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這麼說,」他還是笑著回應,似乎不管她說什麼,他都覺得有趣似的,「我只能說,你跟我印象中真的很不一樣。」
「不用一直對我重復這一句話,」她坐在辦公桌後,高傲地看著他,「我已經很清楚你的感覺。」
白岳倫伸出手,拿起放在她桌上的相片,這是一張全家福,有著他熟悉的幾個人物,陸爸爸、陸媽媽、他兩個好友陸祖毅、陸祖揚,還有……陸祖涓一個夢幻女圭女圭,但他現在知道,這只是假象。
這些年來,她騙了不少人,而之中也包括了他。
她不客氣地拿走他手中的相片,重新放好。「你死跟著我的目的是什麼?男性自尊無法放下嗎?因為你被騙了,所以要我道歉?好!對不起!」然後幾近挑釁地下逐客令,「你可以走了!」
白岳倫好笑地看著她,不理會她話中的刺。「你的道歉實在太誠懇了,令我受寵若驚。」
她不是白痴,當然听得出他的反諷。
「不然你還想怎麼樣?你本來就不願意跟我扯上關系,所以我到底是怎麼樣的女人,跟你也沒多大的關系不是嗎?」
「沒錯。」他認同她點頭,沒有被她挑釁的語氣激怒。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是自已要跟她徹底劃清界線的,畢竟他對當一輩子的保姆沒興趣。
只不過,他撫著下巴,仔細打量她,他早知道她是個很美麗的女人,。但總覺得少了活力,可今天的她似乎被重新注入了生命,更是美得驚人,她激起了他的興趣,盡避她一副想要跟他吵架吵到底的樣子。
「既然我是什麼樣的女人跟你沒有半點關系,」陸祖涓繼續理智地分析,「就當今天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一場意外。若下次來訪時,你可以先給我一通電話,我會用你所熟悉的模樣出現在你面前,這樣可以嗎?」
白岳論只是雙手抱胸,靜靜看著她,情況超乎他所想象,不過他並不討厭這樣的轉變。
在他太過專注的目光底下,陸祖涓不自在地挪動身子,「喂,你干嗎一直盯著我看,不說話?」
「听你說就好啦,」他無辜地聳肩,「反正你好像有一大堆話要說,所有的事情你都可以自己找到答案,那還要我說什麼?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來你是這麼一個聒噪的女人。」
他的話使她皺起眉頭,「去你的,今天要不是本小姐怕你去跟我媽媽胡言亂語,根本懶得跟你打交道,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
「要不得、要不得,」白岳倫對她輕搖下頭,「我現在實在很難告訴你,我比較喜歡氣質優雅的夢幻女圭女圭,還是張牙舞爪的母夜叉。」
「誰在乎你到底喜歡什麼鬼!」陸祖涓要自己不要受到他柔聲話語的影響,「你給我滾出去!」
「我會自己走出去,」白岳倫好脾氣地說,「畢竟我還要趕去外地開會。記得把雞湯喝完,知道嗎?」
她氣到不想回答他,听他的口氣好像他們是關系很好的朋友似的。
「還有,」他大方地打量著她,「我建議你對我客氣點。」
「我為什麼要?」她率直地反問。
「因為你的假面具巳經被我拆穿了啊!」他看起來很偷快,「如果我去跟你媽媽說,她會會麼樣?」
「你敢!」她以責備的眼光瞅著他。
「要打賭嗎?」他若有所思地說︰「以陸媽媽的性子,說不定她會以為是這份工作造成你個性的重大轉變,你認為她會怎麼做?這間工作室你花了不少心思,若是因為這樣要結束營業,好像挺可惜的。」
陸祖涓用嚴厲的目光盯住他,有種被抓住的窒息感覺。如果他想要因為她欺騙他而報復的話,他成功了,他正用力地踩中了她的死穴。
「再見!」他對她帥氣地一揮手,「雖然這是我認識你以來第一次跟你針鋒相對,卻也是我覺得跟你的距離最接近的一次。」
她還來不及對他的話做出反應,他已經轉身離去。
陸祖涓像是失去全身力氣似的癱在椅子,瞪著擺在面前的鏡子,她沮喪地發規自己多年的偽裝已經消失。
白岳倫應該不會去告訴她媽媽吧?她忍不住申吟了一聲。
坐在氣派的大廳里,陸祖涓的手放在大腿上頭,緊張地抓緊又放松。在過了煩躁不安的一天之後,她決定還是要主動出擊。
就算威脅、恫嚇、搖尾乞憐,什麼都好,只要白岳倫嘴巴願意吐出承諾不掀她的底,她都認了。
只不過從晚上七點等到快十點,坐在他所住的豪華公寓底下,她都快要睡著了,還是沒有看到他的人影。
就在她打算要放棄時,他出現了,她立刻走到大門,在他推門迸來時,跟他在大門處面對面。
「喂!」她不客氣地喚了一聲。
百岳倫看到她有些驚訝,但還是露出歡迎的笑容,「嗨,你怎麼在這里?」
「找你!」看到他的笑容,她有些不自在地說。
「是嗎?下次你要來找我,先打電話跟我說一聲。」他抬起手,輕撥了下額前的黑發,「因為有時候我會很晚才回來。」
「拜托!你真以為我這麼閑嗎?如果跟你可以達到共識,才不會有下次!」她忍不住本噥。
「你說什麼?」
陸祖涓打起精神,搖搖頭,「沒有,希望我沒有打擾你。」
「別傻了!」白岳倫微笑地看著她眼。
這女人真的挺會演戲的。他微轉過身,接過助理遞過來的公文包,「你下班了,今天辛苦了。」
「是的,老板。」王永星轉向陸祖涓,「晚安,陸小姐。」
「晚安。」陸祖涓微點下頭。
第4章(2)
待他轉身離去之後,陸祖涓看著白岳倫拿出公文包里的磁卡,「你每天都工作到這麼晚嗎?」
「有時候。」白岳倫分心地點下頭。
側頭看著他,發現他臉上的疲累;她還以為他是個只會玩樂的公子哥兒。
「最近公司有個案子由我負責,所以會比較忙一點,你呢?」白岳倫讓她先進電梯,然後隨後跟進,「等我很久嗎?」
「如果是夢幻女圭女圭會說——」陸祖涓縮肩說道,「沒有,我只來一下子。」
「那母夜叉呢?」
她不以為然地瞄了他帶笑的嘴角,「母夜叉?」
「你張牙舞爪的時候是挺像的。」
狠瞪他一眼,「你真的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來。」
白岳倫忍不住炳哈大笑,忙了一整天,能這樣笑一笑,真是件舒暢的事情。他拿出鑰匙將門打開,「老實說,你到底等了多久?」
「大概三個小時吧。」
「哇!我該跟你道歉。」
「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沒有事先告訴你。」陸祖涓打量了一下四周,「比我想象中的干淨。」
「這得歸功于鐘點清潔工。」他很老實地回答。「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可以讓陸大小姐等我三個小時?」
陸祖涓瞄了他一眼。
「直說,」她欲言又止的樣子讓他忍不住笑了出來,「跟我不用客氣。」
她坐了下來,「那我就直說了。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
他松開領帶,瞄了她一眼,「不要在你爸媽面前拆你的台嗎?」'
她幾乎掩飾不住自己的驚訝,點了下頭。
「我才不要。」他無賴地笑笑。
這個答案不在她的預期之中,「你這個死人頭——」
「有點禮貌好嗎?我有名有姓,不叫死人頭。」這女人的直言無忌還真令他驚奇不斷。
「你都可以叫我母夜叉,我為什麼不能叫你死人頭?」
「好吧,基于公平互惠原則,你開心怎麼叫就怎麼叫,不過我的答案還是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