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辰旭溫柔的笑開來,大力的將她摟進懷里,再也忍不住放聲大笑。「可是由不得你了,因為我就只要你。」他大聲嚷著,也不怕被其它人听見,就只想放肆的回應著她。
他摟著她縴瘦的身子,恨不得能夠將她混著委屈的臉色也一起揉進骨子里。
這樣可愛的人兒,他都恨不得隨身帶著,哪里還能夠讓她溜出他的手中?
只是他得意了張揚了,緊接而來的就是砰的一聲巨響,她的房門被猛地打開來,二子和黑子還有拿著一根門栓的朱富貴,臉色黑沉沉的站在門口狠瞪著他。
朱富貴看著自家閨女衣衫不整的讓他給強抱著,腦子一熱,再也顧不得這是老東家的兒子,拿起門栓大喝道︰「好一個無恥小賊!納命來!」話落,便幾個大步打了過去。
「敢欺負咱家大姑娘!打死你這個色胚子!」二子和黑子也跟著高喊。
幾個大男人你追我跑,一路追出屋外,高辰旭不管怎麼被打,手里就是緊緊抱著朱隻兒不松手,讓她只能一邊不斷驚呼,跟著他一起東躲西閃。
一時之間,朱家酒坊又恢復了許久不見的熱鬧,讓等著的媒人也忍不住探出頭來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跑到一半,高辰旭見那熟悉的身影,馬上就認出來是那天他娘找來的媒人,心中大喜,直接把媒人一拉,硬生生的用背挨了自家岳父一棍,然後硬著氣把話給說完,「恰巧媒人在這兒,岳父,就讓我們把好事給辦了吧!」
朱富貴的臉色又更黑了,一口氣喘了幾次就是喘不過來,最後是緊咬著牙,大喝一聲,「我辦你個鬼!」
第8章(1)
斑辰旭這幾日心情異常的歡快,即使他每曰來朱家酒坊的時候,總還是看到朱富貴那陰沉得像死了娘的臉色,他還是不忘對著岳父綻放出他最燦爛的笑容。
即使那對朱富貴來說,根本就是一頭準備叼走他女兒的野狼露出的挑釁表情,對他的心情沒有半點提升,反而更刺激著他的郁悶,恨不得再拿起大棍子把人給打出去。
「等等!」原本朱富貴是半句話也不想和這小子說的,但是今兒個听到的這個消息,讓他就算再不想,還是得跟這小子好好聊聊。「你該知道明年開春兌州就要重選皇商貢酒的事吧?」
「知道。」高辰旭對于岳父第一次好聲好氣的和他說話感到欣喜,自然收起了一些浮夸,點點頭,順眉斂眼的回話。
朱富貴勉強的點點頭,繼續說道︰「我前兒個听見了一個消息,也是靠著以前老伙計才听到的,這次貢酒的選拔,據說打算先來個小選,通過了小選的資格,才有辦法把酒給送到兌州去,爭取這次貢酒的酒牌。」
斑辰旭往日對于選酒牌的事情並不上心,流程也不怎麼清楚,畢竟以前都是父親負責打點的,但他也知道,這一府之地,真的能夠去爭貢酒酒牌的,不過就是那四、五家,哪里有什麼必要先來個小選,若說這其中沒有什麼內情,他自己也不信。
「岳父……」
朱富貴瞪了他一眼,粗聲喝道︰「別喊我岳父,沒成親前,啥都不算!」
斑辰旭嘻嘻一笑,卻是右耳進左耳出,對他來說,這聲岳父不過就是早晚的事,就算老人家再怎麼不承認,那也是沒法子的。
他突然想起爹說過未來岳父是個老實人,偏偏老實人生起氣來,最是不好安撫,之前弄了那麼一個大動靜已經讓人發了火,也算是半逼著讓他承認了自己和隻隻的婚事,這時候可別再弄得他又發了火,反把婚事弄出波折來就不好了。
「朱伯,這事我還真沒听說過,只不過我也知道往例可不是這樣的。」
「這事安排得隱密,想來若不是我們提前得知了消息,後頭還不知道要弄出什麼事情來,我今天特地跟你說,只是要跟你提個醒,你也多上點心,別老是毛毛躁躁的。」朱富貴冷哼了聲,看他及時改進的分上,也就多嘴的吩咐了一句。
心里頭不痛快又能怎麼辦?這家伙上回鬧了那一出,驚動得左鄰右舍都來看了,誰都知道他家的閨女讓這家伙給抱上了,還加上一個大嘴巴的媒人,這親是不做也得做了,他很想硬氣的說不要,但是他身為男人,更明白這世道對女子的苛刻,他一個鰥夫多年沒續弦,都已經讓人指指點點不知道說了多少閑話,一個姑娘家鬧出這樣的事情來,除了這家伙以外,難道還有別的人家敢要?
就算不提這個,之前兩人喜堂上鬧的那一出到現在都還有人在傳,更別提那日一堆人都瞧見了那場熱鬧了。
朱富貴的郁悶高辰旭無法理解,但是他看得出來自家岳父心情不好,所以很快的轉了話題,想讓他的心情振奮一點。「朱伯,上回來鬧事的,我讓他回去找了那個指使的人一點小麻煩,這過了許多天,也該是咱們看戲的時候了。」說完,他忍不住在心中暗笑,當初大伯一家做了這樣的局弄他,他也得讓對方知道什麼叫做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才是,況且招式老沒關系,好用就好。
朱富貴不過是個普通百姓,哪里知道高辰旭這樣游走在三教九流里的人的手段,這話也不過就是順耳一听,並沒有抱什麼期待。
「嗯,行了,我知道了,不過貢酒的事兒,你還是得抓緊,我總覺得這麼大的事兒,到現在居然一點風聲都沒有,實在不對勁,你還是得想想該怎麼應對才好。」說完,朱富貴轉頭就走了,臨走之前還不忘讓二子來盯著他,就怕他又鬧出上回那樣的動靜來。
雖說兩家人已經又重新有了口頭婚約,但現在大小禮一個都還沒過,兩人還是得避避嫌。
斑辰旭看著皮笑肉不笑站在他眼前的二子,無奈的撇了撇嘴,覺得未來的岳父果然還是無法信任他。
「二子,你說我們都這麼熟了……就通融一下,好唄?」他沒傻得拿錢來砸,而是直接打出人情牌。
但這招對黑子好使,對二子自認早就看破他狼子野心的人可沒用,他假假的一笑,就是橫在前頭不讓路。「您請吧。」想再闖入咱家大姑娘的閨房里,那是作夢!
斑辰旭見他油鹽不進,冷哼了聲,轉頭就走,心里打著晚上自己再翻了牆,悄悄的找自己的媳婦兒說小話去。
也不知道是他的心思太過好猜,還是二子也不怎麼相信他的人品,突然在背後幽幽的說道︰「小姐住的屋子外頭那窗啊門的,為了擋點風,還是都拿板子給釘死吧,不說擋風,擋些老鼠也很好使……您說對吧?」
他腳步差點滑了下,卻還是一臉正經的回頭附和,「那是那是。」
去!他堂堂高家三少爺居然淪落成為一個鼠輩了嗎?
二子看著他裝模作樣的走開,得意的咧著嘴笑著。
只要自家大姑娘還沒嫁出去,他們最大的任務就是好好守護著她,絕對不能讓這色胚子有機可趁。
知府附近不遠處一家茶館的雅間里,高辰恭和一個看起來溫文儒雅的中年男人正面對面坐著,皆沉默著不說話。
吳學之看著那個裝得一臉鎮定的年輕人,心中想著這高家大房還真是沒一個扶得起來的,就是表面裝得再像,但骨子里透出的小家子氣,卻是怎麼都遮掩不了的。
只不過他要的也就是一個暫時的傀儡,這些人是扶不起的阿斗倒也正好。
他放下茶盞,淡聲道︰「這回本府多弄出的這個小選,你可想好了有什麼最有利的條件,你先說了,本府接下來也好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