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覺得。」她又哼一聲。
「你不覺得?」
她不說話。
他掃視周遭,見兩人已遠離公司員工的視線,來到富麗堂皇的飯店大廳,倏地心念一動,一把擒扣她縴細的手腕。
「你做什麼?」她嚇一跳。
他拉著她往隱密處走,躲在安全門後的樓梯間。
「干麼帶我來這里?」
他微笑,握住她肩膀將她整個人抵在牆上,俯視她的星眸熠熠生輝。「我要你獎勵我。」
「什麼?」她一愣,還來不及反應,他已低頭攫住她的唇。
這個壁咚之吻來得突然,她毫無心理準備,明明氣惱地想抗拒,可身體彷佛自有主張,軟軟地偎進他懷里,唇瓣與他的輾轉相吮。
「嗯……」她不自覺地嚶嚀一聲。
他感覺到她的迎合,更加情動,將這段日子對她的相思與煎熬全數宣泄在這纏綿的深吻里。
「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他在她耳畔喘氣低喃。
她震了震,卻沒有說話,只是更加親昵地吻著他,與他唇舌交纏,恨不能融進彼此的骨血里。
「睿,睿……」
她輕輕喚著他的名,如貓咪撒嬌的細嗓,撩撥得他神魂俱震,下月復燃起滾熱的。
「曼曼……」
方唇移到她膚質瑩膩的頸彎,激烈地吻著,甚至蜿蜒而下,隔著衣襟熨上她綿軟的胸前。
再這樣下去會失控!
程思曼倏地警覺,費了好大的勁才壓下在體內沸騰的,這可是在飯店樓梯間呢,她可不能跟他在這里做的事。
「睿,不可以……」小手試著推開他陽剛的胸膛。
「為什麼不行?」方唇繼續追逐她的肌膚,又香又白,宛如牛女乃糖般甜蜜可口,他像孩子般迷戀地舌忝著。
「這里是飯店……」
「那又怎樣?」
「你之前可是連我穿短褲都說傷風敗俗……」
他一愣,驀地憶起在夜店那回她短褲下露出的一雙修長白女敕的美腿,不禁喉嚨發干,低低咕噥。「你那天穿那樣是有傷風化啊。」
她听出他話里的埋怨,嗤聲一笑。「你以前可是最喜歡看那些穿著清涼的辣妹呢!」
她是指鄭奇睿?哼,他跟那個膏粱子弟可不一樣!
「我哪里會那麼沒眼光?那是……」他倏地噎住,差點露了餡。
他有些心虛地望向她。
她的水眸仍氤氳著殘留的,迷迷蒙蒙地睇著他,眼神似藏著千言萬語,他卻無法分辨她究竟想說什麼。
片刻,她迷離地一笑。「睿,我們去慶祝吧!」
「慶祝?」
「嗯,我剛剛是逗你的,你今天的表現可以打一百分。我們去夜店喝酒吧!我請你。」
「你要跟我去夜店?」他愣了愣。「之前你不是還要我以後不準再去那種地方鬼混?」
「今天情況特別。」香唇在他頰畔飛快地啄了琢。「本姑娘心情好,就賞賜你陪我一起喝酒跳舞。」
「曼曼……」
她嫣然一笑,朝他飛了個媚眼,他頓時茫然,只能由她牽著自己的手,走出這個短暫屬于他們倆的私密空間。
第2章
煙藍色的霧光,玫瑰紫的沙發,朱佑睿又來到上回那家夜店,只是這次來時心情大不相同,因為伴著他的不是奇怪的陌生人,而是他心愛的女人。
沒錯,心情不一樣了,上回他是震驚地盯著舞池內的紅男綠女貼面熱舞,而今是「震怒」地瞪著坐在他對面,對他甜甜笑著的程思曼。
一進到店里,她就把繪著艷麗花朵的絲料披肩拿下來掛在椅背上,再向服務生要了兩瓶可樂娜啤酒,很阿沙力地表示要跟他干杯。
「來,cheers!」
去它的cheers!
他狠狠瞪她,起身就要拽她的手。「跟我走,我們去別的地方!」
哪能讓他的女人在眾目睽睽下打扮得如此嫵媚撩人?他現在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把她整個人藏起來。
可她偏偏不合作,賴著不動。「為什麼啊?你以前不是最愛跟你那些狐群狗黨來這種地方嗎?為什麼就不能跟我來?」
「那是以前,以前的事我忘了!」
「真的忘了嗎?那你怎麼記得泡茶那些事?」
「嗄?」他愣然。
她雙手托腮,靠在高腳玻璃桌上看著他,星眸閃爍著狡黠的光芒。「你又會點茶,又會舞劍,這些功夫都是什麼時候學來的啊?」
「呃……」露餡了嗎?他眯眼審視她的表情,除了好奇,看不出絲毫異樣。
「我也忘了是什麼時候學會的。」
「你忘了是什麼時候學會的,卻記得這些手藝和技巧?」她嘟嘟嘴,表示懷疑。
「我是失去記憶,又不是失去經驗。」他振振有辭。「就像我一樣記得怎麼寫字、算數啊!」
只是需要一點時間從腦海的知識庫里揀選並組織而已。他在心中暗暗補充。
程思曼當然沒听見他的內心話,想想也覺得有道理,于是點點頭。「也是,已經學會的經驗應該不會忘。」她頓了頓,黛眉蹙攏。「只是我真的覺得好奇怪啊,你明明對泡茶沒興趣,以前鄭伯伯要教你,你都說不要,後來怎麼會自己跑去學?而且到底是什麼時候學的啊?明明你一直都在打混……」
這可真是難以回答的問題。朱佑睿苦笑,他仔細打量程思曼的神色,總覺得她不是隨口問問而已,但她的表情看來就真的只是單純的苦惱。
一般人的確很難聯想到穿越換魂這種事……
朱佑睿心神一凜,想著也許這是自己對她表白真實身分的良機,可又擔心自己招認了,她不知會如何看待自己?
她能夠接受自己從小認識的男人身體里換了一個靈魂嗎?她會不會希望鄭奇睿的靈魂回來?畢竟那家伙才是正主,才是真正和她是青梅竹馬的男人,是她鄭伯伯的寶貝獨子。
如果她知道他不是鄭奇睿……
朱佑睿不願深思,拿起啤酒瓶就咕嚕咕嚕地灌了半瓶,程思曼訝異地挑眉。
「喂!你也不等我一起干杯!」她嬌聲埋怨,賭氣地也跟著喝了一大口酒。
他重重將啤酒瓶擱下,在桌上敲出清脆的聲響。「你一定要待在這里跟我喝酒嗎?」
「不行嗎?」她朝他皺了皺鼻子。
「那你把披肩穿起來!」他粗聲嘟囔。
「什麼?」她沒听清。
他也不說了,直接以行動代替言語,抓起她擱在椅背上的披肩,替她圍攏在肩頭。
「喔∼∼」她故意拉長了尾音,笑意在眸中蕩漾。「有人吃醋了。」
「誰吃醋?」他不承認。「我是怕你冷。」
「我不冷啊!這里頭人這麼多,鬧烘烘的,我還覺得熱呢!」說著,她作勢要拿下披肩。
「程思曼!」老虎威嚇地咆哮。
她抿嘴一笑,舉起啤酒瓶。「喝酒吧!」
這回他與她干了杯,瓶身輕輕地撞擊。
喝了一瓶啤酒,她潤白的臉頰已微微透著一抹嫣紅,宛如上了胭脂,在夜店迷蒙的燈光掩映下,更顯嬌媚可人。
他怔望著她,有股沖動想親親她紅灩灩的臉。
「睿。」她傾過身來,在他臉上吹拂著誘人的馨香。「我們去跳舞好不好?」
「跳舞?」他震住。
「嗯,我從來沒跟你跳過舞,我想跟你跳。」
他不會啊!
他會劍舞,也曾為了潛入北方韃子的部落,學過一點他們的舞蹈,但現代人跳的舞……扭腰貼面的,這也能算是正經舞蹈?
他在知識庫里尋找,大概也知道鄭奇睿應該是個舞林高手,可要他學著做那些詭異的動作,他就渾身不自在。