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青塵其實仍沒有忙完,他卻拋下了工作,回到房間里。直到他來到床邊,看到床上那嬌小的人影,眉間的深壑終是平緩了一點。
雖然礙于宣府的家規,他與妻子無法時時刻刻膩在一起,但這並不阻礙他對南淨雪的想念。她那甜美的笑容,纏繞在他的腦海;她依戀的眼光,滿足了他的自尊;她香馥馥的柔軟身子,更是刺激著他的感官。從來沒有人知道他對自家小妻子的迷戀,因為他面對外人時,無論對誰始終都是一副嚴肅冷漠的模樣。這幾天忍耐了這麼久,他還是忍不住來看看她。
輕輕的在床沿坐下,大手撫上她秀美的臉龐,床上的南淨雪像貓兒似的在他的手掌心蹭了蹭,最後迷迷糊糊地睜開了水眸。
「相公!」南淨雪甜笑著摟住他的脖子,似乎認為自己作著美夢呢!
宣青塵抿唇一笑,順勢彎身下去給了她一個吻,接著大手便開始不老實起來,探入她薄薄的衣裳之中,探索她最敏感的地帶,惹得她嬌軀輕顫。
「我不是在作夢嗎?」南淨雪終于清醒了些,確定她的親親相公真的出現在眼前,正不害臊地吃著她的豆腐呢!她等了好久才有這個機會和他見面,能夠說上幾句話,才不想這麼快就被他征服。
「相公你听我說……」南淨雪努力想把話說清楚,但身體上傳來的快感,讓她很快沉淪其中,配合起宣青塵的需索。
「淨雪,這時候話不要這麼多……」他剝下了她的衣服,在她玉體上印下了激情的痕跡。
她嚶嚀著,在他的之中不可自拔,順著他的吻、他的手,她覺得自己飄上了雲端,與他的肌膚之親如同一道魔咒,引誘著她什麼都別管,只要與他一同共赴雲雨。
但是,難得他有空賠她,她有重要的事要先和他說,否則錯過了這次,下次見面時,又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于是她用盡了所有的意志力,將他推開一些,接著抓起棉被把自己一卷,喘息猶未停歇,臉色紅艷艷地橫飛了宣青塵一記媚眼,才不依地道︰「相公,我要說的事情很重要,你先听我說嘛……」
宣青塵難得見她如此堅持,居然拂了他的意願,便硬是壓抑著自己的,停了下來,只不過臉色自然不太好。「說。」
她看他好像不太高興,心忖自己似乎做了傻事,但憋著不說的話,她心里又難過,只得硬著頭皮說道︰「相公,我覺得宣府的家規似乎有些太過嚴格了……」
「你在這個時候跟我說宣府的家規?」他盡量不表現出心中的不悅。以現在的情況來說,他倒是覺得宣府的家規太松了,少女乃女乃居然可以讓少爺忍到快要爆炸!
「對,那個,你的侍衛前些日子被老總管鞭刑——」她想替那位侍衛說情,卻被他打斷。
「那件事我知道,總管的處罰沒有不對。」宣青塵似乎知道她想說什麼了,徑自獨斷地道︰「那名侍衛的受罰與你有關,或許你心存愧疚,不過家規就是家規,若是隨意縱容或放寬,以後如何服眾?」
「但太過不通情理,就成了嚴刑峻罰,不是更容易引起反彈?」
「我自小就是在這樣的規範里長大,不也活得堂堂正正?你只是不習慣府里的生活,久了你就習慣了。」宣青塵搖了搖頭,認為她就是沒事找事,或許她覺得自己在他心中有些地位,就想胡亂提要求,卻沒想過這些要求適不適合。
這個理解讓他不太高興,他心目中的她應該是純真無邪的,恃寵而驕這種事不該發生在她身上。
「相公,罰到一個人重傷,比衙門的刑罰還重,這樣真的好嗎?」
「你無須再說了。」听她一再于此事上糾纏,宣青塵原本高漲的突然熄滅了許多,索性從床上坐起來開始穿衣服。
「相公,你生氣了嗎?」南淨雪嚇得也跟著坐直身子,被子滑下一角,春光乍泄,但她顧不了這些,只是急忙解釋。「我沒有別的意思,我替那些犯錯的人求情,是因為只犯一點點小錯就動輒施以重刑,太殘酷了……」
她這副姿態仿佛刻意在引誘他似的,更像是想仗著自己的優勢說服他,因為他確實喜歡她的身體。如果她要求的只是一些小事,他肯定會答應她,然後順勢享受自己身為丈夫的權利,但她提起的可是會動搖整個宣家的事,這可容不得她任性。
因為有了成見,宣青塵冷眼看著她極富誘惑力的香肩玉肌,表情卻越發沉凝,最後淡淡說道︰「這些事你不用管,府里的事,自有姨娘處理。」
說完,他便邁出了房門,決定回到書房度過這個漫漫長夜。
被丟下的南淨雪只能靜靜地看著他離開房間,突然覺得一陣冷風襲來,才發現自己幾近赤果的被他留在了晚風中,而他離開時那冷淡的反應,卻比身體上的冰冷,更令她膽寒。
他真的很生氣,氣到不想理她了嗎?
第1章(2)
南淨雪不安地等了幾天,宣青塵卻沒有再回房,礙于宣府的家規,她不能主動打擾忙碌的少爺,所以她只能等……等到自己再也受不了。
這還算夫妻嗎?見面的時間少得可憐,宣家糧行的客人見宣青塵的次數都還比她多,且她在府里的地位甚至連下人都不如,連開口想阻止總管教訓一個下人都辦不到。
她悲哀的發現,她無能為力改變什麼,連想多說一句話都會遭到丈夫冷落。
只是性格溫順良善的南淨雪並不因此多抱怨什麼,既然宣青塵不喜歡她過問府里的事,那她不過問就是了。可她這般深刻的反省,也總該傳遞給他讓他知道,否則他一直生她的氣怎麼行?
「杏兒,相公好像惱我了,怎麼辦呢?」南淨雪可愛的臉龐都皺了起來,看起來無辜至極。
杏兒原就鬼主意一堆,那機靈的眼兒一轉,突然一亮。「啊!既然走正規的方法不成,那我們偷偷來不就行了?」
越想越覺得自己說的是好主意,杏兒連忙獻計。「今天下午少爺應該會在書房,我知道花園的樹叢里有小路可以通到書房的窗邊,少女乃女乃你只要偷偷潛過去見到少爺就好,少爺應該會幫少女乃女乃掩飾,不會讓少女乃女乃受到責罰的!」
南淨雪听得連連點頭,還小心翼翼地由櫃子里取出一小瓶她藏了很久的好酒。
「我還可以偷偷把酒拿去給相公品嘗,讓他消消氣。」
主僕兩人傻乎乎地自以為想了個好主意,于是覷準了時間,由杏兒去纏住書房外的侍衛,南淨雪則是拿著一瓶酒,悄悄地由花園的樹叢里鑽進去。
不久後,她灰頭土臉地由樹叢里冒出頭來,赫然發現自己恰好就在書房的窗邊,而窗旁就是宣青塵的書案,心里一喜,就要冒出頭來和自家相公打招呼,想不到她才剛站直身子,就發現他的書案前站著另一個人,急忙又彎來,捂住自己的嘴。
好險啊!差點被發現了!南淨雪睜大了眼,心仍撲通撲通直跳著。方才除了書案前的宣青塵,她居然看到姨娘姬冰也站在那兒,正說著些什麼,如果不是她動作快,說不定就被發現了。
她偷偷跑來找相公,是相信他會替她掩蓋一二,幫她躲過家規的責罰,但如果是被姬冰逮個正著,那她恐怕不死也剩半條命。
南淨雪猶豫著是不是要打退堂鼓,卻不巧听到里頭姬冰的聲音傳出——
「……青塵,你也成親一年了,那南氏的肚子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這對我們宣府是很不利的消息,說不定會成為他人議論的話題。」姬冰的聲音十分尖銳,透著幾許咄咄逼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