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一個時間,為了避免以後雙方後悔,所以還是起草一份文件比較保險。」
看著她,白岳倫覺得自己好像被人甩了一巴掌。
「陸祖涓,你到底在想些什麼?」
「我在想,我已經替你演了一場戲,讓你爺爺開心,應該夠了吧!你總不會相信,我真想要嫁給你吧!」
「我是真的以為你想要嫁給我。」他的眸光一冷,靜靜地看著她。
「我只是為了我的公司才辦這場訂婚宴,賬單明天會送到你手上。」
「你說什麼?」
「我說的已經夠清楚了,」她對他伸出手,「走吧!我們還得繼續合作,把這場戲給演完。」
白岳倫的心頭仿佛被人重重一擊。他真想大笑,他第一次想要握住一個女人的手,一輩子不放開,但是她竟然不把他看在眼里……
荒謬,太荒謬了!
他想掉頭就走,但是沒有。
他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感覺她柔女敕的手放在他的掌心之中。
今天訂婚之後,就算她再不願意,全世界的人也都認定了她是他的人,這輩子,她別想離開!
陸袓涓原本以為自己的心情已經夠沮喪了,卻沒想到有個人的情況出她還要糟糕。
鮑司的最大支柱——任鈞亭,面臨了前所未有的重大打擊。
在訂婚宴上,她看到自己的未婚夫親吻別的女人也就算了,就連任鈞亭也遇到了不想遇到的人,據說那人是她的「前夫」。
陸祖涓很驚訝,沒想到任鈞亭早就巳經結過婚,而且還離了婚,前夫居然還是白岳倫的好朋友——
丙然壞胚子都是一伙的。
不過在人前,她依然倔強地一如往常,上班、下班,努力工作,唯一不同的是,她與白岳倫維持了一段安全距離。
她讓自己陷入某種麻木,這樣才不至于太痛苦。
任鈞亭則因為前夫,所以雖然下了班,還留在公司里頭喝得爛醉如泥,身為好友的她只能舍命陪君子,反正她也不想要一個人那麼早回家。
一向不識相的白岳倫的一通電話,讓她不得不放下好友,匆匆忙忙地趕到醫院。
「白爺爺怎麼了?」
白岳倫好整以地看著她氣喘吁吁的樣子,臉上露出一個無害的笑容,「爺爺在睡覺。」
「睡覺?」陸祖涓深吸了口氣,緩和一下心跳。「什麼意思?」
「就是他累了,所以休息、睡覺了。」
聞言,她沉下臉,「可是你剛才說爺爺出事了?」
「沒有,你不要亂講,我可什麼都沒說。」他一臉無辜。
她皺起眉頭,想起之前在電話中,他確實什麼都沒說,他只是要她立刻到醫院,是他那嚴肅的口吻,讓她以為出了大事。
她不太開心地,雙手抱胸,「白岳倫,你耍我!」
「沒有。」他馬上否認。
她冷著臉,轉過了身。
他立刻伸手拉住她,「我們談談。」
「沒什麼好談的。」她僵硬地看著他。
「好。但是你別走,我餓了,陪我去吃宵夜吧。」
「什麼?你最好不要告訴我,你十萬火急地找我過來,只因為你大少爺要去吃宵夜?」
「不用這麼計較。」他低聲安撫著,「走吧,我好餓。」
「你餓也是你家的事。去你媽的!你下次再這麼整我,我就打爆你的頭。」
白岳倫哈哈大笑。老實說,此起前幾日她刻意的疏遠,縱使她現在真的動手打他,他也挺樂的,至少她不再是冷冰冰的。
他不想面對她一副把他排除在外的冷淡模樣。
「要吃宵夜就去找別的女人陪你吃!」陸祖涓火大地拉回被他握住的手。
她好不容易才做好心理建設,不再受他影響,這家伙別想再趁機闖進她的心。
「這麼晚了,只有你才會隨傳隨到。」他愉快地說,「畢竟只有你才是我的未婚妻。」
「不要提醒我這一點,我不是叫你去找律師起草文件嗎?為什麼這麼多天了,我連個影子都沒看到?」
「有在弄了、有在弄了。」口氣滿是敷衍,「我想去吃蚵仔面線,走吧!」
「我不吃路邊攤。」
「開什麼玩笑,」他擺明了不信,「你都可以邊走邊吃米血糕了,為什麼不吃路邊攤?」
「那不一樣。」她近乎咬牙切齒地說,「我是不坐在路邊吃東西,來來往往的車子那麼多,難保不會出事。」
不吃路邊攤,原來是怕坐在路邊會被車子撞……
「真看不出來,你膽子這麼小。」他取笑道。
「拜托!這跟膽子一點笑系都沒有。」
「可是我不管,我肚子餓。」他堅持把她摟進懷里,「你陪我吃!」
「你很奇怪耶,你自己不會買回家吃嗎?」
「買回家?」他的眼楮閃過一絲光亮。
「不要胡思亂想,是買回去你家自己吃!」就知道他會想歪。
「不要,我想要你陪我吃。」
「你真的很煩!」
「我知道,」白岳伶一笑,「所以你陪我吧!」
陸祖涓瞪著他,他的表情告訴她,如果她不順他的意的話,他一點都不介意跟她在這里耗到天亮。
「就此一次,下不為例。」
是否下不為例誰也說不準,所以白岳倫聳聳肩,只說︰「你確定要買回家吃嗎?」
「不然呢?我已經說我不坐路邊了。」
「可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突然獸性大發,對我怎麼樣。」
「白岳倫,我真是受夠你了!我還沒擔心你對我怎麼樣,你倒是先擔心你自己了。」推了他一把,她掉頭就走。「你是什麼玩意兒!」
他哈哈大笑,拉住了她,「別生氣,開個玩笑而已。」
「你的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好,我們買面線,然後回家吃。」他溫和地說,「你家還是我家?」
陸祖涓不悅地看著他的笑容,感覺自己的感情真是一團亂,她想要咒罵他、討厭他,卻也想要愛他。
想起了他與TINA擁吻的那一幕,感到自己的心被切成兩半,一半想要遺忘那一幕,當作沒有發生任何事,繼續與他擁抱,另外一半卻想徹底地離開,從此與他劃清界線。
「隨便!」她故意惡聲惡氣地說。「只要你趕快吃完東西,放過我就好。」
第8章(2)
因為距離的關系,最後他們決定到較近的白岳倫家吃東西。
吃飽喝足之後,陸祖涓這才想起了任鈞亭。她立刻起身,拿出皮包里頭的手機。
「你要做什麼?」白岳倫倒了杯水,放到了她面前問。
「打給鈞亭。」
「都幾點了,你打給她干嗎?」他伸手制止了她,「說不定人家早就睡了,別去吵人家。」
陸祖涓抬起頭,懷疑地看著他。
「看著我做什麼?」
「你根本就不是個有禮貌的家伙,曾幾何時還會轉性擔心太晚打電話會吵到人,你不要笑掉人家的大牙了。老實說,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你不知道的事情有一堆,」他露出得意的笑容,「你指哪件?」
她皺眉,「最簡單的一件,鈞亭跟何平歌的事。何平歌是你的好朋友,你應該知道他是鈞亭的前夫吧?」
他點頭,「之前我就跟你說過,我覺得鈞亭很眼熟,你還懷疑我是對她有意思,這真是天大的冤枉,十年前,我出國前就見過她了,我還是她跟平歌結婚證書上的證人呢!」
她一臉驚訝。
「我沒騙你!」白岳倫輕松地靠在沙發上,一只手無意識地撫著她的後背,「我一直以為那是一段年少輕狂的往事,沒料到多年之後他們重逢了。所以說,緣分該屬于誰就屬于誰。」
陸祖涓不以為然地瞄他一眼,「天啊!我是不是听錯了,實際的白家少爺也會有這麼柔情的宿命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