棺材里。
啊!她瞪大眼楮。他是維瀚的父親?
難怪她覺得他看來好熟悉,他們父子很相像,倒不是五官,而是他們第一眼給人的氣質好像,漠然、凌厲、氣勢迫人。
老天……他是來找她算賬的嗎?
唉∼她真的在電話里說他是只捐jing子,不肯好好教養、疼愛兒子的壞父親嗎?那已經是很久的事了,她記憶很模糊耶。
算了,老實說,她壓根想忘記曾經打電話給維瀚父親這檔事!沒想到人家找上門了。
「我可以進去坐一下吧?」古毅夫看她似乎被嚇傻了,更加不耐煩。他以為這丫頭很帶種的,沒想到竟是一副柔弱得隨時會被風吹走的樣子!
「喔……對不起,伯父,請進。」
伯父?!這稱謂讓古毅夫極度不滿意,他狠瞪她一眼,橫過她身旁,直接進屋。
徐瑀玲被瞪得膽戰心驚,他不希望她喊他「伯父」嗎?
欸!接下來該不會要演八點檔連續劇吧?他來是不是想警告她,別肖想飛上枝頭做鳳凰?別巴著他鑽石般高貴的兒子不放?
這種時候,她最好稱呼他「古先生」,應該是這樣吧?古毅夫在沙發落坐,對她說︰「我要一杯開水。」
她二話不說奔進餐廳,倒了杯開水出來,放在茶幾上。
「古先生,請用。」
他拿起杯子,听見那句「古先生」,一把火迅速燒上來,一口水也沒喝,又重重將杯子放下,瞪著她。
「你喊我古先生?你居然喊我古先生?!」
咦?不能稱伯父、不能稱古先生,那該稱他什麼?董事長嗎?徐瑀玲眨眨眼,立刻道歉。
「對不起,我可能應該稱呼您董事長。」
「董事長?!」古毅夫簡直想殺人了。「你是真笨還是假笨?你跟我兒子同居這麼久,居然喊我董事長?」
吼!竟然問她真笨假笨?這老頭會不會太難搞啊?反正她也沒打算巴著他寶貝兒子不放,干麼要受他的氣!
「伯父,你不喜歡;古先生,你不要,董事長,也不可以,你干脆直接說你想我怎麼喊你比較快,好不好?」她的態度不卑不亢,雖然心頭已經在冒火了。
這語氣听起來,總算有些像電話里那恰北北的女人了。
「鎮岳昨天打電話給我,說維瀚現在康復了。」古毅夫沒回答她,直接跳題。
「嗯。」難搞的老頭!她淡淡應聲。
「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他終于拿起水杯,喝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