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江定拓和徐路兒相偕走下樓,當江定拓那高大強壯的身影一出現,那人的聲音立刻變得支支吾吾。
「這、這香丸壞掉了,你是江大少爺吧?怎麼可以賣壞掉的東西給客人……」
江定拓和徐路兒看向那發霉的香丸,都嚇到了,在听到莫德說那是三天前買的後,便認為是這個客人有問題。
徐路兒蹙著秀眉,江定拓拍了拍她的肩,「讓我來。」
他冷冷一笑,雖然說他現在學會如何客氣的接待客人,但是他可不接受這種惡意來找麻煩的人。
「這位客官,我們的香品絕不可能在賣出的第三天就壞掉。」他態度堅定地道。
「可明明就壞了,肯定是你們質量不好。」
「客官,江記的香品是有口皆碑的,質量不可能有問題。」
「那你是不退錢了?」
「香品只要好好保存,都可放上半年,既然不是香品本身的問題,恕不退錢。」
雖然做生意不能得罪客人,但退錢就代表他們承認質量有問題,江定拓萬萬不會做出這種事來。
他也相當沉得住氣,盡量和顏悅色地說著,縱使他的額頭已經浮出青筋,笑容也帶有殺氣,但比起以往直接拎起對方衣領警告的野蠻行徑,這樣已經斯文太多了。
「你……」客人本還想說什麼,但見江定拓臉色冷沉,周遭客人也打量著他,他一時感到難堪,立刻轉頭跑。
客人見他跑了,在後頭取笑,總是有這種人在,見怪不怪了。
這種事發生一次,對店鋪的生意沒有影響,也沒有人會在意,但若連續幾日都有人拿著發霉的鴛鴦香丸來鬧,一傳十,十傳百,就變成真有其事了,江定拓阻止不了流言,只能看著店鋪的人潮逐漸變少,就連總行和其它間分行的生意也都受到影響,客人都懷疑江記其它香品也有問題,拒絕上門來買。
這些事傳到江老爺耳里,他氣炸了,再任由這種丑聞傳下去還得了,江記的商譽都快沒了。
但江老爺相信兒子、媳婦,再加上他知道先前店里和府里遭過小偷,意圖偷取香方,連挖角柳師傅也失敗,更認定對方是得逞不了,才會躲在背後想毀壞鴛鴦香丸的生意,好讓人不想上門。
「實在欺人太甚!」
「一定要將他們捉出來!」
店鋪里的人都怒氣騰騰,這家店是他們和江定拓夫妻共同付出心力的成果,居然遭人惡意中傷,害他們最引以為傲的鴛鴦香丸賣不出去!
江定拓是最自責的人,他保護不了他的店鋪,還害得整個江記被牽連,令他愧疚不已。
當然也有不少客人仍信賴他們,都說向他們買的鴛鴦香丸放了好些日子都還是清香無比,並沒有發霉現象,只是沒有太多效用,商譽受損是不變的事實。
江定拓好久沒打人了,現在拳頭可癢得很,咬牙怒道︰「我一定要將躲在背後的主使者捉出來!」
徐路兒自然也和江定拓等人一樣憤怒不已,這家店不只是他們共同努力的成果,還有著特別的意義。
重生的她很難去相信別人,是有了這家店後,她才漸漸學會去信任江定拓兄妹以外的人,慢慢的放下她的防心,真心對待身邊的人,喜歡上這群與她共同努力的員工,她無法原諒那個人。
阿廣在這時候來了,「大少爺,那幾個來找麻煩的客人我都找到了,他們都說是拿人銀子辦事的,然後就什麼都不肯多說了。」
江定拓怒眉一挑,真想狠狠揍他們,逼問出是誰授意的,但他不能這樣做,他現在已經不當惡霸了,不能打人。
「去把他們找過來,說本少爺請他們喝茶!」他委婉道。
雖說要請人喝茶,也是粗蠻的將人綁來,頂多不打人罷了。
那幾個人一看到江定拓可都嚇壞了,全都老實招出來,說是一個叫阿忠的人要他們這樣做的。
江定拓找了畫師,要他們說出那人臉上的特征,當畫像出來時,江定拓越看畫越覺得熟悉,是江定興身邊的小廝阿忠。
若是江定興的話,那元氏肯定也有參與。
江定拓和徐路兒都沒想到幕後黑手竟是那對母子,一來是他們已和江老爺談妥,接下來要讓鴛鴦香丸在總行、各家分行販賣,並不打算獨佔利益,他們母子沒理由偷香方,二毀了鴛鴦香丸的名聲,等于毀了江記的商譽,這可是相當愚蠢的事!
「得不到香方就要毀掉嗎?不惜破壞江記長久以來的商譽,也要讓我失敗嗎?」江定拓十分痛心,「我都讓了那麼多,還不夠嗎?」
徐路兒好心疼江定拓,他也只是想守著這家店鋪,證明自身的價值罷了,為什麼他們要狠心破壞?
「說來說去,就是我們店鋪生意太好,他們母子怕爹會因為鴛鴦香丸看重你,改變主意將江記傳給你,所以想趁早毀了鴛鴦香丸。我想一開始他們偷香方,只是想改良,做出比鴛鴦香丸更好的香品贏過你,後來因為得不到才出此下策。」她分析道。
江定拓眸底充滿憤恨,「路兒,我不能原諒他們母子傷害江記的商譽,這次我不會再退讓了,我要給他們好看!」
徐路兒贊同的點頭,沒道理都被對方害得那麼慘,還要乖乖被欺負,她可不是良善的人。「那我們先找出證據。」
「嗯。」
徐路兒和江定拓看著彼此,都知道這事急不得,可不能沖動行事,得好好思慮、重長計議。
一家叫瑟香的高檔酒樓前,陸陸續續有身分顯赫的客人進入,酒樓總是賓客滿座,一天能賺得上百兩,這時在隱密的後門,有輛馬車悄悄停下,馬上有小二來接待。
那男客人戴著笠帽,垂下的面紗罩住他的臉,看起來神神秘秘的,一看便知是刻意想隱藏身分。
酒樓里總是有這種想保密身分的客人前來,瑟香也提供了隱密的包廂,這包廂可不便宜每次都要花下巨額,可不是一般百姓付得起的,另外,在踏入前還會被檢查身分,以免誤收了江洋大盜之類的欽犯,替酒樓惹麻煩。
「公子,老地方已幫你備好了。」小二顯然是認識他,恭敬道。
「來了嗎?」男人語氣里帶著興奮。
「是的,來了。」
男人在小二的帶領下,腳步變快,進到隱密的廂房。
一踏進房里,他便看到有個女人坐在床上等他,馬上摘下頭上的笠帽。
那兩人便是江定興和谷清雪。
「怎麼現在才來?」谷清雪已經等得有點不耐煩,但那嘟起的紅唇格外有媚勁,只會讓男人血脈賁張。
「當然得小心一點,我們的事可不能被發現。」江定興走向她,當著她的面月兌下外衫,一張斯文俊秀的臉滿是。
「你分明就很享受!」谷清雪呵呵笑道,青蔥玉指在他胸前戳了戳。
江定興的心髒興奮地跳著,這女人是個有夫之婦,這樣私下幽會總是帶給他很大的快樂與刺激。
比清雪外表高傲優雅,也是個喜歡偷歡的人,所以當兩人在一次生意場合上見面後,就天雷勾動地火對上眼了,之後他們讓彼此的心月復互傳消息,約在這個地方見面,已經三個月了。
「不想我嗎?」他看她在他胸前戳著的小手,心癢癢的想捉起來咬。
「想死了!」谷清雪朝他甜膩一笑。
江定興立刻撲倒她,房內頓時充滿羞人的申吟。
完事後,兩人依偎著,谷清雪想起一件事,關心地問道︰「對了,江記傳出那樣的傳聞不要緊吧,听說生意變差了。」
「那是我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