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克瑾剛說完這句話,電話那端的梵季諾立刻炸毛了,頻頻問她怎麼了,知道他很在乎自己,她心甜甜之余,沒忘了簡單扼要的趕緊說明眼下情況,「……總之,我現在急需要一間病房,你有沒有辦法幫忙?拜托拜托,情況很緊急。」
知道她安好,梵季諾冷靜下來,並且很Man的說︰「我來安排,待會給你答復。」
十分鐘後,果然來了一名疑似是院方的公關人員,客套表示有病房空出來,現在馬上為他們安排。
費了一番周折,劉克瑾像老媽子般拖著淚眼汪汪的汪競東,一路護送著病人來到單人病房。現在總算安全了,只是很不好意思動用了關系,沖擊了其他人的權利。
「易豐、易豐……你怎麼樣了?」汪競東看見男友醒來,激動地抓著他的手。
劉克瑾想,這兩人勢必有很多話要說,索性好人做到底,「我去買咖啡,你們慢慢說。」
到底是誰?那個掐著汪競東動彈不得的幕後高人究竟是誰?
待在外面仔細思考,劉克瑾灌了一大杯咖啡後,打起精神回到病房。
看見她進了病房,汪競東主動上前,大掌往自己僬悴的臉抹了一把,鼓起勇氣說︰「也許你說得對,我不該只是傻傻挨打,這樣根本保護不了什麼,你……可以幫幫我們嗎?」
「我當然願意。但我也必須先告訴你,我是個記者,該報導的我就會報導,但我有我的專業,絕對不會捏造故事渲染夸大,我會堅持持平報導。」
「謝謝。不過真相有點丑惡,我希望你不會被嚇到……」汪競東定定的看著她。
他在向她求救,劉克瑾感受到了,她不假思索握住他的手,「再丑惡,我也會跟你們一起面對。我是記者,我有責任把這世界上的丑與惡揭發出來,讓陽光去曝曬它,徹底消毒殺菌。」
汪競東噙著眼淚笑了,躺在病床上虛弱的張易豐嘴角也揚起淡淡的弧度。
汪競東深呼吸後,娓娓道來……
晚上回到家,劉克瑾和梵季諾說明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真相確實很丑惡。
原來,汪競東的經紀人就是天殺的幕後黑手——
「你知道嗎?為了把汪競東這棵搖錢樹佔為己有,這喪心病狂的混蛋居然偷偷給汪競東喂毒,害汪競東小小年紀就染上毒癮!而張易豐知道後,因為怕汪競東擺月兌不了經紀人的掌控,又礙于他小天王的身分無法接受勒戒,只好在DoubleS透過管道幫汪競東購買毒品。這件事情顯然被警方知道了,才會發生之前大規模的臨檢,我也才會不分青
紅皂白的被帶回警局去。
「還有還有,之前寄來的那些照片也是經紀人一手策劃的,他趁著汪競東吸毒後神智昏潰,讓人拍下這些照片,就是打算日後作為要脅汪競東的籌碼。可他沒想到,汪競東雖沒有跳槽新的唱片公司,卻也堅決不肯再和他簽約,經紀人被激怒了,居然……居然強暴了張易豐,還拍下不堪的照片,真的很可惡!張易豐的家庭很保守,對于他的感
情已經很不諒解,他一方面擔心不雅的照片會被散布出來,又怕自己幫汪競東買毒的事情曝光會拖累汪競東,一時承受不住壓力就做了傻事。」
劉克瑾實在太氣憤了,想到兩個單純的年輕人居然被這樣踐踏欺凌,而那些加害者卻光鮮亮麗的活著,她就氣得直想眼淚。
「周刊出刊那天,這新聞肯定會在娛樂圈投下一枚震撼彈,我會讓人幫他們兩個安排一場記者會,除了揭發經紀人的行為,還必須正式對社會道歉,汪競東和張易豐也要到警局自首,接受法律的制裁,只有坦承面對錯誤,日後汪競東才有東山再起的機會。」梵季諾听她說完,鄭重地給了建議。
「那是當然,他們兩個已經下定決心要面對了,就是……現在你還得再幫一個忙。」劉克瑾豎起一根手指頭,討好陪笑。
他挑眉,「說吧。」
她像小貓似的趴在他肩膀,軟聲問︰「你有沒有認識厲害的律師?我太小咖,怕找公司法務幫忙人家根本不用我。你不一樣,你是我們SpeedyMultimediaGroup最最最一級棒的總編大人,人脈肯定超級廣,你就好人做到底,幫幫忙啦,一定要幫汪競東和張易豐找兩個很厲害的大律師,好幫他們兩個扞衛自己的權利,務必給那個禽獸不如的經紀人一記迎面痛擊,好讓他滾進監獄里去懺悔個十年八年。」
「我有什麼好處?」幫忙當然可以,可總要給點福利不是?梵季諾好整以暇地望著她。
劉克瑾美目微微眯起……這個混蛋肯定又想對她混蛋了!
好,她豁出去了,只要能幫汪競東和張易豐討回應有的公道,讓他混蛋一下又何妨?
于是劉克瑾主動環住他頸子,熱情獻上自己粉女敕女敕的嘴唇。
好一番纏綿熱吻後,梵季諾啞著聲命令,「坐上來,把身上衣服月兌了。」
這混蛋!劉克瑾漲紅著臉,咬著下唇,內心一陣天人交戰,最後不得已,只好當著他的面,一顆一顆地解開襯衫上的扣子……
真美,他的小瑾真美……
梵季諾目光著迷的望著她漸漸赤果的身軀,長指慢條斯理的沿著她身體曲線游走。
忽地,他猛然握住一只豐盈,揉捏把玩須臾,他低下頭去,張嘴含住。
「學長!」她神思迷離,戰栗嬌呼。
「是老公……」他敦促著她更改稱謂,同時也對她益發放肆起來。
不敵他的邪惡,劉克瑾只能嬌泣著喊著他要的稱謂,換取他對她的憐惜。
這晚,她終究精疲力竭的睡去。
再醒來,已是午夜。她迷茫地看了一下闐黑的夜色,身體本能的就想找尋他的體溫,手往身側一模——
涼的?
她頓時清醒大半,連忙睜開眼楮坐起身,只見偌大的雙人床上只有她,哪里還有梵季諾的身影。
「去哪里了?」床位都涼透了,怕是已經起身許久。
劉克瑾隨手抓來他的睡袍披上,躡手躡腳的下床去。
梵季諾的住處是采全開放式的無牆空間,排除制式的門牆,利用充滿設計感的陳列或收納櫃,巧妙的劃分出使用區域。
她看見一盞橙黃的光從走廊彼端的書房透出,從那具有視覺穿透感的書櫃隔層里,隱隱看見他孤單的身影。
劉克瑾光著腳,走了過去,就見滿室的黑暗,只有手邊一盞立燈照在梵季諾身上,在他臉上形成鮮明的剪影。
他在抽煙,白色的煙霧裊裊地從他指縫間往上竄,靠坐椅子上的他交迭著長腿,雙唇緊抿,眉頭深鎖,目光瞬也不瞬望著擱在腿上的文件。
那似乎是令他很困擾的東西,至少在印象中,劉克瑾從沒看過他有像現在這麼郁悶苦澀的模樣。
他大口大口的吸著煙,用力的吞雲吐霧。
他的孤單、他的郁悶、他的沉默,都在這一刻緊緊地揪住了劉克瑾的心。
包力達攙扶著劉克瑾一拐一拐的自電梯里走出來。
「唉、唉唷……包力達,慢點,不要走太快……」她疼得小臉扭曲,很想殺人。
「老大,你確定不去醫院嗎?」包力達真的很不放心。
「不用,不過就一點小意外,干麼勞師動眾?等晚上下班後,我買幾塊狗皮膏藥撒隆巴斯什麼的回家貼貼就好。」
一定是最近工作太忙,疏于運動,突然來這麼一下,身體反應不過來,肌肉被扯得無敵疼。
「可是……」那哪里是小意外,老大可是扎扎實實從樓梯上摔了下來,少說也有近一層樓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